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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A着A着被O了[末世] > 第 24 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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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认知让危泽神经紧绷,连司言唤了他两句都充耳不闻。

    不多时,高大丧尸含糊的咕哝了几个字。

    似乎有什么规律,但语调实在太怪异,危泽根本没分辨出来含义。

    忽然,白布抖动了起来,弧度像是无数的苍蝇在里面乱撞一样。

    高大丧尸同时发出尖锐的语调,如同被狠狠掐住脖子的嘶吼。

    白布被猛地掀开。

    金属台子上,一只……丧尸,盘膝而坐。

    之所以犹豫了少许,是因为这只丧尸与其他的差异太大。

    无论是普通丧尸还是后来有点本事的丧尸,无一不是形容可怖,长的跟闹着玩似的。

    但这一只,体表的皮肤除了胸腹处还零散有些巴掌大的腐烂之处以外,其他地方基本上与人类没区别!

    只是肤色暗沉偏薄了一些,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体型也矮瘦枯槁,盘膝坐着像酱烤鸡架。

    而且它的脑袋十分硕大,头发眉毛一概没有,额头不正常的圆凸隆起,跟低配版老寿星神似。

    细弱的脖子又比筷子粗不了多少,摇摇欲坠的顶着大脑袋,风一吹可能就得折戟沉沙。

    平地而起的微风吹过,烛火摇曳,衬得地洞内鬼影栋栋,阴森可怖。

    就在此时,高大丧尸突然扭曲着四肢手舞足蹈,状似痛苦的仰头张大嘴巴,布满腐蚀性黏液的舌头疯狂甩动。

    一时间不少普通丧尸遭了秧,粘稠的口水溅到它们身上,立刻烧出泛着脓汁的伤口。

    哀嚎连绵不绝,偏偏没有任何一只普通丧尸敢越雷池一步,都站在原地不断的嚎叫。

    渐渐地,杂乱无章的哀嚎似乎合了什么诡异的频率。

    危泽越听越难受,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识一阵恍惚一阵清醒。

    精神攻击?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感觉脑海中被一根冷冰冰的针刺了一下。

    不疼,反而让他精神一振。

    “这么快就被别人勾了魂儿,你可真是不挑食。”

    司言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甚至还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一口气给危泽憋的上不去下不来。

    回嘴,人家听不到,敢动弹一下,丧尸绝对生吃了他。

    危泽干脆当没听见,一副老僧入定的气定神闲。

    不过也幸好司言及时提醒,否则按刚才那个路数走下去,说不定就真的被丧尸摄了心魄,失去最后的一丝机会。

    左思右想,危泽想明白点事儿。

    司言好像每次都来这一套。

    明明是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却总用恶劣调笑的态度来掩饰本身的善意。

    嘁,装模作样。

    在如此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危泽竟是升出点轻松的意思。

    下一秒,他立刻凝住视线,甚至没控制住,睫毛轻颤,差一点点就惊愕的睁开了眼睛。

    那只盘膝而坐的丧尸,抬起了头,薄薄的眼皮覆盖下,眼球在飞速的转动。

    如此的变化似乎是鼓励了疯癫般嚎叫摇晃的丧尸群,尤其为首的高大丧尸,登时把舌头收了回来。

    它高大的身体还在不停摇晃,但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紧随其后的是丧尸群噤声,偌大个地洞刹那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癸!”

    高大丧尸突然清晰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鬼?轨?闹鬼?出轨?

    危泽听得清清楚楚,可依然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癸!”

    “癸!癸!”

    漫无边际的丧尸开始齐齐喊这么一个字,缓慢又渴望的向着最中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大脑袋丧尸靠近。

    危泽余光瞄到那高大丧尸贴在大脑袋耳边呼唤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gui”好像就是大脑袋丧尸的名字。

    一声声呼唤越来越急,连成片此起彼伏。

    呼唤声达到顶峰的时候,“癸”的眼睛毫无预兆的睁开了。

    那是一双没有虹膜的眼睛,惨白白的死珠一般嵌入深凹的眼眶中,细密血丝放射状排布,纠缠在中心点。

    明明不可能有焦距,但危泽瞬间就觉得“癸”在盯着他!

    明明不可能表现情绪,但危泽清楚的体会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残暴与嗜血!

