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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璃?只抿紧了红唇,默然看着这人洋洋自得地步出了房间,眉目间浓雾笼罩。
世人皆知,这长宁公主不仅有着天人之姿,还聪慧异常,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长宁公主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皆能,还略懂医术。
萧璃?幼时曾在其母虞鹛那里看到过一本医书典籍,名为《医问杂谈》,随意翻阅了一下后觉得甚为有趣,便拿回去读了。
那书行文肆意,不似一般的医书典籍严谨,或者说是刻板,上边记载的行医手法以及用药更是大胆,甚至说是离经叛道,可细细想来又觉十分合情合理。
萧璃?对旁的都不甚感兴趣,唯独对上头记载的针灸之法另眼相看,当时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去琢磨,虽不敢言尽得精髓,可学了书中的七八分还是有的。
可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除去母妃与其皇兄外,便只有手底下几个打小伺候、追随她的人。
而且,除了当初学习之时与人施过针外,之后便再不曾动手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若非那人近日提及让她替其施针一事,怕是都要忘了自己亦略懂针灸之法。
可让萧璃?想不明白的是,顾墨白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虞鹛虽待顾墨白“亲近”,可萧璃?亦不曾听其母妃与那人提及过此事,更遑论其会从皇兄处得知了。
思及此,眸心不自觉又沉了沉。
“让齐五将东西送到她房间,本宫稍候便过去”
萧璃?踏入房中之时,顾墨白似乎已等候多时。
见她来了,眉目间的笑意明媚的近乎有些晃眼睛,“公主总算是来了,我可是等得险些都要睡着了”。
萧璃?望着那慵懒地半倚在床榻上之人,许是方沐浴完毕,身上只着了一袭白色中衣,莹白如玉的面上尚沾着不少水珠子,愈显绝色无暇,平日里束起的三千青丝此刻竟是任其随意披散于削瘦的双肩处,可清晰地瞥见那发尾染着明显的湿意。
覆在脸上代表着风流的面具被撕下,露出了其下不施粉黛的真容,真乃是红颜绝世,一挑眉一勾唇间更是摄人心魄、妩媚倾城。
果真是…妖孽!
不知为何,萧璃?心底突然跳出了此二字,回神之后,禁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敛眸,冷道,“注意自己的身份”。
“怎么?莫不是在这公主府内,还有人能将我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不成?!”
“……”
萧璃?却是恍若不闻,只冷着脸移步至了床前,于靠近床尾处落座后方才再次开口,“转过身,脱衣服”。
“哎我说公主”,顾墨白却突然身子前倾缓缓凑近了萧璃?,“我此刻可是病人,脱衣服之类的,不应当由身为医者的公主来、吗?”。
就在二人的脸近得不过半尺之距时,顾墨白的身子突地便顿住了。
“信不信本宫一针将你废了”
看着萧璃?眸中突然泛起的危险光芒,顾墨白却是笑得更欢了。
“公主要听实话吗?我~不~信~”
“……”
萧璃?美目一眯,竟是径直起身便往外走。
“哎公主,怎么就走了,你这还没施针呢,我明儿个可是还要替母妃施针噢”
“……”
黛眉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却未曾有丝毫停下的迹象,直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即将踏出房门的脚步终是止住了。
不悦回头,却见那原本被定住之人已栽倒在床下。
“给本宫适可而止!”
“……”
双目阖上又睁开,却发现地上之人动也未动,意识到不对劲的萧璃?忙几步上前,只见顾墨白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来人!”
翌日,顾墨白如往常一般,在寅时将近之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唇边便不自觉地勾出一抹笑出来,那笑温柔、澄澈,丝毫不同于平日里的戏谑与魅然。
顾墨白坐起身,垂眸望了一眼身上完好的中衣后,眸中的笑意又禁不住深了几分。
还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就这么死了。
而且,这针灸的手法也确实不错,虽然…侧头瞥了一眼桌边放着的那张穴位施针图,是照着她事先画好的图下针的。
原本想着,今日若是还继续昏迷着,这早朝便就免了,如今看来,还是乖乖上朝去吧。
掀开锦被下床,洗漱完毕后,顾墨白便穿着朝服好心情地入了宫。
而另一边,萧璃?竟是比平日里晚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起身,且若兰伺候洗漱更衣时,发现她们公主的面色仍旧十分倦怠,眼下的青乌之色也甚为明显。
“公主,若不然再去睡会儿吧”
萧璃?却只半敛着眼睑,淡淡吐出二字,“不必”。
见此,若兰亦不便再劝,只是望着铜镜中满脸疲倦之人,一张小脸上尽是疑惑不解。
她们公主与那风流、驸马之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昨个夜里,那风流突然昏迷不醒,公主急得又命人去宫里将小五给叫了过来。
可小五进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又出来了,还将房门给掩上了。
彼时,侯在门外的若兰是一头雾水,这身为大夫的小五出来了,怎得公主还未出来?
