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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砚穿西装的样子,有种精致的冷欲感,让人有股想撕掉他的衣服凌虐他的冲动。
“顾少,早点谈完,我在隔壁轰趴馆等你。”林薇唇边勾笑,娇滴滴地朝顾时砚抛去一个媚眼。
林薇今晚本想作为顾时砚的女伴一起进场馆,打电话给顾时砚时,才知道他今晚约了陈余他爸,说是要谈什么地皮的事。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接了向阳。
顾时砚收回在向阳身上的视线,目光克制而又冷淡地朝林薇微微一点,应了声:“好,回见。”
车窗缓缓升起,将他的脸重新藏入车里。开车的林常胜一打方向盘,驶入黎城饭店的贵宾停车区。
林薇挽着向阳的手站在原地目送迈巴赫离去,这才抬脚,一边往轰趴馆走,一边不甘心和向阳说:“这顾漂亮真是绝了,我一天找他百八十回,他屁都不给我放一个,冷淡得要死。今晚我一定要把他办了,在他酒里下点催情助兴的东西,我脱光了站他面前,看他还能不能自持骄矜。”
向阳情绪不高,有些走神,没听清林薇说了什么,只听到最后那一句“我脱光了站他面前看他还能不能自持骄矜”,便笑了笑,“你这么个大美女,不用脱光,也能迷得人神魂颠倒。”
“总有例外不吃我这款的。”林薇被夸,心情瞬间愉悦起来,笑嘻嘻地道:“你看顾漂亮就不爱搭理我,他刚才看你的时候,眼里都没有分一点余光给我。”
林薇是情场老手了,男人眼神里藏着什么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很清楚顾时砚对她没感觉,她只是不肯甘心放掉这么一个尤物男人,才死乞白赖贴上去。
做不成恋人,结一夜露水情缘也是极好的。
“要不是我表哥对你余情未了,就冲刚才顾漂亮看你的眼神,我一定怂恿你去把顾漂亮睡了。”林薇语气惋惜。
顾时砚这种男人,自己吃不到,让姐妹来吃,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轰趴馆门口,正要进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喊:“林薇。”顿了顿,才接了声:“阳阳。”
向阳和林薇同时回头循声望去。
江寄远刚从一辆卡宴的副驾驶位置下来,白衬衫搭银灰色西装马甲,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好,手搭在车门上,有几分温文尔雅翩翩贵少的气质。
林薇满眼笑意,一声表哥刚喊出来,就见卡宴后座的车门一开,穿着光鲜亮丽的江晓雨和朱明莉相继下了车。
她脸上的笑容顿消,仰天翻了个白眼,挽着向阳转身就走。
*
顾时砚走进黎城饭店,到预定好的包厢门口时,陈余父亲陈廷盛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陈廷盛今年五十岁,保养得宜,身材不错,眉眼和陈余七八分相似,有股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稳重。
顾时砚站在门边,朝陈廷盛淡笑!点头,喊了声:“陈总。”
陈廷盛神情温和,走近打量他一眼,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儿也一样啊。十年不见,你要是往街上一站,我都不敢认你了。”
顾时砚眼中闪过惊讶,偏了偏头,问:“您认识我?”
陈廷盛伸手推开包厢门,走进去,坐下才道:“十年前,你跟你爸在人民医院做鉴定,那会我就在边上看着,忘啦?”
十年前,顾时砚的父母来黎城洽谈生意,是陈廷盛接待的他们。
看到黎城发展滞后,夫妇俩二话不说在黎城开了个华盛分公司,投了数十亿进来。
临走之前,夫妇俩去市福利院捐助物资,结果见到顾时砚,便说这孩子是他们走失多年的儿子,想带他回北市,不想顾时砚一副倔驴脾气,一口咬定自己有爸妈,只是他爸妈早早就死了,并不肯认夫妇俩。
夫妇俩便带他到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结果需要一周才能出来。
而夫妇俩第二天就要回北市,最后是托陈廷盛走的关系,当天就出了结果。
鉴定报告上,顾时砚和顾氏夫妇确实有血缘关系。
顾时砚这才松了口,答应跟两人回北市。
但十年前的事情,顾时砚只记得和向阳有关,去医院做鉴定,大部分细节他已经忘了。
唯一记得深刻的是母亲拿着鉴定报告,弯下身子,摸他脑袋,一脸温柔地说:“你确实是我们的孩子,跟我们回家好吗?”
