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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口径出奇一致，那就是不记得了。
在被皇帝的秘书官秘密约谈后，他们清楚事情有异，放下手中的工作，申请了外出休假后，配合皇帝的进行私下的调查。
兰斯就在此时带着他的小人鱼开始出征。
大皇子已经回到了他的宅邸开始处理内务工作。
郁雨从侧门走，玛吉和一个专门护卫他的小队，把他送上了战舰。
港口里围了许许多多来送行的人，其中有人看到了郁雨的便携箱还热情的向他挥手。
玻璃是单向的，郁雨可以看到外面。
负责他的护卫长向周围发送了推送信息，要求禁止拍照和录像，也禁止大声喧哗。
所以场面热情送别的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毕竟不是什么鱼都能看到：一群人带着喜气洋洋的表情，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站在原地安静挥手送别的场面。
郁雨原本还挺好奇的看外面，这下哪怕像是被关在不透光的小盒子里，也要把玻璃调整成双面不透明。
溜了溜了。
小人鱼进去后，兰斯和其他柯西军人很快入场。
从正门。
来送行的人虽说大部分是来送同样出征的亲朋好友的。但他们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兰斯的粉丝。
毕竟身边亲近的人有这么一个百战百胜的，注定会登上柯西历史和教材的强大长官。
耳濡目染之下，想不拥有崇拜情节都难。
郁雨待在兰斯专用休息室里，都能隐约的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还有兰斯的名字和尖叫。
好受欢迎啊兰斯，看平常其他人和兰斯保持距离的样子。
郁雨还以为兰斯的人气没多高呢。
被分配来，负责郁雨的医生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很女神的柯西女人，军装制服，长腿，黑色的大波浪。神情和姿态都很飒。
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做穆丽尔，曾在科研院和卫生院待过。
她安慰情绪有点低的郁雨：“没关系，等出发了就好，就没有现在这么吵了。”
玛吉已经有段时间没跟随出征了，她表情一言难尽，主要是明白，安静是不可能安静的。
兰斯时隔多年的出征，一定会有以前的下属来缅怀一下过去的时光。
在兰斯走之后才上任的下属，也会主动来膜拜一下柯西的当代神话。
果不其然，一出发，就有人明里暗里的打电话来预约，跟卡格尔预约接下来的会面。
以往的兰斯不介意挨个的见过去，面对面的脸熟一下。
但这次，他在起航后，把人都集中在了战舰的食堂，通过视频，跟所有在出征前没能见面的人做了一次站前宣讲。
内容简洁。
等结束最开始的忙碌，郁雨再见到兰斯时，已经是夜里。
当然郁雨是根据钟表上的时间显示得知现在是在夜里的。
窗外的太空虽然很漂亮，但真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因为在第一次做飞船进入太空的时候，郁雨被星际海盗关在了比较隐秘的最底层，那里只有船的引擎声和不干不净的机油味道。
所以这其实算是郁雨第一次看到太空的风景。
郁雨每每望去，看到的不是远处渺小繁多的太空星光，就是近处有个十分恐怖的巨大碎石或者星体。
两个画面都让鱼感到窒息。
玛吉感受到了郁雨的表情变化，很快上去把窗户的内置窗帘拉上了，窗帘是可折叠的屏幕。
在微微闪烁之后，播放起了柯西此时的夜景。
虽然知道画面是假的，但还是略微的缓解了郁雨的焦虑心情。
兰斯进来的时候郁雨正在进餐。
穆丽尔和玛吉端着食物在外面，郁雨捧着小赤藻小口小口的咬着，仔细倾听两位女神的对话。
虽然有些名词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的兴致勃勃。
比如，郁雨第一次知道，玛吉原来还有一个儿子，今年一百出头，在皇帝身边工作。
而穆丽尔比玛吉小了将近一百岁，是大兰斯很多届的学姐，她今年一百三十岁，有一个漂亮的，已经成年的女儿，还在学校里进修。
穆丽尔曾是最接近兰斯的异性追求者。
听到这里的郁雨：==？
不过三十年前，穆丽尔打败了所有同性异性的竞争者后，向兰斯表白被秒拒。