    癸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锯齿状的牙齿尖锐而结实,简直是只为了厮杀而生。

    所有的丧尸全部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口中声声齐唱它的名字。

    癸往右拧动它细弱的脖子,又从左边扭回来,硬生生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紧接着,它蠕动身躯趴伏在金属台子上,蛇一样蜿蜒着爬了下来。

    危泽谨慎的眯眼看着这一幕,浑身汗毛直竖。

    再残酷的战斗他都面对过,但眼看着如此怪异的景象,已经不是害不害怕能形容的了。

    实在是,太膈应人了。

    癸本身是距离危泽最近的,不过它却没有选择先接近危泽的牢笼,而是游到了最边缘赵软软所在的牢笼。

    以危泽的视角,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皮肤和地面摩擦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

    根据声音与距离推断,癸在赵软软的位置仅仅停留了几秒,而在司言的位置徘徊了许久。

    在危泽心焦难耐盘算着怎么能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翻个身的时候,响动开始靠近他。

    还没等危泽的视线转过去,癸突然上半身人立而起,惨白的眼球急速转动着,一只手伸到了栅栏的缝隙处。

    它的胳膊很短,仅仅比得上正常成年人的一半,即使伸得笔直,离触碰到危泽也有三十多公分的差距。

    但很快,危泽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癸的手臂在伸长!

    都已经到了肢体的极限距离,却还是在延展!

    那条枯瘦的手臂像是面条一样的拉伸,直径在变细,但长度却翻了两倍不止!

    当手指接触到危泽温热柔软的皮肤时,癸显得很是躁动,拼命般将它瘦弱身子靠近栅栏,似乎整个儿尸都要在缝隙里挤进去。

    也许是因为这代表着癸要开始正式进食,其余的无关尸等都退了很远,留下大概五米左右的真空地带。

    危泽只觉得一股极其寒冷的触感在向他的体内流淌,所经过的每一寸血肉都经受了刺骨的灼痛——冷到极致的时候,是会感觉到热的。

    而且,不但身体受到影响,意识也在不断的被侵蚀,脑海中有一幕幕的画面闪过。

    孩童时期的,少年时期的,还有一些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遗忘的细枝末节。

    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

    像是被外力强行带着翻阅记忆。

    危泽慢慢的张开嘴巴,双唇干燥开裂,渗出细细的血线,侧颈处动脉血管暴凸,连额头都隐约浮现青筋。

    仿佛身体的一切都会被彻底的吸干!

    血液,肌肉,骨骼,毛发,内脏,包括记忆,所有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危泽的身体无意识弹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而癸则是肉眼可见的在变化,圆鼓鼓的额头渐渐平滑,不协调的脖子也在趋于正常。

    危泽颤抖着低头,看了一眼癸。

    到了这个时候,丧尸全部乖顺的跪伏,没有任何一只敢来打扰癸的进餐,更不会在意危泽垂死挣扎的反应。

    “好……吃……吗……?”

    危泽一字一顿,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癸显然并不在意,身体趴在栅栏上,手指深深抠挖进危泽的左肩,贪婪的汲取着它所需要的营养。

    “吃……够……了……吗?”

    危泽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牵动左肩的伤口,咳出一口血沫。

    没等癸有任何反应,危泽蓦然屈起右臂,用关节牢牢卡住癸滑腻冰冷的手掌,使其深陷在他自己的血肉当中。

    紧接着,他暗喝一声,三级中期的力量毫无保留的迸发了出来!

    肌肉线条隆起,蜜色皮肤冷汗遍布,泛着微光,犹如上好的绸缎,紧致又柔软。

    癸发出了鸟鸣似的尖叫,畸形的身躯蜷曲着欲要逃离。

    但危泽不惜以身体做牢笼,靠着关节技的力量与肌肉的强韧锁住了癸,让它无处遁形。

    在丧尸群齐齐抬头的瞬间,危泽一脚踹上早已被他撬开的那几根栅栏。

    丧尸的巅峰作品——炎钢栅栏,被危泽踹的下端上翘,门锁的接合处是圆钝的角,算不上锋利,但在强悍的力量与惯性的作用下,依旧有杀伤力。

    一脚踹出的同时,危泽狠狠把癸往他的这边猛拽,肩膀顺势磕在炎钢栅栏向他倒的顶端。

    “噗。”

    像是捏烂西红柿的一声响。

    足有手腕粗的炎钢栅栏以一个技术高超的角度刺入了癸的胸膛正中。

    绝望凄厉的惨叫冲入危泽的耳膜,让他偏了偏头。

    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他腕子一抖,掌心向后拢,由血色光芒所构成的锋利匕首悬浮于掌心。

