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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乐意去,只是心中仍有些忐忑。
到了如春斋,柳昭仪一身明红长裙,头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身后,手里当真拿着一壶酒,自顾自喝着,神态已带了几分醉意。
陆商枝微拧眉头:“昭仪身子正虚,最好不要饮酒,也不要……”她止了口,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柳昭仪上挑的丹凤眼向她看去,轻笑一声:“你想说同房?放心,萧贵妃生了个儿子,皇帝暂时顾不上我,这几日都不会来了。”
听她这么说,陆商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仿佛卸下重担。
柳昭仪若有所思的看她:“你很怕皇上?”
陆商枝没有否认,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杯子:“也不要喝酒,为了你自己的身子好。”
她说起话来温温软软,让人发不起脾气。
柳昭仪微怔,随后趴在桌上,懒散道:“罢了,就听你的吧。”
若不是此刻身处皇宫之中,陆商枝很难想象眼前之人是一位受宠的昭仪,不知怎的就消了敌意。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吃避子药?”
柳昭仪转过头来看她,细长的眸微微眯起:“你倒是直爽,我想吃就吃了,没什么特别理由。”
这回答听起来像是随口胡诌,她却一脸坦诚,看不出丝毫虚色。
一瞬间陆商枝脑中蹦出一个念头,自己就是直接问出她是不是刺杀太后的凶手,她也会毫无愧色的回答。
压下这奇怪的念头,她曼声道:“避子药中有麝香,对身体伤害极大,长久服用会导致不孕。”
柳昭仪十分淡然的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我本来就没打算生孩子,这囚笼已经困住我了,何苦再添一个呢。”
她把皇宫比做囚笼,眼中是麻木的淡然。
陆商枝看着那杯酒不解,柳昭仪大方一笑:“你帮过我,喝下这杯酒,咱们就是朋友了。”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陆商枝从未想过一杯酒也能和朋友挂钩,只是她由衷喜欢柳昭仪这样的性格。
破例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甚至没细想里头是不是添了东西。
“爽快。”柳昭仪眼中流露出赏识。
她身后的宫女也是一脸开心:“主子自从进了宫都是孤单一人,这还是第一次交到朋友呢!”
陆商枝没忘记傅戎赫的话,朝她笑了笑:“我不擅饮酒,你能帮我倒杯茶吗?”
宫女忙不迭去端茶,递给陆商枝时,她假意没拿稳杯子,宫女手疾眼快的从半空接住,茶水只晃了晃,未洒分毫。
寻常宫女是不会反应这么精准的,是以陆商枝一眼便断定她会武。
“姑娘,您的茶。”宫女乐呵呵的。
陆商枝笑着接过,不动声色抿了口。
她的神态变化都被柳昭仪看在眼里,嘴角扯起一抹微凉弧度:“傅将军还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既通医术,又能帮她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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