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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杨总制,看到走过来的华夏指挥官,暗自庆幸这人好像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总制希望龙飞云不要杀那些俄国军人。龙飞云告诉总制,不杀,他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百姓一样成为归顺华夏,一个是离开阿杨市。
总制征求了带兵贵族的意见,那个男爵竟然不愿意逃跑,输了就是输了。龙飞云见了他一面,发现这还是个小伙子,血气方刚,倒也是敢作敢当。倒是有些俄国士兵想走,想走的都放走了。剩下的,全部划入流民。
龙飞云在翻译的帮助下,总制也找来两个懂得蒙古语和大明语言的人,给阿杨总制解释了华夏政策。就是从今天起,阿杨市所有的一切归属华夏,所有百姓成为流民。考虑到这里天气寒冷,这里百姓可以多分一些地和房子。有家有口的可以直接分地,单身的,就当流民,三年后转为华夏人民。
管饭吃,还有工钱,不收税。总制觉得很神奇,华夏的政策好像比俄国的政策要好很多,龙飞云和他谈的时候,还让几个官员和百姓的代表参会,大家都觉得这个政策太好了,难道他们不是来奴役百姓的。这个政策好的不真实。
那几个百姓代表,战战兢兢地跟龙飞云确认了华夏政策的真实性,觉得确实很好,但是怀疑是骗他们的。龙飞云告诉他们,华夏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没必要剥削他们。不过,如果有闹事的,轻则驱逐出华夏,重则杀无赦。
龙飞云还告诉他们,如果不愿意,可以离开。但是只有十分之一的百姓可以离开。他们可以考虑半天。半天后派代表在广场上集合。讨论了白天后,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离开,个别担心华夏人说谎的,还是坚持离开了。其他人要么是不能保证全家都走,要么是觉得华夏政策也是不错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广场上的宣讲会结束之后,很多人都开始有些相信了。因为龙飞云告诉他们,老百姓都回家去。后面会有人组织干活,管饭,发钱。当地官员,奴隶主,奴隶,一律成为流民。懂华夏话的官员,可以参与学习,学习合格的再行分配。
那个投降的俄国男爵叫做彼得,他和投降的俄国士兵,都被关在集中营。被关起来是他预料到的,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没人来看管,只是告诉他们不要乱跑。只是安排了一些阿杨市的百姓,给他们做饭吃。还要求他们打扫卫生,整顿内务。
龙飞云看这里还没有解冻,也没法干别的。征用了阿杨市码头边的一些民房,然后组织人砍木头,锯木板,龙飞云带了四台锯木机,专门用来锯木板,盖房子。阿杨总制说这里有不到三万百姓。龙飞云都给组织起来,来帮忙盖房子的,清理积雪,打扫街道的。这和总制的预计完全不符。他们难道是华夏派来帮助他们过好日子的?
原本龙飞云打算让大部分百姓呆在家里,后来发现很多人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干脆愿意来干活的都叫来了,男的干重活,女的做饭,多余的去打扫积雪什么的,只要干活就有饭吃。后来总制不好意思地跑来说,有些人家里有小孩子没饭吃,不知道能不能把节省下来的带一些回去。
米饭满头,白菜炖肉,虽然不是那么习惯,但是俄国人很多也是觉得不错,这比自己原来吃的还好,而且船上陆陆续续卸下来很多粮食蔬菜什么的,人家这根本就不像来打劫的,倒像是做好事的。
于是越来越多的阿杨百姓都跑来了,小孩子也来帮忙干活。彼得在集中营里待了三天,终于有华夏军人来通报了。问他们愿意干活还是离开阿杨,如果愿意干活就来帮忙,不干活就没饭吃了。彼得等人觉得还是干活吧,特别是听说阿杨的百姓好像也没那么反感华夏人,因为人家就没打算欺负人。
人多力量大,木质的房屋盖起了好几大排,基本能够安顿上万名华夏士兵了。龙飞云就让大家都上岸里来休息一下,舰队上只留一些人负责警戒和值班。但是这地方天寒地冻,还真没多少活可干。
于是龙飞云让大家继续伐木,给木房子外面再包一层木头,这个鬼地方太冷了。然后在阿杨市几处空地上,又修建了几座集中营,便于以后重新修建的时候,百姓到里面临时住一下。这地方天气虽然冷,木头倒是不缺,到处都是森林。