    没有丝毫的停顿,危泽反手握紧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入了癸的后脑。

    匕首的锋刃全部隐没在那颗西瓜一样大且圆的头颅里,紧接着旋转翻绞。

    红的白的浆液顺着危泽虎口流淌,癸也渐渐没了声息。

    在癸瘦弱的身体彻底委顿的那一刻,地洞内所有丧尸都像是被激活了开关一样,癫狂的嘶吼抓挠,不管是石块金属还是身边的同类,抓到什么咬什么。

    一时间,地洞内群魔乱舞,反而是牢笼所在之处成了一片净土。

    而赵软软和司言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

    “狗日的活死人,老娘今天非得生扒了你们!我x你们xxx!一个个xxx!xxxx!真他xxxx!他xxx!xx你们xxx!操!”

    赵软软爬起来一手叉腰杏目圆睁,指天指地骂了个痛快。

    听的危泽直抹冷汗,赵软软骂的这些词他大半都没听过。

    真狠啊!

    “你怎么看出它是破局关键的?”

    一直很安静的司言在赵软软发表完感言后,淡淡的问道。

    “它吸我血的时候我发现它还没有进化好,而其余丧尸都是被它控制的,感觉像是蚂蚁窝,一只蚁后只负责吃。”危泽指指破口袋似的癸,又指指乱成一片互相攻击的丧尸:“而那些是给它寻找食物的工蚁,当然,它这只蚁后不是只负责生孩子,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血脉压制的王者——也许在它进化完成之后吧,但它不会有机会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看出来的。”司言好整以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不像你的风格。”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危泽反应过来以后,撕下块衣襟随意抹了两把左肩处的血迹,甩手往司言脸上砸:“还想不想出去?”

    司言抬手,精确接住那块沾满了鲜血的布料,妥帖仔细的折叠好,眉目含情望向危泽:“谢谢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喜欢。”

    “你多少有点毛病。”

    危泽瞠目结舌,拱拱手示意自己败下阵来。

    丧尸群进入了一场毫无头绪的狂欢,骨骼被啃咬碎裂的脆响与嚎叫编制成末日的乐章。

    司言懒散的倚靠栅栏,单腿屈起,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膝盖,很是享受的半阖眸,细密长睫掩住眸底的漠然与深情。

    对这场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危机漠然,对那位辗转腾挪在丧尸群中找钥匙的危姓队长深情。

    在漫长的昏迷中,司言做了无数个支离破碎的梦。

    有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在每一个角落眼神出来的锁链,以及他父母妖魔般的讥笑与谩骂。

    然后他在梦的交界处看到了微光。

    光影笼罩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

    在父母的怀中欢笑,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奔跑,干净纯粹的成长。

    于是他着迷的看着那狭窄的,明亮温暖又不属于他的世界。

    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深渊。

    直到小男孩慢慢长大,蓬勃向上,生机洋溢。

    看着看着,小男孩成为少年,腰板绷的笔直,枪灰色的眸子里凝聚着星芒,昂扬坚韧,像是永不会弯折。

    司言眼睫轻颤,目光精确捕捉到丧尸群中的身影。

    标直了向上,如挺拔的白杨。

    “喂。”

    他扬声喊道。

    “等着!”

    危泽头也不回,一记重拳砸开扑过来的丧尸。

    那只丧尸晕头转向的晃了两步,停下来正对着另一只同类,二话不说一声怒吼咬了上去。

    几经周折,危泽终于在那只同样陷入疯狂的高大丧尸脖子里找到了三把钥匙,满意的收进口袋。

    反手两刀送它归西。

    等放出司言和赵软软的时候,穹顶上的空洞又一次透出了微微的光。

    “正好天亮,我们快走。”

    整整一夜的险象环生,终于有了个好消息,危泽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出去的路上,零星丧尸被憋了一肚子火的赵软软干脆利落的解决。

    出口就在前方,危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赵软软也是面露喜色,跟随危泽前行。

    只有一个司言,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当踏上坚实的地面,沐浴在阳光下后,危泽情不自禁的高呼了一声。

    但声音还没落下,他视线扫过拐角处,顿时往后退了两步,暂时隐匿身形。

    十米开外,三点钟方向,以安不看为首的城中基地战斗队正分列两队,严阵以待的等候着。

    “他们怎么会过来的?”

    危泽有些诧异,瞥了一眼身后的司言。

    “你不会以为我的身份卡是白用的吧?”

    司言屈起手指点点额头,显得更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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