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乐阅读 > 带着萌宠去古代逃荒种田 > 第 31 章 戏班子上场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沈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转身对宋锦西笑道:

    “多谢大?哥送我来,咱们晚上城门口见。”

    宋锦西点头,“不需要我帮手?”

    沈莹摇头,笑说:“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大郎哥了。”

    小姑娘的眼神清亮坚定,睫毛忽闪忽闪,神态有点俏皮,又有点灵动,依然是那一头黄毛,笑眯眯的样子。

    平凡又不平凡,普通又不普通,宋锦西突然觉得她似乎比更年长的大姑娘还要有自己的主意。

    “好,小心。”宋锦西觉得心情很好。

    这种好心情他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就像他吃糖葫芦但未必能觉得它甜,好心情离他一直很远。

    他人生的底色是冰渣一样的寒冷,从幼童到少年一直如此。

    “一定。大?哥能借我用用你的猎刀吗?”沈莹不太好意思地问。

    有打自己脸的感觉,不过她脸皮厚点,他不借也没事,大不了去隔壁买一把大菜刀。

    弯刀买不到,她还不信花高价买不到一把菜刀!

    宋锦西不说二话,解开刀鞘,将猎刀递给了她。

    “多谢!晚上还你。”沈莹惊讶他的爽快。

    一般人这时候都会劝一劝吧,什么你还只是一个小丫头,是斗不过他们的,更不能动刀子,这是会落人把柄说你不孝,对长辈都敢动手。

    不过她又一想,便明白了。宋锦西是什么人?不怕事,又有自己不同世界观的人,老宋家的人好像都这样。

    “卖人参找鹤延堂的木医生,他行事厚道,童叟无欺。”宋锦西一挥手,那骡车便载着他走了。

    沈莹站在刺眼的阳光底下,慢慢拉出刀鞘看那猎刀,脸上笑得很甜,心里想:谢梨小姑娘,你放心,你哥哥为你跛了脚的人情我替你还了。

    沈莹掏出几两碎银,转身走进了隔了几条街的肮脏破烂的瓦肆,那里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又逢荒年什么人都有。

    十多分钟后,她身前多了两个中年婆子,一个拿着租来的铜锣,一个拿着担水的扁担:

    拿扁担的活像《水浒传》里的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一看便不好惹;

    拿铜锣的活像《金锁记》里的老年曹七巧,眉眼上挑,嘴巴片儿极薄,一看就是掐架场上的母夜叉。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沈莹一直信奉这个真理。

    谢老四是个衙役,谢老四的丈人是个老衙役,在李县人脉是有的,但荒年对于穷人来说,一碗水来一条人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她刚才亮银子把话一说,便有十几个喊着要跟来的。

    “行,也需要婶婶们做个见证,多跟人说说我家的可怜之处。这真是被逼上绝路了。”沈莹抹着泪说。她对愿意给她办事的人都很大方,取之于贪官用之于平民,甚好。

    她又换了些钱,给这十几个大婶子每人发了些铜子。

    如果不是她一个小姑娘不能太露富,否则会惹来混子和偷儿,她倒愿意再给多一些给她们。

    婆娘们喜得不行,荒年瓦肆的生意一落千丈,真快活不下去了。

    所以,当沈莹再走向谢老四的杂货铺时,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她前有“孙二娘”、“曹七巧”两大护法开路,后有十几个瓦肆场上混的大婶助阵。

    对街一直等着的宋锦西看见这一幕,笑着放下车帘,“走吧。”示意骡车离开了北市。

    来到杂货铺前,她们人多来势太汹汹,吸引了不少旁观的走到她们这伙人的后面,跟着来看热闹。

    这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只要不是砸他们家的,就是一场好戏。

    而就像要配合一场好戏的开场似的,谢春蝉和谢柏喜还骂上瘾了,一直骂啊骂啊,骂到沈莹她们一伙儿来了,还在冷嘲热讽。

    “脸皮子真厚,还活得下去!换我羞都羞死了,我呸!”

    “丢我们谢家的脸,为了你读书费了谢家多少银钱?”

    谢柏清苍白的脸已涨得通红,他是个读了很多书的有气性的少年,一朝从天上落入泥土,却一言也不发,任由他们的辱骂。

    那些纸伞太多,他又腿脚不便,那两人不帮他,他只得上上下下一把一把地拿,再往墙上挂。

    “你们家就没一个好货!茶花想男人,不愿意去做丫鬟!做娘的守不住寡勾搭小叔子没羞没臊!”谢春蝉发泄着心里的积怨。

    她今年16岁了,原本定过亲,对方还是个童生,老子是谢老爷子镇上的酒友,家里有间大磨坊,仆人两三个,前年却被男方退了婚。

    不管谢刘氏怎么带人上门去闹,宁愿赔上十两银子,人家也要退婚。

    只因谢春蝉打小欺负二房上了瘾,但凡心里不顺,便发泄在梨花、小八、小九身上。

    那一日,因为梨花说了句茶花生得比她好看,谢春蝉站在村头便扇起了梨花的耳光,谁知恰好被那个送年礼的童生看见了。

    那童生回去以绝食相逼父母,哭着说:“都说娶妻娶贤,孩儿也不指望她长得多好看,至少不能这么手狠吧?

