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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看着白苏身影没入人群,大失所望,转头咬住一个打手的胳膊泄恨,迎面挨了一耳光。
嘴角溢出血丝,不甘心吐了那人一脸,又重重挨了一记,她仰头一声不吭,清秀美眸满是刚烈。
便是这时,二楼雅间一位白衫公子听见响动,问身旁随从:“陆二,出什么事了?”
声音平和,却极具穿透力,霎时引去不少人注意。
陆二从楼上探头:“公子,有个姑娘要跑,挨了打。”
“哦?”公子眉峰一挑:“还有这等趣事。”
那头青娘急急奔出来,对着打陆商枝的那人一顿数落:“她就这副皮囊值钱,你打坏了我拿什么做生意!”
转身又向二楼赔笑:“锦公子,新来的丫头不服管教坏了您的雅兴,今晚卖这丫头初夜,您若感兴趣可买回房伺候着。”
陆二眉头一皱:“瞎说什么,我家公子怎么会对这感兴趣!”
白衣公子神色淡然,端起茶杯正要喝茶,蓦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句:“要我接客,除非我死。”
声音发颤却又透着坚定,他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或许是个有趣姑娘。”
青娘命人将陆商枝带回房梳洗打扮,等着晚上拍卖。
她像个木偶一般任入摆弄,好不容易得了空隙,拿来纸笔草草描了白苏的画像,连并些碎银一起塞给挽南。
“你偷溜出去,去城中客栈药铺找这人,找着了就带来,找不着就跑,不要回来了。”
陆商枝猜傅戎赫一定是肩膀伤口复发,才在此停留,落脚点不是药铺就是客栈。
“我若找不着,阿姐你怎么办?”
相处的这几日,两人早已熟络,挽南将她这姐姐当成唯一依靠,拽着手不肯放开。
陆商枝摸着他的头,温柔一笑:“我自有法子脱身,你且按我说的去办。”
挽南走后,她将一枚簪子藏进袖中,眼底折射出一抹决绝的光。
夜晚很快到来,最终陆商枝以一千四百两的价格卖给一位公子,被带去他房中。
进去后有小厮恭敬看茶,公子坐在窗边观望,一身白衣丰神俊朗,转头笑得闲适:“姑娘请坐。”
他眼眸平静,无波无澜没有焦点,陆商枝脱口而出:“你的眼睛……”
锦公子微微一笑:“如姑娘所想,我是个瞎子,你能直接辩出,莫不是家中从医?”
“我爹是郎中。”陆商枝开口回他,看这人温文雅致,不像好色之徒,心中猛地一动:“公子能否让我瞧瞧眼睛,只要你别逼我……”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锦公子无声失笑:“姑娘误会了,我买下你本也不是为那个,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在青楼扬言死也不接客。”
“什么样的姑娘,被逼到绝路的姑娘呗。”陆商枝讷讷出声。
公子又是一笑:“罢了,你就给我看看眼睛吧。”
他的眼疾也不寻常,是经年累月慢毒侵蚀所致,想要使其重见光明实非易事。
陆商枝怀中带着两丸秘药,若是给他服下倒能压去大半毒,犹豫片刻,她还是提笔写了一张药方递过去。
“按这上头写的抓药吃上两副,或许能见效。”
公子接过正要道谢,陆二从门外进来:“公子,人找着了,在阳龙客栈和傅将军在一块。”
他刻意压低声音,可‘傅将军’三字还是钻进陆商枝耳朵,她眼光猛地一亮,看向陆二:“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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