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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格尔的自愿牺牲没做成，一是亚历克的嗓子没养好，二是清醒之后的梅纳德，亲自来接走了亚历克。
郁雨担心的尾随他们到了门口，兰斯很懂的问了梅纳德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梅纳德的脸色看上去还挺苍白的，回答：“别担心，其他种族不常说柯西人的爱情，是基于一种非正常的供需关系而产生的畸形错觉。”
“如果亚历克的歌声真的没有用，那不是正说明了我爱上他是真爱吗？”
“我已经订购了其他的动物回来……要不要我也送你一只黏液蜥蜴？”
梅纳德笑起来，语气没什么负担。
这个时候的亚历克还担心的想哼哼歌。
郁雨告诉他，自己会帮忙的，但也需要亚历克的帮忙，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要先养好伤。
梅纳?砸踩盟?灰??琛
亚历克被安抚住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郁雨盯了一天的直播，亚历克没有出现……
这是当然的，但郁雨总需要做点什么减轻一下自己的焦急。
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
郁雨找到了兰斯，兰斯解开最上面的衣扣，梅纳德请了两天的假期。
财务方面的事情暂时交给了他的副手，副手第一次跟二皇子近距离对接，从心的不行。
加上白银荣耀日将近，他大小事务都要来问一下。
兰斯还不敢言辞太严厉，不然对方就一副‘现在这里我可以昏过去吗我真的要昏过去’的表情。
最后导致兰斯今天的工作量超级加倍。
兰斯上前摸了摸郁雨的头：“还没睡。”
郁雨握住兰斯的手腕，兰斯很顺从的顺着他走入水中。
“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幼稚园幼崽一样的开场白让兰斯表情更加的柔和。
“好。”他说。
郁雨把凑近兰斯的耳朵，说：“我能看见病。”
郁雨也不知道柯西语里，精神力里问题的学名是什么。
兰斯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
“就那个……垃圾，多了会病。”郁雨下意识用了亚历克曾对他用过的解释。
兰斯想起来了，事实上他曾委婉的试探过科研院。
但显然科研院在之前并没有类似的发现。
“是我额头和胸口的东西吗？”兰斯还清楚的记得那次的对话。
他微微下沉，让自己的视线和郁雨持平，声音越发的轻柔。
郁雨点点头。
“你不要告诉别人，谁也不能说。”郁雨凑上去，在兰斯的耳边小声的重复。
说话时喷出的气要比陆地生物小的很多，耳边的鳞片微微张合，水珠从发丝顺着脖子一直滑过了锁骨，悄无声息的融进水中。
“我已经记住了。”兰斯把人鱼脸侧，遮住鳞片的一缕头发向耳后顺。
直接碰到耳朵上的软骨，郁雨像猫儿一样抖了抖耳朵。
“之前，我和亚历克一起唱歌的时候……”郁雨说了那次他们一起唱歌的时候，看到的东西。
亚历克的能量明明就可以消除梅纳德身上的黑气。
“我想帮帮他们。”郁雨说。
“你想怎么帮？”兰斯神情平静，水下的一只手却不自知的紧了又松。
今天郁雨第一次看到看到梅纳德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的黑气比之前见到的都多。
尤其是在亚历克唱歌的时候，那些黑雾像是被刺激了一样的翻腾起来。
那种翻腾法，就好像他身体里有个喷泉一样。
“我想再仔细看看梅纳德。”
兰斯沉默，郁雨难得的从他脸上看到了不愿意。
“我不会对他唱歌，我看完之后会先跟你商量的，好不好？”郁雨看不说话的兰斯，下意识的，开口就是解释。
兰斯瞟了郁雨一眼，郁雨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最后的那三个字的声音，和平常的比起来，又轻又软。
像一块软绵绵的海面。
“好。”
兰斯突然上手捏了捏郁雨的。
郁雨被捏的嘴角微张，尖端圆形的可爱小牙露出来……至少兰斯觉得就挺可爱的。
“腻竿买，酥手！”郁雨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被扯着脸，尾巴一下下的打在兰斯的腿上。
兰斯松手，郁雨瞬间退了两步，又很快的被兰斯拽回来。
好吧，两人其实都没认真的用力，郁雨的手腕都没红一下。
兰斯像揉面团一样揉郁雨的脸蛋，然后不等郁雨反应过来，就说：“明天我带你去看梅纳德，无论结果如何，你要对梅纳德做什么必须要提前告诉我。”
“全部都要说知道吗？我会向科研院递交申请，到时候需要有三名以上的其他人在场旁观。”兰斯叮嘱。
“可以不让别的人看吗，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说出去吗？”
郁雨揉着泛红的脸，怀疑自己脸上可能有指头印。
“不可以，这是规定。”兰斯说完，解释了下规定是什么：
即，如果有没有登记在其他人名下的人鱼，要对目标人物使用歌声时，除了登记人必须现场陪同之外，需要有三名科研院和其他部分人在场记录情况。
不过兰斯没有告诉郁雨的是：这种情况除了需要经过兰斯和梅纳德的同意之外，还需要兰斯签担责同意书。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兰斯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
即使兰斯是皇族中声望颇高的二皇子，也是会受到年限不等的流放处罚……也就是继续出去带兵打仗。
“骗子。”
郁雨故意用兰斯能听到的声音说的。
说完还报复性的咬了咬兰斯的肩膀，没有真的用力，用的玩闹的力气。
