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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柳婉晴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目光森冷地瞪着程瑶,咬牙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您的宫里出现这等谋杀宫妃,霍乱后宫之事,难不成咱们同样身为后宫嫔妃,臣妾连问都不能问一句吗?即是如此,您一人坤纲独断便罢了,又何必请臣妾等前来听证!”
众妃顿了顿,似是认同了柳婉晴的话,不由纷纷侧目看向程瑶,想听对方又如何辩驳。
而程瑶似是被贵妃洋洋洒洒,怒不可遏地模样逗乐了一样,掀起眼帘,狭长的眼角上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不置可否地道:“贵妃不愿待了,可以走啊。”
柳婉晴被呛的一顿,随即冷笑一声,刚想继续开口说些什么,便听殿前传召唱喏:“启禀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后园长侍太监林术带到。”
“带进来。”
众人只见一穿灰色内侍常服的小太监入得殿内,垂首跪地向众人行礼:“奴才后园长侍太监林术,拜见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各位娘娘。”
程瑶不着痕迹地侧头看了一眼云嬷嬷,对方微微垂眸,便知的确是这人将那包着檀木盒的包袱埋入花圃里的。
安泰大长公主命人将橙花提到他面前,冷声道:“橙花,你说的与你对食之人,便是眼前的太监么?”
橙花哆哆嗦嗦地点头:“正……正是。”
安泰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林术,正待询问时,只见林术忽然膝行向前爬了几步,痛哭流涕地道:“奴才招供,奴才招供!奴才的确跟橙花之间存在对食关系,可那是橙花这个小蹄子主动找上奴才的,求娘娘饶了奴才吧!”
“林术?你混说什么?!”
橙花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向林术,顾不得规矩地扑过去拽住他又踢又打,林术却只一味闪躲,时不时地拿眼神遥遥望向程瑶,目光中闪过的情愫令人心惊。
众人先是一愣,不知这审理着谋害宫妃的事,怎么又牵出宫女太监对食的事儿了,待反应过来那小太监瞥向皇后的眼神时,不由心惊,偷偷拿眼神睨向那高高坐于首位的程瑶,心里却浮现出一抹恍然。
若是这太监与皇后之间有私情,却被曾经往来关系十分密切的于更衣偶然得知,对她升起杀心,又恰逢德妃有孕,皇后嫉恨不已,不惜大行巫蛊之术,却发现效果不理想,便许以重利,唆使于更衣暗害德妃落水,来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虽然最后德妃逃过一劫,腹中龙胎未损,可于更衣却落败被打入冷宫,皇后为了除掉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心腹大患,便又让这太监去冷宫封住于更衣的口,一切倒是都说的通了。
见众人脑补的差不多了,柳婉晴扬眉向杜妃使了个眼色,杜妃一顿,抿了抿唇,忽然开口:“依臣妾看,长公主殿下也别审了,没得再审出什么龌龊腌?事儿。既然于更衣埋骨于花圃,这叫林术的小太监又招认了与宫女橙花有对食关系,想来是这两人与于更衣旧有宿仇,见于更衣失势,便合作杀人,趁夜运尸掩埋进自己熟悉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是尸体被发现,有着皇后娘娘的庇护,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番话看似合情合理,更是为程瑶开解,可实际上却是落实了程瑶纵容宫仆谋杀嫔妃,之前说什么别让长公主再审,不就是就差明着说别让这小太监将与皇后有私情的事抖落出来。
思及此,众人的视线不禁在程瑶与那叫林术的小太监之间来回游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至于林术说的什么与宫女橙花有对食关系,众人却是不信的,这林术虽是个小太监,却相貌斯文清秀,而橙花则泯然于大众,凤仪宫中多少个貌美的丫头,林术真相找人对食,只凭借相貌就能引得一些容姿不错的宫女。
不过,说到这小太监的相貌,众人不由仔细品了品,而后悚然一惊——
这叫林术的小太监,怎么长的与司礼监首座,龙隐卫都指挥使,奉先帝之命协理六部总事的萧郁,有几分相似!
她们曾经也是听过,程瑶月前上朝时,似是与萧郁萧大人之间有那么点苗头,可到底是道听途说而来,如今看来,难不成是真的?