龙飞云带了粮食足够,而且已经派人去稚内通知卢象观,运五千吨粮食过来,还有蔬菜,鸡鸭鱼肉等等。彼得干了几天活也惊呆了,这些华夏人不仅不欺负人,每天三顿饭管饱,而且顿顿有肉,而且码头边运来成批成批的粮食蔬菜。
市里还开了一个华夏百货的店,里面卖各种日用品,他们用干活的工钱可以买。一个月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是毕竟真的可以买东西。反而是银子,人家不收。后来在总制的协调下,那个百货才开了一个兑换处,他们可以把银子,金子兑换成华夏币,然后就可以买东西了。他们发现华夏币比银子好用多了。
阿杨市的懂得大明语言的人,都被叫到了一起,和龙飞云带的向导一起,进行了华夏政策学习,思想改造。这几天第一阶段学习结束了,然后开始给各处的百姓宣传。俄国那些士兵,也完成了思想改造,积极地投入到阿杨市的建设中去。
阿杨市的情况组建稳定下来,龙飞云也学了一些简单的俄语,派去庙街的人还没有回来。龙飞云找了个机会和阿杨市的总制单独聊了聊。这个总制叫做伊万,祖祖辈辈基本就在阿杨市,不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俄国那边学习,后来父亲去世后,他就回到了阿杨市接替总制一职。伊万也从龙飞云这里了解了一些华夏的情况,华夏现在以及未来都将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的宗旨是为百姓服务,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伊万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梦想,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在遥远的国度,真有这样一个国家,为这个梦想在努力,他的心底被打动了。但是伊万需要在观察,他现在和彼得等人一起,在学习华夏语言,还有他找来的一些有华夏语言基础的。
聊了一会儿,龙飞云向伊万打听一个人,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伊万有些吃惊,但是摇摇头,觉得不可能,龙飞云的口音有点怪怪的,不确定他说的是谁。伊万告诉龙飞云,他说的可能是好几个人的名字。龙飞云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了一万,让他看看,他说的是这个人。伊万看完,吃惊地看着龙飞云,但是看龙飞云平静的样子,估计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伊万考虑了一会儿,毕竟只是打听一下,而且龙飞云到此也没做什么坏事,便告诉他,他这张纸条,写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当今沙皇的大儿子,里面错了一个字母,如果没有意外就应该是他。
龙飞云静静地听着,心里很激动,表面却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打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随后他问,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伊万琢磨了半天,只有这一个可能,即使把这个字母改成别的,也没有类似的名字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龙飞云听完了,又问伊万,那他可有兄弟姐妹。伊万想了一会儿,原来是有的,现在好像都没有了。有些夭折了,有些丢了。龙飞云有问,可有一个妹妹?伊万说,有两个,一个前些年夭折了。还有一个大一点的,好像波及到皇宫内的事务,后来被他的外祖母带走,在西伯利亚东部生活,就在阿杨市的西北一带的雅库茨克。后来在一次蒙古人的抢掠中丢失了,不知道是生是死,传说蒙古人抓走后,要跟俄国要赎金,本来沙皇派人去赎的,后来赎金丢了,再后来就听说蒙古人早把公主杀了,只是骗钱的。她叫伊琳娜!
龙飞云面露异色,伊万问道,可有什么问题?龙飞云,伊琳娜公主是不是很漂亮?伊万说,那当然,小的时候听说就冠绝皇宫内外,美丽聪慧,后来好像有一些传闻,皇宫的事情比较复杂,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然后笑着问龙飞云,难道是因为伊莲娜的美丽,才千里迢迢跑到俄国来,难道想把公主娶回去为妻?
