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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塌前立着一个身着暗卫服饰的男子,袖口绣着一个龙飞凤舞地七字,他恭敬地垂首而立,等待着软塌上的男人示下。
不知过了多久,萧郁才淡淡出声道:“确定德妃怀孕了?”
暗七垂下头,低低地应了声:“是,有孕两月了。”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直到暗七以为自家主上不会在开口时,忽然听道一声极轻极浅的声音:“那丫头怎么样了?”
暗七一顿,悄悄抬头瞟了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萧郁,踌躇半晌,道:“皇后娘娘很好,就是……方才在慈和宫门前打了太后的老嬷嬷,又在慈和宫里气晕了太后。”
“哦?”
萧郁放下书,眸底闪过一丝趣味,像是个找到有趣玩具的孩童似的:“仔细说说。”
暗七的脸皮抽了抽,缓缓开口,平铺直述地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事情还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且说程瑶方一踏进慈和宫,那坐于上首的太后便脸色铁青地瞪向她,宫门外发生的事早就有人回禀了她,一时之间,她那常年来保养得宜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可程瑶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待身后嫔妃到齐了,向上首盈盈一拜:“参见太后,祝愿太后万福金安。”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砰地一声,一盏茶杯摔在了程瑶脚前,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星星点点地溅在了她粉蓝色的裙摆上,看起来霎是显眼。
淡定地掸了掸裙裾的位置,她直起身,眸色浅淡地望向太后,不疾不徐地道:“太后这是怎的了?可是宫人伺候的不经心?您年纪大了,莫要生气,大不了臣妾将整个慈和宫的宫人换上一遍,也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只要老太太您身体好,臣妾便也可安心了。”
“你、你……放肆!”
太后再是年轻今年也有五十了,而这女人最忌讳被人说她老,眼见程瑶一口一个老太太,口中悠悠道着保重身体,可那语气分明是盼望着她早日升天才好,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太后哪里忍得了。
从她入宫开始,这么多年了,先帝宠着,旁人敬着,如今又是太后,还没人赶这么跟她说话。
太后气得心肝儿都在颤,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指着程瑶,眸中全是愤怒:“你这个……你这个不敬尊长,忤逆不孝的东西!还不给哀家跪下!”
太后话音方落,两边便走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手里纷纷拿着一种竹片似的东西,冷笑着朝程瑶走来。
看来这是早有准备,某些人打量着在慈和宫对她动用私刑啊!
眯起眼,她侧过身向身后打量了一圈,在那一众或幸灾乐祸、或惊诧的视线中,果不其然寻到了一抹得意解气的眼神。
竟然是她?
来不及细想,眼见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仆妇就要冲过来抓她,程瑶忽然脸色一寒,漫不经心的表情褪去,目光森寒冷冽,宛如刀锋初绽:“谁敢!”
声音冷厉如刀,刺的那几个婆子霎时一僵,竟然不敢上前。
太后大怒,却又气的说不出话,德妃见状赶忙上前几步,行至太后身前,一边轻轻抚着太后前胸顺气,一边睨着程瑶,冷笑:“皇后娘娘真是威风,只是这威风竟使到太后宫里来了。”
此时,太后也顺过了气,一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狠声道:“你竟如此顶撞哀家,真是反了!当年你母亲淮阳郡主是个多么温婉淑仪的女子,竟生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温婉淑仪?
程瑶脸色古怪地向上瞥去一眼,这老太后怕不是对原身的母亲有什么误解?
这盛京之中,谁人不知道当年的淮阳郡主未出阁时便是个活泼跳脱的,最爱的运动是打马球,却偏偏技术不好,一杆子直接甩到了当时还是五品将军的岳成鄞脸上,两人由此结下的缘分。
且不说淮阳郡主那些闹着非君不嫁的往事,便是成亲有了原身后,她这位便宜娘亲也没消停,原身爱骑射武艺,多数都是这位母亲撺掇的,原身幼时学武,一根鞭子舞的虎虎生风,也是母亲亲自教导。
就这么个性子,能跟温婉淑仪扯上什么关系?
这种盛京中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当时还是昭仪的太后不可能不知道,是忘了,还是随口一说?
或者——
她是真的不知道?!
