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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紧闭的房门百思不解:“阿枝,谁惹你生气了?”
陆商枝坐在火烛下,小脸冷若冰霜:“还不是你那位二夫人。”
“我何时有什么二夫人……”傅戎赫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陆商枝冷嗤一声,没有说话。
傅戎赫心里暗暗叫苦:“太后身中数刀,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小郡主托付给我,我怎么忍心让她走得不安,况且你也清楚,不论我娶谁,心中都只有你一个。”
他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带着点低声下气的讨好,陆商枝面容稍缓,可还是不爽。
道理她都懂,也信任傅戎赫对自己的真心。
可他这么毫无顾忌的收下楚落葵,甚至没有和她打声招呼的意思,她心里憋着口恶气,不泄不快。
“我问你,要是老夫人逼你和楚落葵圆房怎么办?”
门外傅戎赫哭笑不得:“你在意这个?那我保证,以后每晚都歇在你房里,睡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倚着门框细心轻语,门那头却迟迟不见回应。
头顶一弯弦月静静照耀,他忍不住叹息,心中愧疚积累成山,却是无可奈何。
也不知站了多久,衣衫被寒露打湿,身后的门忽然掀开缝隙,他惊喜转身,看见陆商枝软下来的眉眼。
“进来吧。”她开口,似乎还夹了一点幽怨。
傅戎赫展唇轻笑,长腿一迈跨进屋子将人抱住:“就知道夫人舍不得我。”
第二日寅时刚过,天色一片晦暗,傅戎赫被第一声鸡鸣吵醒,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陆商枝,有些后悔昨夜折腾的太晚。
“阿枝,该进宫了。”他放缓语气,像是怕惊扰着她一样。
“嗯?”陆商枝迷迷糊糊醒转,想起今日是太后出殡的日子,没有丝毫怨言地起身,为他找了套白衣。
傅戎赫平素总是一身黑,而今换上白衫,倒让人眼前一亮。
皇室丧葬沉锁而繁杂,太后遗体从寿康宫迁移至北城皇陵,送行之人多达上百号。
陆商枝安静地跟在傅戎赫身后,因着没睡好神色恹恹的,不知不觉就混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她本就不上心,索性慢吞吞跟着,却碰上抱着太后牌位的太子。
“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楚少锦随着她步伐放慢速度,脱离送行队伍,神色平静的询问。
他身为太后长孙,本该走在队伍最前头,怎地跑到她自己身边来了?
陆商枝满腹疑惑,随口应了两句,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想起上次他在聚春楼和傅戎赫起了冲突说的那些话,她便觉得万分尴尬,只想赶快逃离。
“陆姑娘这般冷淡,是因为我说了喜欢你吗?那是我的事,你不必困扰也不必回应,我们还同以前那样做知已朋友如何?”
他堂堂太子,说出的话竟有些乞求的意味。
陆商枝连连摆手,逃也似的跑回傅戎赫身边,事到如今,她真不知以何种态度面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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