穆丽尔用了一年的时间，从失恋的阴影走出来之后，就火速跟其他人坠入爱河后结婚。
结婚后的第三年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后，夫妻俩一同从武职转为文职，穆丽尔在这段时间里先后去了科研院和卫生院任职。
等到女儿长大，穆丽尔的丈夫决定继续从事文职，穆丽尔又再次从文职转为武职，跟随兰斯出征。
不过转回来之后，她现在的职位比以前低了很多，工作内容也从上前线转变为了战地医生。
“我现在就等着上了战场之后，把占着我位子的那个狗杂种锤下来。”女神穆丽尔如此说。
郁雨没听懂中间的词，也不太好意思插进谈的正兴起的两人中间。
于是在兰斯走进来，两位女神相继离开之后，郁雨迎接忙碌了一天的兰斯的第一句话就是。
“‘狗杂种’是什么意思啊？”
休息室内的灯光是由数个小灯组成，这些光源印在郁雨的眼睛里，很有琉璃盛放了点点星光的效果。
郁雨用看上去很无辜的表情提出这个问题。
好为小鱼师的兰斯也卡词了，看了一眼郁雨后，他说：“是脏话，不要学。”
一时间没能接受自己无缘无故对兰斯说了脏话的郁雨：！！
兰斯好像体会到了他的想法，他笑一下，打开鱼缸的入口。
这个鱼缸比书房的那个大一点，但也大的有限。
小小的环境里做到了尽量把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郁雨开看到类似逃生舱的东西接在鱼缸的一侧。
兰斯手把手的教了郁雨使用的方法后，和郁雨说了会儿话。
主要是为了让小鱼放松在太空中不自觉紧绷的神经。
“我们还有两天就会抵达德亚。”兰斯一边投喂一些赤藻做成的小零食，一面摸摸郁雨的头。
“那会直接开打吗？”
在郁雨的认知里，打仗就两种，一种是不打招呼直接无差别进攻，一种是提前下了通知。
“不会。”兰斯跟郁雨细细解释。“柯西会直接控制住德亚的国防，完全接管德亚后进行审查。如果这中间有抵抗行为，我们才会通过武力手段镇压。”
兰斯没有说的是，如果德亚进行抵抗，以他们的整体实力和科技水平也很难对兰斯的舰队造成伤害。
他们会避开人鱼的位置，对德亚的人进行无差别的精准打击。
很反面角色了。
但宇宙种族复杂繁多，柯西人最初在战争中受到过数不尽的，因不明生物或气体而导致柯西人大量死亡的教训。
所以柯西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敢于向他们宣战的种族。
他们会从一开始就使用风险最小的战术来完成一场战役。
所以战斗很可能会在一瞬间就结束，郁雨甚至不会对过程有所察觉。
“让我也参加吧。”
这是郁雨思考过后的结果，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图好玩。
综合自己看到过的记忆，以及柯西人无法感知到黑雾存在的情况。
郁雨觉得自己亲自上明显要更加的有效率。
如果德亚方面的说辞属实，郁雨自己上也很大程度的减少冲突和伤亡。
还能更快的救出人鱼。
关于郁雨的提议，兰斯则是久违的感到了第一次上战场时感受到的紧张。
他对自己战斗很有信心，却害怕对郁雨的保护出现疏忽。
所以兰斯再三向郁雨确认：“你真的要去吗？”
郁雨再三保证，我可以。
完了还用兰斯送他的宝石反向安慰兰斯：“不是有你送我的这个吗，它不是很厉害吗，连那些黑雾都可以抵挡的住。”
兰斯沉默的看着当初送给郁雨的宝石，快要盯出个洞。
郁雨学着兰斯的手法，顺了顺对方的头发。
兰斯的表情才渐渐的缓和下来。
几天后，德亚上空，大军压境。
兰斯直接指挥舰队，开进了德亚的射程范围内，炮口全开。
就差打出个横幅，要么现在死，要么等我查出问题后再死。
没人怀疑，德亚只要表现出任何想要还手的意图，就会被立刻炮轰成废星。
战地记者们都不敢距离的太近，通过远程手段拍摄现场的画面。
不过因为有信号的干扰，拍出来的画面都有些错位，只能勉强看出外轮廓，拍摄不到具体的样貌和细节。
星海的水还在继续的流进流出。
上下游都被搭设了过滤设备，从根本上杜绝了德亚人外逃的可能性。
德亚总统的船就被设立在入海口的网捞起来了。
上面坐着总统的一家老小，面如死灰的被柯西人连人带船送回了德亚的陆地。
超大型战舰的出口处，载员两百，只搭配了一些太空微型火力的一艘小型战舰被放了出来。
要求对接德亚陆地宇宙通用标准港口。
要求被准许。
小型战舰入港。
短暂的轨道相接的声音响起，兰斯第一个踏上了德亚的土地。
德亚也是个星海航道上的国家，但因为地处支流，海水流量并不高，陆地面积比其他的海岸星球大很多。
