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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看这是我的通行证。”蒋景把化肥厂给自己的通行证给了门卫，门卫大爷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说道：“你往南边走，那里有个小房子，上面的人说了你到了之后直接去那里就行了。”
“我听不见，大爷你能给我指指路吗？”蒋景指了指自己耳朵。
“哦，还真没看出来，你就沿着这路直走，然后右拐就到了。”那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边说，一边指着一条主干路又指了指右边。
“行，谢谢大爷了。”蒋景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行李就往那边走。
这里的工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大多都是灰扑扑的中山装，但是也有女工不顾现在还是春天穿了布拉吉，鲜亮的颜色在来来往往的人中格外显眼，什么时候爱美都是人的天性。
到了那个小房子蒋景才发现这外面就是一片很小的菜地，不过估计根本没人照顾上面种的白菜叶子瘦瘦蔫蔫的。
蒋景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开了门，他长得很瘦小，其实当地人长得就算是瘦，大多也不矮，可能是地区因素这里的人身高普遍较高。可是这个男人就有点矮了，目测也就一米六左右。
“你好我是张爱军，那个厂里的领导让我来的。”蒋景拿出了证明，顺便伸手和这人握手。
“你就是张爱军同志，赶紧进来吧。”刘晓易推了推眼镜让出了一条道。
蒋景进去才发现这里也就是个简陋的实验室，上辈子他做实验用的都是半导体应变箱，电阻箱之类仪器，这里更像是个初中实验室，有最常见的量杯滴管什么的。
“这就是厂长找来的人？”朱国治看着走进来的蒋景说道，“看着就像是个老农民啊，这能研究出东西来？”他很是怀疑。
“朱组长你别当着张同志的面这么说。”刘晓易赶紧阻止。
“不是说他是个聋子吗？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你太小心了。”朱国治站了起来说道，“写给他看，就说咱们很欢迎他过来，就是现在也没宿舍了，领导说了让他先住这里。”
“咱还没跟上面说呢，组长你这么决定不好吧。”刘晓易弱弱地说道。
“哪不好了？我爸是厂长，我回去跟他说一声，就说张爱军同志为了科研愿意自己睡这里不就行了。”朱国治有些不耐烦，“行了你赶紧写给他看。”
“行吧。”刘晓易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子，在纸上写了刚才朱国治说的话，还介绍了一下他俩个人。
原来这研究小组就他们两个人，前三年的时候地里什么都长不好，还干旱用了化肥也没用，这市里的化肥厂也就一直发展不起来，研究组也就只有两个人。现在政策变了他们厂子也想着发展，但人还没招进来，所以就他们两个。
蒋景觉得这两个人是把自己当傻子了，他是耳朵听不见又不是眼瞎，他们在自己面前演的哑剧，自己多多少少能明白些他们这是不怀好意，不过现在他还不急着戳穿这件事。
“那行，咱不能给厂里添麻烦，住这里也挺好的，把桌子拼一拼照样能睡觉。”蒋景笑得很是憨厚。
“还真是好欺负。”朱国治笑了笑说。
刘晓易在纸上写，“组长说你真是位吃苦耐劳的好同志。”
蒋景笑了笑没在说话，而是把自己东西收拾了收拾。
“那我应该干啥？”蒋景收拾完了才问道。
他刚问完刘晓易就给他抱来了一大捆的资料，都是些数据和氮肥制作的配方，蒋景扫了几眼就发现这两个人因为实践不足研究陷入了瓶颈，怪不得自己被弄来了，果然是要自己给他们做嫁衣的。
蒋景也没说什么直接拿了那些东西就看了起来。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蒋景一边啃资料一边做实验，晚上的时候就回到空间睡觉顺便补习相应的知识，他刚开始还要假装不会让刘晓易教他，但没过几天刘晓易就只能给他打下手了。进步神速到了刘晓易每天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外面那块试验田也被蒋景照顾的有了生计，不少人还来偷菜，蒋景不得不在外面用木头围了一圈这才算完。
一天蒋景正拿着培养皿观察结晶，突然感觉那种诡异的耳鸣声又出现了，他赶紧放下东西，脱了手套从自己包裹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两个塞进嘴里。
这次疼痛不仅没有减弱甚至有种越来越疼的错觉，蒋景的手抓住桌子。
耳边似乎有了点声音，“这聋子又犯病了？”
“组长，张同志只是身体不太好。”刘晓易说道，真要是身体好估计也能算是个天才，不过就是可惜了，天生就是个聋子，根本没办法接受系统的教育，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他的研究结果自己和姓朱的还真是挨不上。他可是听朱国治说了等他研究出来了他们厂就直接把人弄回去，反正也不会有人信一个农民能研究出新型化肥。
“哎，你还别说，这人虽然笨但还是研究出了点东西，你说对不对啊？”朱国治丝毫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蒋景猛地回过头，他好像听见这句话了，“你？”他眉头紧皱。
“怎么了？你什么你？”朱国治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反正这人是个聋子自己说啥他都听不见。
蒋景却是把身上的破衣服脱了下来说道：“组长我想你请半天假，下午就过来。”
“啥事这么急匆匆要走。”刘晓易写到纸上字问。
“头疼去看医生。”这话事一点都不掺假，他似乎听到这人说的话了，虽然很不清晰。
朱国治皱了皱眉头，“那你看完病赶紧回来，懒驴上磨屎尿多的。”
刘晓易抿了抿嘴只在纸上写了，“那你看了病快点回来。”
“好。”他现在隐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如果说话的声音大就更能听的清了，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换了件干净点的衣服就离开了。
到了门口，蒋景才加快的脚步。
“张爱军同志！”门卫看到他走出去喊了一声。
蒋景听到声音脚步一顿，他转过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人也没发现不对的地方，而是拿着一封信说道：“今天邮差寄过来的信，你拿着吧。”
蒋景仔细听着他说的话，多多少能听见几个字，“谢了。”
“张同志，你这是要去干什么？”老人不会写字只能是连说带比划的。
“就出去一趟。”蒋景挥了挥手就往医院赶去，他扫了一眼寄信人是顾尽舟，他把信随手放在了挎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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