主子之事,做婢女的也不便追问,于是,若兰便只能与小五站在门口等。
谁知这一等便是大半宿,直至五更天时她们公主方才从房中走了出来,面色看着似与平日里并无二致,可若兰总觉着,这公主的眉目间染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挣扎、茫然还有不知所措。
这念头一出,将若兰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她们公主何时露出过这样的神色,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而今已经一夜过去,在这张倾城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分昨夜的痕迹,若兰亦无法再去证实,昨夜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
与若兰一样,萧璃?此刻亦是思绪飘飞。
视线不经意落到置于膝上的柔荑,指尖微动,倏忽间,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记忆不自觉回到了昨夜,那是她第一次、脱别人衣服,且剥的彻底。
当那白皙、细腻的脊背猝不及防地呈现在眼底时,心竟莫名漏跳了一拍,面颊微烫,便连眼神皆觉有些无处安放。
“怎么?公主莫不是”
刻意拖长的尾音,即便背对着她,萧璃?亦能想象出此刻这人面上是幅怎样的表情,却不想出口的后半句却更加“令人发指”。
“馋我的身子了?”
萧璃?眉头狠狠一跳,手亦跟着猛地一抖,银针险些便扎进了指腹。
“闭嘴!”
手起针落,顾墨白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而后,萧璃?便开始专心施针,动作干脆利落,精准无误。
期间也有密切关注顾墨白的反应,在其反应剧烈时会刻意放缓动作,可即便如此,在行完针后,顾墨白还是疼得汗湿衣襟昏死了过去。
看着面色惨白、眉头紧锁之人,萧璃?禁不住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去寻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回来,而后亲手替顾墨白换上。
期间,眉头始终微微蹙着,亦叹了好几次气,心中从未有过的无奈、挫败还有莫名的胸闷感交织在一起,大脑亦失去了思考能力,乱糟糟的一片。
可即便如此,白嫩的双颊还是禁不住染上了诱人的粉色。
以至于替顾墨白穿上中衣后,萧璃?便急着欲起身离开,可手腕却在突然间被抓住。
“娘、娘~”
“……”
萧璃?终是未能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回头刚要将这人的手给掰开。
“?儿,别、怕,我定会、将母妃、治好的……”
夜里沐浴过后,萧璃?如往常般,随意执了一卷书便卧于窗下贵妃榻上看了起来。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这字儿随入了眼,却如何亦入不得心。
简言之便是,每个字都认得,可连在一起便不知其何意了。
而后,不知不觉间,思绪便不知飘去了何处。
“?儿,别、怕……”
“别怕……”
略显涣散的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而后一贯的清冷无波褪去,丝丝温情悄然间漫了上来。
自懂事起,在外人眼中,长宁公主皆是聪敏、果敢又坚韧的,不惧明枪暗箭、血雨腥风,却不知,她亦有怕的时候。
除去她的母妃虞鹛之外,便连兄长萧延珉亦不知,还常常打趣她,“你这般锋芒毕露,尤胜男儿,将来可要你的驸马如何自处”。
可那人竟看穿了她骄傲自信的背后,那不为人知的脆弱与惧怕……
除母妃外,她是第一个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之人。
那一刻,萧璃?只觉,内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地方突然之间便被一阵清风温柔光顾。
可……方舒展开的眉目不自觉又敛了起来,心底又总是忍不住感到不安。
“哎,我找公主有事”
“不许进!”
“我怎么说也是公主的驸马,怎么就不能进去了,你,还有你赶紧让开”
“公主未曾召见你!”
“那我想见公主不行吗?哎我说你们俩怎么尽是与我作对啊……”
“……”
萧璃?疲倦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让她进来”。
顾墨白踏入房中时,便看到那正倚榻读书之人,指尖的书挡住了大半张脸。
而萧璃?虽闻得脚步声,却只指尖微动,不紧不慢地翻过了一页。
直至手腕突然被一股温热捉住,书卷猝不及防自指尖滑落,眉间瞬时便拧了起来。
“放手!”
顾墨白却是径直在榻边坐了下来,还故意俯身将脸凑了过去,与此同时,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迅速搭上了那纤细皓腕。
“就不放~”
“……”
?甑囊簧??袅Йh只觉脑中似有火花闪现,伸脚便要踹过去,却被这人先一步捉住了脚腕。
“来”
可话尚未出口,顾墨白便突然松了手站起身,笑得一脸无辜道,“公主,除了我,你叫谁也没用,我早便说过,你这病,只有我能治。乖,把衣服脱了,让我来给你扎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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