    一个女娃娃才多大一点人儿?说一句实话,也要被她扇得当场躺在了地上,她还拿脚去踩!

    这么毒辣的人我是凭生未见,爹娘如果不应我退了婚,我一头撞死也不娶这毒娘子!”

    那童生家也不是好欺的,县里很有几门厉害亲戚,谢家上门闹了大半年,终归还是退了婚。

    从此谢春蝉的名声便十里八乡的全臭了,她也恨毒了二房,特别是茶花和梨花,那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哭着对谢刘氏说:

    “说什么我打梨花!打一下她怎么了?一个小贱皮子,我是她老姑,难道不该教训不懂事的侄女?我琢磨他就是看上了茶花,晓得茶花跟卿伢子有婚约,才拿我来作筏子!”

    谢刘氏除了疼谢老四这个有出息的儿子,便只偏疼这么一个小女儿了。这女儿长得跟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脾性都像。

    于是她当即把谢老四叫回来,将谢春蝉硬塞到了县城的铺子里。

    王氏眼皮子浅,也闹着说柏喜才是谢刘氏真正的长孙,不能让他在家种一辈子的地,也这么的送到了谢老四这里。

    这会儿沈莹却惊呆了,这谢春蝉语出惊人啊,小崔氏啥时候跟谢五叔搅合在一块去了?

    嫂子跟小叔?自古以来没风还要起浪呢。

    如果这是假的,就大荆朝这重名声的风气,不是把小崔氏往死里逼?

    小崔氏可不是杨寡妇,为谢满书死守着一套贤妇的规矩六年,最是在意这些。

    谢柏清终于受不了啦,气得发抖,红着眼晴道:

    “小姑请慎言,无凭无据的事不可乱说!你怎么说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能乱造我娘的谣!”

    “到底她是你娘,还是我是你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两年,养不熟你这只白眼狼了吗?”一名肤白细腻的妇人走出来道。她说话声音不大,原是质问的话,说的也软糯至极,还一说一笑。

    谢梨的记忆跳出来,这是谢霜儿的亲妈——谢老四的老婆罗氏。

    谢柏清红了脸,颤抖着嘴唇,道:“是孩儿失言,但小姑也不该这么说二婶才是。”

    “你还知道是我的孩儿?可怜我养你,照顾你,你腿脚不好,隔三差五请木医生费大钱给你治,怕你冷,怕你热,怕你学不好。你就是这么伤我的心的,我好命苦呀~”罗氏拿出帕子竟然哭开了。

    得,又一个谢霜儿。

    谢柏清更加窘迫了。

    谢春蝉喝道:“还愣着作甚?挂完了,就去后院跪着,你看你多不孝,多伤四嫂的心!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谢柏喜也道:“大堂哥我来扶你。”

    谢柏清脸立即白了。

    沈莹看得清楚,这谢柏喜不是想扶她哥,而是想趁机绊他一脚,让他跌一跤。

    “哥,小心!”沈莹立马喊到。

    谢春蝉抬眼看来,脸色骤变,张口便骂:“哪里偷跑来的小贱皮子!”

    沈莹对她翻个白眼,对“孙二娘”、“曹七巧”使个眼神,冲上去便哭喊道:

    “快来人呀,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呀,爷爷奶奶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我四叔四婶,小姑和堂哥,合着伙的欺负我家哥哥呀!欺负我们一家啊!就是欺负我们爹走得早,我娘是寡妇!”

    那“曹七巧”很快进入了角色,冲上去撞开谢柏喜,扯着谢柏清便拍着大腿坐在店门口的地上蹬着腿儿嚎哭道:“

    “我可怜的儿呢,你好可怜呢!

    这谢老四家呢,伙同婆婆偷了我的银钱呢!”

    她这粗嗓子一哭嚎,比沈莹的细嗓子可厉害多了,真实围观的群众立刻吃起瓜来,议论纷纷,半条街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那些雇来的大婶们也议论上了:“天啊,谢衙役真干这种损阴德的事呀?看不出来呀。”

    “偷寡嫂养侄儿侄女的银钱,咋这么丧良心?”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个杂货铺生意可好啦,一天进那么多银钱,平时他们家吃穿都好,鼻孔朝天瞧都不瞧我们一眼,竟然偷寡嫂的钱呢!”

    沈莹使使眼色,那“曹七巧”趁热打铁,又嚎上了:“

    各位哥哥嫂嫂们呢,请听我细细说来,我本是京城大户官宦人家的娘子呢~那年家里呢遭了难哟,我父母呢受不住去了,我哥哥呢受了奸人迫害,进了大狱呢。我嫂嫂呢,去城外做了姑子呢!”

    她敲一下铜锣,唱哼一句,比戏台上唱的还精彩。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