柯西的军服设计的很禁欲。
全包式的制服从脖子一路延伸到脚下的靴子，扣子上雕刻着玫瑰，没有任何的皮肤是露在外面，白色的手套和金色的装饰是他们唯一的亮色。
头上的头盔也是黑色的，材料轻盈，毫不笨重。
内置有微型的空气系统，防备着来自外部的各种形态的攻击。
服装的背部，绣着一朵盛开的金色玫瑰，彰显他皇室的身份。在他之后下来的人，战斗服也是黑色的，但上面的装饰都是银色的。
一样的版型，一样的看不清脸，忽略金银之差，兰斯的背影就比其他人要好看数倍。
德亚的领导人在原地抖如筛糠，等待着和兰斯的会面。
但兰斯却并没有先和他打招呼，而是从军舰上接下来一条……呃，穿着同款，由科研院专门为人鱼设计的银白色战斗服。
全包，头盔很有审美的设置半透明，有种埋了银线在里面的面纱的感觉，隐约可以看到内部卓越的五官。
尾巴和上身都被流畅的闪闪亮的可延展材料包裹着。
一点也不影响人鱼的活动，也不会觉得不美观。
郁雨觉得现在如果凭空出现个水族馆，他甚至能登台表演一个人鱼舞。
花里胡哨的真的不会在开战的时候被当成敌人的靶子吗？
兰斯牵着郁雨的手，便携箱设置了自主跟随的程序。
远看好像兰斯牵着一条正漂浮的银白色人鱼，画面意外的有些和谐。
这是郁雨第一次在宇宙中正式的亮相。
太空中外媒不敢越过柯西的层层防卫，只在太空中拍下了相当模糊的照片。
一时间，银色的疑似人鱼的不明生物霸占了星际的头版头条，在兰斯的身边。
生生把严肃的报道衬托的像是，狗仔偷拍恋情曝光写下的花边娱乐新闻。
陆地上没有遇到任何反抗，因为战争的时间拖得够长，轻生寻死都过了高峰期。
柯西对德亚的检查，还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郁雨和兰斯霸占了德亚首都的广场的高塔，郁雨从水缸趴着往下看，以广场为单位进行检查。
德亚上的智慧生物并非一种，八成以上都是水生。
有些人拖家带口还带着呼吸机一起前来，检查的郁雨都有些不忍心了，几乎不怎么去休息，只想尽快的检查完。
这次检查中，共有千余德亚人标注着因意外去世。
兰斯本意是想将这些人交给科研院，让郁雨休息一下。
但郁雨想：来都来了。
而且让对方死了还要被快递离开故土，总觉得有点不人道。
所以郁雨还是努力检查完了。
在这期间，郁雨的心理状态都还好。
郁雨觉得可能因为有人鱼的愤怒bug隐隐作祟，他对这些人的态度算不上友好，撑死就是个中立厌恶。
另外在海底生活时，郁雨眼中的人鱼生活也常常就是你吃我我吃你的。
所以郁雨检查过程中，只感觉海鲜味比较重，没感觉有太大的不适。
一圈下来，一直没有收获的郁雨，终于找到了三个可疑的尸体。
他们身上都有黑雾的残留。
郁雨刚看到时还有些紧张，想让身旁容易成为靶子的兰斯先退到身后去。
谁知道受到郁雨信息的兰斯，第一个反应就是用精神力将对方的尸体击退，第一时间消除危险，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郁雨：……？！
失去了容器的黑气在原地迷茫了一会儿，向着兰斯的方向下意识的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但没能靠近，就在原地消散了。
于是遇到第二具的时候，郁雨没有突然出声提示。
他观察可一会儿，发现这些黑气可能是真的太稀薄了吧，所以没什么自我意识，只安安静静的依附在尸体之上。
郁雨忽然想到一个方法。
他问兰斯可不可以用制作宝石的方法，做出一个用来保存物品的屏障来。
最好只做到隔离，不会有攻击性。
兰斯想了想，感觉短时间里做不出来，但他记得在科研院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于是让人去问随行的研究员。
两个小时，三个隔离瓶就做好了。
在没有携带足够的采集设备出外收集时，科研院的人经常这么做。
材料都是现成的，会花费两个小时，完全是研究员们比较贪心，想把临时保存的玻璃瓶转换提升为时间稍长，密封性更好的容器。
提供精神力的那名研究员此刻进了医疗室。
没办法，切割精神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是吐进医疗室的。
完全没办法从身体上进行药物治疗，只能通过时间缓慢的休息恢复。
当然，科研院的人送来三个做好的空瓶子的时候，委婉的表达了，如果有人鱼唱歌可能会更好。
仪器他们都准备好了。
结果被玛吉无情的省略。
总之最后，玛吉在郁雨的指导下，收集到了尸体上的黑气。