父亲朝他温和地笑,“我们找你了很久。”
顾时砚从有记忆起,生活的环境就是吵闹不休鸡飞狗跳。每个人都对他恶声恶气,没一点好脸色。
因而看到父母当时温柔的样子,他心里第一次对家生出了渴望,抿着唇重重地点了头。
这一点头,他从此飞上云霄成了顾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每个人都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彻底和那段人嫌狗不待见的时光告别。
如今再仔细回想,当时诊室里,除了医生外,确实还站着一个男人。
顾时砚坐到陈廷盛对面,歉意一笑,主动倒了一杯热茶,推到陈廷盛面前,“来黎城之前,我爸叮嘱过我,一定要上门拜访您。公司事太多,我一时忙不过来,今天才抽出时间,还望陈叔见谅。”
陈廷盛听他改口叫自己陈叔,笑着端起茶喝了口。这孩子,当年就跟个狼崽子一样,看人的眼神又凶又冷,如今眼里却有了温度,看来顾家是真的用心在养他。
“你说这话,就是跟叔见外了。公司那一堆烂摊子,别说是你,就是让我去收拾,也要忙得焦头烂额。”
陈廷盛搁下茶杯,拿起菜单让顾时砚点菜。“十年没回黎城,这边的菜式口味,还吃得惯吧?”
顾时砚想起自己故意刁难陈余,让陈余加班跑遍黎城给他找吃的事,有些心虚地咳了声,垂眸翻看菜单,“还行。”
*
隔壁轰趴馆餐厅里,陈余正被自己那帮兄弟围着劝酒。
室内温度高,向阳和林薇走到门口处时,都脱掉大衣,悬挂在专门的置衣架上。
脱了大衣后,向阳身上仅一件红色v领吊带连衣裙,薄薄一层布料,裹着玲珑曼妙的身材,就这么随意往屋里一站,立即惹来众人齐刷刷的目光。
就连林薇就忍不住惊叹一声,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倒吸了口气,说:“见惯你良家妇女的样子,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性感的一面。”
何止性感。
向阳这一身吊带低领红裙,显得锁骨分明,细腰如柳,腿长匀称,踩着高跟鞋缓缓进场,眼尾描红,眸光一转,便扫出一片风情,在场众人都不可避免的心脏一跳。
说她是一只专门勾人魂魄的妖精也不为过。
围着陈余的几个男人,眼中皆闪了闪,转过头愈发起劲闹陈余喝酒,骂道:“娶了这么个尤物老婆,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跟兄弟们哭生活不易?”
陈余寡不敌众,一口气被灌了好几杯,中间不知道有谁冲向阳喊了一句:“嫂子心疼心疼我陈余哥,替他喝两杯呗。”
向阳款款走过去,莞尔一笑,“好啊。”便接过陈余手中那杯没喝过的酒,一口干了。
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有些飒。
起哄的那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朝向阳竖起大拇指,“嫂子大气。”
旁人见状,递了瓶酒过来,接着起哄道:“嫂子这酒量,干一杯哪够,得来一瓶。”
不想一只厚实的手伸过来,替向阳接了那瓶酒,是江寄远走了过来,说:“我替她喝吧。”
“江哥,你这是……”起哄那人懵了一瞬。
江寄远笑了笑,“向阳是我大学学妹,她酒量不行,喝多了容易闹。”
这话单听着没什么,可在这场合下说出来,就显得他和向阳的关系有些暧昧了。
有人撞了陈余的手肘,戏谑道:“陈少,江少在你面前这么护着你老婆,你这也能忍?”
陈余当然不能忍。
他和向阳虽然只是演戏,头却顶着正儿八经的名分。今晚这场子,真让江寄远来罩着向阳,传出去他陈余还有什么面子。
陈余敲开一瓶啤酒,斜了江寄远一眼,“江哥好意,我替向阳心领了。不过这是我两口子的事,哪好意思让江哥代劳。”
说完,就一口气将整瓶啤酒喝干了。
“嚯,陈少牛逼。”说话的人,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挑事道:“我记得江少酒量也不错,不知道和陈少比,谁更胜一筹?”
江寄远温文尔雅一笑,举着手里那瓶啤酒,做了个碰的姿势,仰头一饮而尽。
陈余不服输,又从别人手里抢一瓶刚开好的酒,咕咚咕咚喝。
情势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陈余和江寄远在斗酒。
众人的嘘声不断。
派对才刚开始,就已经将气氛炒上来。
*
包厢里。
菜已经上来。
陈廷盛一边夹菜,一边问顾时砚:“陈余说你今晚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
顾时砚没动筷,答了句:“是黎城西郊那块地的事。”
陈廷盛“哦”了一声,眼里有些讶异:“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梁明升给的消息。”
这下陈廷盛是真有些吃惊了,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中。
华盛财务总监梁明升,这可是个滑头,仗着自己人脉广,平时在华盛都是横着走。
听说顾时砚刚来的时候,梁明升还和业务部的秦业公然在接风宴上商量给他使绊子,却被他揭穿,让梁明升当众丢了脸。
就梁明升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竟没在背后使坏,反而主动给顾时砚提供消息。
“看来你已经把梁明升收拾老实了。”陈廷盛把菜夹到碗里,“林海峰还说你小子年轻气盛,会吃苦头,现在看来是他小看你了。怎么,西郊那块地你想拿下做点业绩?”