龙飞云笑了笑,嘱咐伊万,这事儿可别乱开玩笑,最好也别跟别人再提起。又问伊莲娜的外祖母可还活着,还有什么亲人?伊万说,她的外祖母还活着,不过年级比较大了。她的父亲就是现在俄国的沙皇,哥哥是沙皇唯一的儿子,将来很可能会继承皇位。她还有个表妹,不过她表妹的父母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和她的外祖母一起生活。
龙飞云思索了一会儿,当即问伊万,能否打听到伊琳娜外祖母的住处。伊万说可以试试,老太太年纪大了,应该不会乱跑。龙飞云又问他,如果派人去保护她或者把她接来如何?伊万震惊了,他刚才就感觉伊琳娜还活着,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不仅活着,可能和华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不会在丢失近十年后有人来寻找,甚至带着如此一支庞大的舰队。
伊万说,你们去可能不容易,但是如果派彼得带些俄国人去应该是可以的。龙飞云问伊万彼得可靠吗,伊万说,这个男爵为人正直,他如果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伊万觉得,如果伊琳娜确实在华夏有一定地位,相见了也许可以促成华夏和俄国交好,至少也不会更坏,所以他决定帮助龙飞云。
龙飞云当即把彼得叫来,省去伊琳娜的身世,只是告诉彼得,伊琳娜的外祖母在雅库茨克,对自己有恩,希望他能去保护这个老太太,可以的话,把她接到阿杨来。彼得考虑一会儿说,可以,他想着龙飞云给他的印象也是一身正气之人,不怒而威,估计也不是为了为难一个俄国老太太。他看伊万也同意,便答应下来。龙飞云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出发,事不宜迟。
龙飞云回到营地,先派人迅速返回天津,当面直接向朱破虏禀报。所有军舰抛锚,暂不离开阿杨了。然后把军中挑出来的俄国人,集中到一起,告诉他们去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去雅库茨克接两个人回来,一个老太太,一个姑娘。这些人本来是在给俄国人做思想工作,给他们讲述华夏政策,帮助他们进行思想改造。结果被抽调过来一大半,都是身手比较好的,也都会骑马。
彼得出发前,他从自己的亲卫里挑了十个人,问龙飞云能否带上,路上也有个照应。龙飞云同意了,又给他安排了二十个人。彼得发现这些人身材虽然不是很高大,但是一个个身材健壮,目光冷静而坚定,绝对不是普通人。龙飞云看出了彼得的疑惑,告诉他,他们都是华夏军中的精锐,协助他去执行这次任务。
此次去雅库茨克,火器是不能带了,青州剑也有点扎眼,但是考虑再三,还是带上了,只是外面用布包起来。倒是不明显了,像根棍子。伊万和彼得,又给他们找来一些俄国的铠甲,尽量挑最好的,还有长刀和弓箭。彼得问华夏士兵,会不会用弓箭。听他们说都会用,他反而很奇怪,不是都用火Q吗?
一行人准备妥当,就立刻出发了,带了不少金银和粮食。一路疾行,好在彼得对阿杨周围的道路很熟悉,众人直奔雅库茨克而去。一路上,彼得也和华夏军的俄国士兵聊了聊,问他们怎么去的华夏,他这才知道,他们并不是降兵,而是被蒙古或者大清俘虏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送给了华夏,本来以为活不了了,谁知道华夏反而待他们比较好,有些人参军了,有些人就去当了流民,也有些人成为了华夏正式的子民。
彼得了解了很多,只是问道华夏军队的情况,华夏士兵告诉他,这是军事秘密,不能乱说。彼得心里最后的一点点鄙视消失了,再看这些士兵,才发现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就是放在俄国也是精锐中的精锐,剑术弓术马术样样精通,还会火器。眼神坚定,毫无犹豫。绝不是俘虏随波逐流的那种感觉,他们已经认可自己身为华夏人的身份,而且为此而骄傲。
彼得问他们,华夏是对俄国人特别好吗,就是和其他国家的人相比。华夏士兵告诉他,这个倒不明显,华夏内部有蒙古人、俄国人、日本人、朝鲜人,欧洲人也不少,反正那里的都有,只要遵守华夏法律,都一视同仁。彼得不太相信,华夏生活都这么好吗,华夏的军队都这么强大吗?