兰斯纯粹是实力太强了，对黑气的吸引力也没有玛吉的大，于是这项任务就给了玛吉。
没了身体做依附，黑气窝了大半个瓶子，看上去蔫儿哒哒的。
郁雨晃了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里面的黑气好像在碰撞中变少了一些。
于是郁雨告诉玛吉这瓶子要轻拿轻放。
玛吉拿着看上去什么也没装的透明瓶子，很慎重的放进了口袋。
为了避免黑气消散，也是为了测试自己的猜想。
在收集最后一具的黑气的时候，郁雨用瓶子装了一些海水，并放了一条的小小的食用海洋鱼在瓶子里面。
那团黑气飞快的就缠上小鱼。
那么大一团的黑气无视体积的挤进那么小的一条鱼的身体里。
原本安静的在瓶子里待着的小鱼，在黑气进入之后就变得有些暴躁，在水里来回的游着，时不时撞击一下玻璃壁才只知道转弯。
有了这两个收获，这次检查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而距离第一次登陆，时间已经过去两周。
郁雨好好休息了一下。
在这段时间，能够干预到水下的德亚设立的武器和其他设备也被相继拆除。
无法拆除的也被柯西人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德亚几乎交出了整个星球的控制权，却没有什么宇宙人敢在这个当口进行嘲笑。
毕竟这可是为了缩短时间，更有效率，能问都不问的消灭一个星球生物的兰斯·阿切尔。
愿意花两个星期进行检查甄别他们是否无辜，已经算是德亚人的祖坟在冒烟了。
水下被关着的雄性人鱼和两条人鱼的限制也被解除，雄性人鱼已经在上岸时被捕获，但因长时间的囚禁，有失语和情绪失衡的状态出现。
郁雨看过，发现他们身上也有非常少量的黑雾。
现在水下只有两条雌性人鱼还毫无痕迹。
于是郁雨拉上了兰斯一起去解救。
毕竟根据在德亚找到的日志和记录，雌性人鱼很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郁雨有点怕。
兰斯单独下水，其余的人都没让跟来。
也没什么人对此表示异议。
毕竟雌性人鱼真的发狂的话，他们跟下去反而会变得碍手碍脚。
于是，在对海水经过各种测试之后，郁雨为了不让其他的东西刺激到雌性人鱼的，脱去了战斗服。
带着兰斯送给他的宝石和兰斯本人，下了水。
这片海域水深有限，水下的阳光很充足。
脱离了束缚的雌性人鱼不知道游到了哪里。
郁雨用声音在海下进行呼唤并定位。
兰斯的精神力也向四周扩散。
但这片海的生物已经在人鱼的一次次无差别攻击后，陷入了死寂。
兰斯并没有搜索到有生命的痕迹。
但在往深处去的过程中，郁雨听到了一声非常微弱的回应。
听上去，对方好像被困在了某个狭窄的地方。
郁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兰斯之后，一起接近声音的源头。
这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地方，只可能有一个人通过。
兰斯通过文字告诉郁雨，自己可以下去看看。
但紧接着下面就传来了雌性人鱼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且攻击性很强。
郁雨还是想自己下去。
兰斯在考虑过后，居然上去徒手开始拆岩石。
郁雨：……
是了，柯西星上的岩石密度要比普通星球高的高的多。
所以在柯西星上，哪怕只是单靠□□力量无法打碎墙壁的柯西人，一旦到了别的星球，都会变成很强力的建筑粉碎机，拆家小能手。
岩石被一点点的敲开。
另一边，半个小时前，在太空中停驻的主舰上，留守的丹顿收到了来自柯西星的消息。
浏览过后他立刻将消息转发到了德亚的地面临时指挥中心。
霍勒斯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兰斯下水已经四个半小时。
因为战斗服里的供氧设备，兰斯可以在水下待够三天不上浮。
霍勒斯粗粗阅完消息。
只见上面写着。
‘ss级人鱼自主歌声，破解后为求救与攻击信息。身体已出现前期腐败特征，确认死亡多时，勿与德亚人鱼进行接触。
科研院哈洛。’
而水下，兰斯已经将碎石清理开，能够看到水下蜷缩着的雌性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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