顾时砚既然被下派到黎城,没有直接在顾氏集团任职,那就摆明了顾家是让他来历练的,不做出点成绩,说不过去。
顾时砚摇头,“那块地我让您。”
“让?”陈廷盛笑了一声,“你口气不小,就这么有把握能拿下那块地?”
“华盛背后是顾氏集团。”顾时砚摸了摸鼻子,看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却是委婉在提醒陈廷盛:“背靠大树好乘凉。”
陈廷盛哑然失笑。
有顾氏集团这棵大树,顾时砚确实有十成十的把握拿下西郊那块地。
他说把地让给他,这话竟是一点没托大。
都是把儿子下放历练,他的儿子就只能从基层做起,顾家却财大气粗,直接丢了一个公司给顾时砚玩。
这就是区别啊。
陈廷盛悠悠叹口气,“你把地让给我,条件是什么?”
“那我就有话直说,长话短说了。”顾时砚神情特别诚恳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着熠熠的光,“我希望您和向家取消婚约。”
陈廷盛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希望您和向家取消婚约。”顾时砚重复一遍,又补了一句:“我要追向阳。”
“啪——”
陈廷盛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
此时的向阳,正在和陈余那一帮兄弟,在轰趴馆的娱乐厅里玩骰子。
她玩得不好,几乎每局都输,喝酒却喝得痛快,眼都不眨一下。
陈余那一帮兄弟都觉得她够意思,嘴上嫂子弟妹叫个不停,一双双眼睛从她脸上滑过,都有些可惜。
有人酒壮色胆,当着陈余的面就和她说:“嫂子,以后要是你跟陈余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我保证对你好。”
陈余坐在向阳身边,听见这话,抬脚就踹了过去,骂道:“滚蛋。”
向阳却横了他一眼,好言笑晏晏地对那人说:“好啊,你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那人被她这一笑酥得腿都软了,等下一局向阳又玩输时被罚酒时,他就殷勤端着酒地凑了上来,舔着脸说:“嫂子,我陪你一起喝。”
向阳举杯和他一碰。
陈余眉头一跳,终于发觉今晚的向阳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喝太多酒,放纵过头了。
他劈手夺下向阳手里已经空掉的酒杯,推了她一下,把她支走:“林薇在那边喊你呢。”
林薇正在沙发那侧和人拿牌玩真心话大冒险,江寄远也在。
向阳起身走过去时,江寄远正好在摊牌。他抽中了两张同色的牌,输了。
“玩就一晚上,总算轮到表哥了。”林薇满脸兴奋,“表哥你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向阳坐到林薇身侧,因为喝多了酒,脸上有些薄红。
江寄远抬眼看了看她,“真心话。”
林薇瞥一眼向阳,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江寄远顿了顿,低声答:“没有早一点回来,错过了喜欢的人”
向阳神色一怔。
坐在边上的江晓雨,满眼惊讶:“哥,你喜欢谁?”
江寄远没答,把手里的那两张牌往桌上轻轻一放,“好了,下一轮。”
林薇负责洗牌,重新开始一轮,等众人都抽完牌,她转过头问向阳:“你玩不玩?”
向阳用行动来代替了回答。
她伸手抽出两张牌。
低头一看。
运气很不好。
两张牌都是同色梅花。
亮牌的时候,林薇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这运气没谁了,第一轮就被罚。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向阳轻声答:“大冒险。”
*
陈廷盛满脸怒气地看着顾时砚。
他活了五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冲到他面前来威胁他:“你要是不想和向家退婚也可以,反正向阳我是要定了,大不了婚礼当天我去抢人。”
听听,这是什么话。
简直荒唐!
陈廷盛脸黑能滴墨。
生怕气不死他,顾时砚语气还特别欠地加了一句:“我要是您,我现在就答应了,还能白得一块地皮。不然到时候地没了,婚礼当天儿媳被人抢了,脸面也丢光了,在黎城就成笑话了。何必呢。”
陈廷盛拍桌,稳重气质全无,指着门口方向,骂道:“滚!”
顾时砚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转过头,懒洋洋说:“陈叔,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那种年轻人。我给您一天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退了向家这门亲。周一之前,给我一个答复。”
“滚!”
顾时砚颔首,听话地滚了。
从黎城饭店滚到隔壁的轰趴馆里。
他走进去时,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向阳,刚喝完一杯杯掺了各种饮料的酒水。
酒里的料是坐在向阳上家位置的朱明莉加的,不知道她都加了些什么,味道酸辣无比,喝进肚子里不到一分钟,就有一股燥热就冲了上来。
冲得向阳有些头晕。
她和林薇说了句:“我去洗手间。”便站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洗手间要绕出娱乐厅,再走过长长的通道。
向阳只走到一半,步伐就变得飘忽,仿佛脚下踩着的是浮云,身体摇摇晃晃的找不着重心。
她想伸手扶墙,脚下却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往前摔倒,一双修长白瘦的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一个味道清冽好闻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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