湿水的布料上很快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毕竟是柯西人的日常衣物，没有破。
郁雨好奇的将兰斯的上衣拽了拽，想看看肩膀有没有被咬出来印子。
上次他梦里应该没少用力气，那印子都只是浅浅的一个。
但郁雨不知道是力气没控制好，还是兰斯的扣子本来就松了。
第二颗扣子突然就崩进了水里，溅起不大，但很尴尬的水花。
二皇子丝滑的上衣被拽歪，香肩露出一半，皮肤上一点红印都没有。
最可恶的是，那银色的薄薄一片的扣子在水中浮尘两下，就那么漂浮在了水面上又漂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
郁雨：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尴尬。
兰斯挑了下眉，一整天就没抬过的嘴角终于活跃了过来。
他稍稍的拉开一点距离。比郁雨要健康一些的皮肤上有一小颗痣。
就在锁骨靠上的位置，小小的一点长在皮肤里，但颜色却很鲜明。
存在感很强。
兰斯即使是在水里，肩和背看着都是直的。
他的神情说到底也没很大的波动，郁雨却觉得对方的气质，好像陡然就从报纸政经报道的头版头条头也不回的扎向了时尚周刊的封面拍摄现场。
郁雨的思维真的很拉胯。
“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兰斯问，动作间，将下滑的一边领子拉上来。
明明衣服恢复了原样，但人看着却更不对劲儿了。
郁雨：目不转睛目不转睛。
“我们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所以呢？”
兰斯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了。
他低头顺着郁雨的视线看，与水面接触的白色衬衫如同呼吸一样，向下落的时候被水充盈着散开，稍稍出水又会紧贴在皮肤上。
“你在看什么？”
郁雨突然答非所问的快速说：“我要去睡觉了！”
目不转睛变成了时不时的瞟一眼，尾巴在晃，鱼下沉的速度着实是有点丢人鱼脸了。
自从养了郁雨，兰斯莫名想笑的次数直线上升，忍笑的功夫也日益精进。
“我还不想睡。”兰斯说。
郁雨想那又关小人鱼什么事呢，然后再瞄一眼，好吧美色误鱼，关爱一下衣食父母也没什么的。
“那你给我说你的事情吧。”郁雨说。
兰斯接着就用非常简短的一段话，概括了自己迄今为止的人生。
他从小在皇宫张大，之后在皇家军事学院住校学习。
成年后当过短暂底层太空兵，攒够了功勋后被调任到了白银二队当队长。
十年后到了皇子接触政务的时间，被召到首都任职后直到现在。
“讲完了？”郁雨眼神不可置信。
兰斯点点头：“该你了。”
郁雨对比兰斯功勋满满的军\/官升职记，回忆了一下自己短暂的人生。
从出生开始：吃—睡—到了新的地方接着吃—睡—最后还十分倒霉的被抓—还没被卖出去—到了这里之后—又是吃—睡的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人生经历。
表情深沉的说了句：“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在星海里生存而已。”
星海，它不危险吗难道！
你敢说他不危险，就自己去试试生活几年。
兰斯又忍住了自己的笑。
“好了，该你了，继续。”郁雨脸上有点发热，但人鱼嘛，体温本来就低，捏不出来的。
兰斯其实不太擅长讲故事，他思考了下，问郁雨：“你有听过柯西起源的故事吗？”
郁雨摇摇头，兰斯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音配着讲的干巴巴的故事，催人欲睡。
很久很久以前，柯西母星上几乎全部都是海水，天空上没有云，而是另外一片海。
两片海偶尔也会链接在一起，形成极为壮观的天柱。
因为这样的环境，当时的柯西人是能够在水里呼吸的。
在满是水的柯西星上，还唯一存在的一块陆地上长着一颗巨大的神树。
神树的树干高松入云，树冠遮挡住为数不多的天空，树上居住着的是柯西最早有记载的神。
叔上的神没有具体的形态。
所以可以变化万千，树是他的领地，树上的一切果实都是他的私有财产。
他警告柯西人不许触碰树上的果实，不许将脑袋露出水面。
要像奴隶一样活在水下。
但有一次，一个少年忍不住好奇心来到水面上，吃下了从树上掉下来，漂浮在海面上的果子。
第二天，神就将找到了这个柯西少年并将强行拖上了岸。
他不允许柯西少年回到水中去。
神告诉少年，他就犯下了不该犯的错，他会在岸上孤独的死去，他所剩无几的生命都将会得用来忏悔……
哦豁，没有蛇的伊甸园？郁雨想。
兰斯讲到这里，却忽然停了，感觉怀中的小人鱼好像睡着了。
长时间的在水面上，郁雨的皮肤变得有些干燥。
从夜幕中的某个角度看，好像还闪着微光。
兰斯停下来，动了动胳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抱着郁雨要往下潜。
但郁雨没有睡着，他动了动，让皮肤重新湿润后问：“然后呢？”
兰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干巴巴的讲下去，他不太记得故事的后续发展了，只记得大概。
“后来，少年学会了如何在陆地上呼吸，他顺着大树的树干爬了上去，杀掉了神，结束了他的统治。此后，少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他带领着其他的柯西人砍倒了大树，让柯西星重见天日。”
“倒下的大树变成了陆地，树冠阻绝了海水，有了日月，就有了光明，柯西人之后就一直在陆地上生活，最后建立了现在的柯西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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