此罪若是落定,程瑶少不得被再次被废打入冷宫,若是再严重些,就是三尺白绫、一杯鸠酒也不是不可能,晟王府再是势大,程瑶凤冀候的名头再响,淫\/乱宫闱的罪名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布局之人当真是心思诡毒,不止要陷程瑶于死局,甚至要将她弄得身败名裂,最好一杯鸠酒赐死是再好不过了。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一切似乎只是个巨大阴谋的一角,只凭借个柳贵妃,还造不成这么大的局面,毕竟这于更衣到底是何时被运入凤仪宫的,连程瑶都不得而知。
柳贵妃手里若是握着这么一支能瞒过保护凤仪宫暗卫视线的队伍,早就一包毒药把她暗杀了,也不会用这些个后宫手段。
思及此,程瑶忽然侧过头,在木槿耳旁悄声耳语一番,木槿眸光一闪,在众人不经意间,领命退下。
事态似乎再次陷入僵局,安泰大长公主冷眼看着这一切,自是不信程瑶能跟这个叫什么林术的小太监有私,说句不好听的,以程瑶的品貌性情,别说一个太监,就是当今圣上的性子匹配程瑶,安泰大长公主也觉得辱没了对方。
实际上,在安泰大长公主看来,若真是个私情案倒也罢了,皇室之靡乱远超外人想象,不说远的,就是长公主与先帝的父亲,还干过强行纳嫂为妃的事,只能说,哪一朝皇室中没两个龌龊事儿了。
可眼下这一环扣一环的局明显是针对程瑶而来,太后和皇帝再是不管事,这么个送上门把柄他们也不可能不利用起来。
尤其是她那好皇侄,怕是早就对晟王府和程瑶在军中的势力忌惮已久,能寻个由头将人打压下去,怕是不得乐坏了。
安泰大长公主有些头疼,她向来是恣意妄为惯了,如今瞧着这复杂的局面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乜了眼一心垂眸数地砖的双全总管、江福阳和崔尚宫三人,又看向程瑶,以眼神相询。
程瑶有些好笑,轻轻拍了拍安泰大长公主的手,见对方柳眉一蹙,明显是不满自己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下一晒,面上却严肃起来。
她先看了眼自从出现咒术木偶后就闭嘴无言,躲在一旁装鹌鹑的孙夫人,淡淡道:“孙夫人之前怀疑是本宫杀了于更衣,是么?”
孙夫人一噎,随后脖子一梗,抿唇道:“臣妇不敢怀疑皇后,只是依照事情发展做出推测。”
程瑶微微一笑:“很好,即是推测,那也要容得本宫反驳才是。”
说罢,便冷冷看向那叫林术的太监:“林术,你是凤仪宫中后园长侍,专门负责侍弄花草,终日住在后园里的房舍中,可对?”
林术一愣,诧异地看向程瑶,眼中仍旧是不加掩饰的情愫,直看到程瑶眼底寒光大盛,才讷讷低下头,应了声是。
程瑶点点头:“即是如此,你来告诉本宫,由你管辖的花圃中怎么会出现一具女尸?”
林术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了程瑶一眼,随即猛然叩头,口中大喊道:“这……奴才不知啊!奴才每日都在花圃,连夜间都怕大雨忽至不敢睡得太死,于更衣小主怎会被埋在花圃里,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娘娘明察啊!”
柳贵妃冷嗤道:“你这奴才是怎么知道埋在花圃里的女尸是于更衣,方才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对女尸的身份可半个字都没提呢!”
林术一慌,随即有些结结巴巴地道:“是奴才方才……方才看见担架上尸体的容貌,正是于更衣没错。”
“一派胡言!”
丽妃瞅着那小太监,愈发觉得眼神躲躲闪闪,可疑的很,想也没想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于更衣的尸身从抬入殿中始,苫布便从未揭开,你是何时看见担架上的女尸的容貌?别告诉本宫是尸体抬出来时看见的,那时尸身上定是沾满泥土,污秽不堪,你若与此事无关,怎么一眼便知道那是于更衣!”
一句话堵住了小太监的后话,林术脸色大变,神色慌张极了,直到接触到程瑶漠然的眼神,忽然砰地一声磕了个头:“奴才知罪,是……是奴才与橙花合谋杀害了于更衣!是于更衣撞破了奴才与橙花的丑事,奴才担心于更衣告诉皇后娘娘处罚奴才,这才趁于更衣失势伙同橙花杀了她。”
竟是与方才杜妃所说别无二致。
橙花快被林术的话吓死了,目光死死地瞪着对方,若不是两个大力嬷嬷钳制,怕是早扑上去一口咬死这个满口谎言的小人。
程瑶眸光一闪,按住了安泰大长公主欲斥责出口的话,淡淡看向林术:“那照你所说,你担心于更衣把你们的丑事告知于本宫,因此才不得不狠下心,不惜杀死一个宫妃也要封口。但你们怎么没考虑过,于更衣已然身处冷宫,根本不能,也没必要将你们的丑事宣之于口。
况且,你们在冷宫杀人后,为何要运尸回凤仪宫中?且不说冷宫与凤仪宫之间的距离多远,这一路上多有可能被发现你们运尸,便是将一个死人带进凤仪宫里,就不可能不被人发现。难不成你当守门太监,禁军将士们都是死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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