华夏士兵告诉他,应该是的,都一样的。华夏也不收税,粮税,徭役都没有。倒是有房产税和土地税,不过和老百姓没啥关系,有钱人才需要交税。商税也没有,只有和外国交易的时候才有。
彼得问他们,华夏和蒙古人联盟了吗?华夏士兵告诉他,这个不清楚。不是秘密,是真的不清楚。有的士兵说,联盟与否无所谓,蒙古人根本不是对手。他们五千人就可以追着蒙古人几万人到处跑。原来这名士兵是从青龙军调过来了,玄武军增配骑兵的时候把他调过来了,以前他参与过辽东和大清的战争。
彼得奇怪道,你们不是一支队伍的吗?华夏士兵告诉他,现在是,以前不一定。有人说是玄武军的,有人说是朱雀军的,刚才那个士兵说他是青龙军的。彼得听不懂这些部队代表什么意思,士兵给他解释,他们隶属不同军队,执行具体的任务的时候,会根据安排,该去哪儿去哪儿,执行命令就行了。
彼得勉强理解了,大概就是为了一个任务临时组织起来的。又问他们此行的任务是,华夏士兵告诉彼得,这是军事机密不能说。然后跟彼得开玩笑说,却保护个老太太,这个不算是机密。彼得见他们坦诚,也轻松了一些,毕竟大家都是俄国人。
一连几天急行军下来,彼得发现华夏士兵们根本没有疲态,反倒是他的那些卫兵有点吃不消了。本来那些卫兵还觉得这些人只会开枪打人,现在才发现,人家骑术一样了得。路上打猎的时候,发现这些人箭术也是非常了得,特别是那个青龙军来的,箭术出神入化。连彼得都佩服不已,他的卫兵就更不用说了。一句话,啥你都打不过。
现在他们相信了,他们能够五千打的大清骑兵几万人到处跑。彼得很惆怅,大清的骑兵他也是领教过的,绝对没有那么不堪,至少自己要从大清那里讨到便宜也是不容易的。而且说实话,远东地区,综合实力还是大清强大,老跑俄国抢人,特别是女人。
也就这些年,好像才没那么强大了,他们也就勉强一战。如果大清的军队真如那名华夏士兵说的不堪,俄国军队不也是一样吗?当然这几天下来,他也看到了一些端倪,那些华夏士兵,骑了一天马,休息的时候,仍旧会训练,各人联系的方式不同,但总要练一会,早晚都会抽空起来练一会儿。
彼得说,现在出任务又没人查看,华夏士兵说,将军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彼得正想说,确实如此,只听那几名士兵又说,关键是考核时候不及格,丢不起那个人。彼得心下想到,你们要还是不及格,那及格的士兵又该是什么样子。彼得问道,你们的将军那么厉害么?青龙军士兵说,那当然了,就是龙总督,你是不知道,估计一招你就接不了。
彼得想到龙飞云可能伸手不凡,但是自己一招接不了,是不是夸张了。彼得问他跟龙总督交手过吗?那名士兵难得地腼腆到,我哪有那个资格,就是原来的慕容总督,都打不过龙总督,就是金刚将军我们也打不过。金刚将军被慕容总督一招就放到了。彼得问那名青龙军士兵,慕容总督和金刚将军都是谁?青龙军士兵说,自己最早就是被慕容总督招募士兵的时候招进去的,开始当了一年多弓骑兵,后来被调到了青龙军,教青龙军练习射箭。金刚将军是蒙古人,开始被俘之后还不服气,后来被慕容总督一招大败了。
旁边的一名士兵说,金刚将军的武艺还是算了吧,他的弓术倒是出众。另外一名士兵说,听说金刚将军天天苦练,现在武艺也很厉害。彼得听着他们吹牛逼,倒也觉得挺好玩儿,但也深深地被华夏军的战斗力和融合力所震惊。
一群人一路走一路吹牛,三天后终于到了雅库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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