说起来,淮阳郡主那么个性子,最是要强不过,哪怕收到岳成鄞战死沙场的消息,就算是刺激之下一病不起,可有着原身在,也不会就这么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这里面似乎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系统:并未囊括进剧情的情节,系统也无法探知,请宿主自行破解谜题。】
……说人话。
【系统:……写剧情的作者坑了,他不填坑,我也不知道。】
程瑶抽了抽眼角,无力叹息。
这边程瑶还在跟系统插科打诨地问询剧情,另一边,眼瞅着自己都如此痛心疾首地痛斥了,对方却一副好不放在心上,神游天外的样子,太后气急了,怒吼一声:“反了反了!给哀家拿下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赐刑胭脂艳二十!”
胭脂艳的名头程瑶还是听过的,在触及那几个婆子手里拿着的,好似竹片一类的东西,目光闪过一丝了然。
胭脂艳这种刑罚乃前朝一位贵妃所创,时以六片特制竹篾所制,由中间薄,两边略厚,抽打之下,竹片互相敲击,一下相当于一般竹片扇打十下,可让受刑者皮下血肉与唇舌尽烂,但脸色却宛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美丽,一般都是宫里处置口出妄言的宫妃或许婢女所用。
这老太后当她是什么?
程瑶冷笑一声,拉开挡在身前的云嬷嬷,抬腿就将那几个毫无顾忌扑上来的婆子踹了个仰倒,随即上前一步,拽起满脸惊惧的德妃仍在地上,靠近太后,一巴掌排在红木软椅的扶手上:“太后娘娘您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呢!”
太后惊怒不定地望着程瑶,身子不走自主的往后缩了缩,可一张红木椅子就那么大,再缩又能缩到哪儿去。
瞥了眼那扶手上被程瑶一巴掌拍出来的裂痕,再睨着程瑶眼底的厉色,太后毫不怀疑,如果她再继续呛声,对方那一巴掌怕是就要拍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女人,真跟个罗刹鬼一样可怖!
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太后也只好哆嗦着嘴唇,含糊不清地道:“哀家……哀家是说,皇后辛苦了,早些回凤仪宫歇着吧。”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忤逆不孝的小贱人带兵打仗的出身,身手高绝,三五个婆子奈何不了她,可若喊侍卫进门,这事就闹大了。
本想着今日随便找个由头搓搓这丫头的锐气,最好能找到把柄直接以宫规处置将人打残了,这下计划全泡汤了。
那出谋划策的嫔妃也是个废物,而废物根本配不上她的庇护!
还有眼前这个该死的贱人,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太后尚还在咬牙切齿地想着,却不知程瑶早已将她的脸色看在眼中,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在众人看不见的位置,抬手就在太后背上的穴位,以内劲轻轻弹了一下。
她忙着呢,没心思跟个老太婆宫斗,所以太后娘娘还是安静的躺在慈和宫里颐养天年的好,至于这位太后的身份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她自会探查。
望着眼前无知无觉,尚在思索下次怎么算计她,眼底皆是狠辣之色的老太后,程瑶微微一笑,后退两步,行了个福礼:“多谢太后体绪,既是如此,臣妾便告退了。”
转身时见德妃还趴伏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斜睨一眼柳贵妃若有所思的眼神,程瑶眸光一闪,忽然道:“德妃付氏,不尊宫规,竟问责于皇后,罚其禁足咸福宫,抄写宫规三千遍,何时抄完了,何时再出来吧。顺便在找个太医去给她看看,摔了一下也不是小事。”
宫规冗长,就算是一直不停的写,一遍就得写个大半天,抄写三千遍,也足够对方胎象稳固了。
如此一来,一边禁足将其保护起来,一边将其怀有身孕的消息放出,足够心有鬼胎的人将视线都投入咸福宫了。
她需要一个为她所掌,清清静静的后宫,而且动作必须要快,最起码,要在德妃这胎生下来之前,将内宫攥在手里。
一边想着,一边吩咐紫砚看着德妃回宫,程瑶给云嬷嬷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在无人注意到时退了出去,找到负责咸福宫那一片地方的暗卫,令其对德妃多加监视。
走出慈和宫外,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的程瑶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抬步踏上凤辇,而后吩咐人宣召,明早请晟王府亲眷入宫。
至于后来,慈和宫的宫女报过来太后气急晕倒,甚至吐血的事,则完全被程瑶抛在了脑后。
因为那位不请自来的萧郁萧大人,正一脸自然的坐在她的凤床上,摆弄她的胭脂水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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