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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征服东皇后我跑路了[洪荒] > 第 77 章 无字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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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镜没多少好气地看着朝她走来的仙童,言语之间夹棍带棒。

    那仙童倒还是乐呵呵的,把人迎入宫殿。

    离去之时,琼镜习惯性地往他身上扫了一眼,正见他两股间晃出条小小的毛茸茸的尾巴,但这条尾巴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虎族?琼镜疑惑。

    茶快喝完的时候,琼镜陡地打了个寒战。

    殿内一点都不冷,令她发颤的,是来人的道行。

    与她旗鼓相当,不,应该说更胜她一筹。

    不等她多想,对面座椅上恍然现出个人影。这人不露面,只以一个黑面具示人,但能从身形和耳廓看出,这是个年纪尚轻的男人。

    “东西拿到手了?”他说。

    声音是刻意动过手脚的,琼镜压根儿分辨不出他的身份。

    “你要这个做什么?”

    琼镜的问话里难掩警惕。

    这人先前传的是她师尊的命,可时至当前,她却觉得对方似乎是来者不善。而且,他的身份也异常值得探究。

    毕竟三界之中能准确知晓太一宫中阵法排布,宫人排班的人寥寥无几,而琼镜正是借助这些情报以假乱真,冒充一名神鸟官从敖光寝殿盗取了东西。

    面具男子仿佛对她的敌意早有准备,轻轻一笑,道,“我自有我的用意。怎么?你想背叛你师尊?”

    “既是我师尊想要,那我就亲自送去给他,不劳你费心。”

    “你想见他,他却不见得想见你。”男子施施然端起茶盅,缓缓抿进一口,“你可知那盒子中装的是什么?”

    琼镜哼了一声,“就那小龙族拥有的破玩意儿,我不稀得看。”

    “但你却差点因这破玩意儿受伤。”

    这人不提还好,一提琼镜心中就有气。

    那只有七百年道行的小龙族竟能设下那样强劲的阵法,要不是她机警,早就被阵法所伤,还险些暴露身份。

    “拿来罢。”面具男子忽然道。

    “为何?”

    “你难道不好奇这其中究竟放了什么?”

    琼镜漂亮的眉皱得更紧,“我说过,这是要奉于我师尊之手。”

    话音刚落,就听殿内响起一阵沉若古钟的声音。

    那声音说,信他便是。

    琼镜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她师尊青雁仙翁的。

    深思须臾,她犹豫地把怀中的卷轴交出。

    面具男子并不防备她,直接当着她的面把卷轴展开。只消几眼,琼镜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

    “无字天书。”面具男子淡淡道。

    无字天书,传闻乃天地所生,上记天文地理,下记日常琐事。只要是这世间发生过的,无论大小,皆能在此书中见得。除此之外,这天书亦有预知未来之能。

    当年那场神魔大战正是因争夺此书而起。

    琼镜道,“那小龙族怎会有这东西?难不成他是哪位上神托生不成?”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之事。”

    言毕,面具男子收起卷轴,抬手就要匿影。琼镜施法阻止,道,“我冒了生命之险盗得此物,你就这样走了?”

    “你待如何?”面具男子冷哼一声,“难不成,你要我以身相许?”

    “谁稀罕?我要的是太一哥哥。”

    “他心里只有敖光,你何必去讨不自在?”说着,面具男子似乎还叹了口气。

    琼镜紧紧盯着他,在对方再次预备离去时说道,“天地间能驱使虎族的人不多。”

    “那又如何?”面具男子回答得云淡风轻,旋即没了踪影。

    这宫殿也跟随他的脚步撤去,眨眼间四周仅剩大片大片的荒芜。群山环绕,野草遍地,千里之间渺无人烟。

    琼镜并不知道这是何处,但她知道,如果她刚才说错半句,对方定然会令她永远留在这个鸟兽绝迹之地。

    那种怪异的压迫力,很可怕,也莫名的有些熟悉。

    *

    询问持续三天三夜,连出事期间待在虚空世界镇守的一队神鸟官都没有放过,但最终得不到半点线索。

    敖光吐出口长气,像只斗败的公鸡,谢过这些个十分配合的神鸟官们,目送她们远去。

    绿鸶给他续了热茶,关切道,“小殿下且放宽心,炎鸢姐姐已派出一批神鸟前去探查,相比不日之后就能得到消息。”

    “麻烦你们了。”敖光有些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几天他睡前醒后都在翻来覆去地思考那识字本的事,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有什么可盗之处。

    难道是对方看中了上头的连环画?又或者还是画中画得一点都不像本尊的太一?

    敖光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哪怕再怎么想睹物思人,也不必这般将就。

    绿鸶见敖光又是想笑又是不高兴的样子,顿时倍感不解。

    正想发问,就见自外头走进一人,她忙行了一礼,依照对方手势放下茶壶离开,全程没发出一点响动。

    敖光越想越觉着好笑,脱口而出道,“我忽然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

    敖光一愣,下意识地去找绿鸶,却见殿中独剩他和来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帝君何时回来的?怎么不着人通报一声?”

    “通报什么?讨你的烦么?”

    敖光忙道,“我才不会烦。”

    太一笑了下,挨着他坐下,左手一抬,那殿门自动关上。

    “你还未同本尊说,你有什么想法。”

    “嗯?没有没有,就是些琐碎事,说出来怕恼了帝君的耳,不说也罢。”

    “是么?”

    敖光直点头。

    太一接过敖光倒好的茶,问道,“可有结果?”

    “不曾。我一度怀疑,它是自己成精逃跑了。”

    杯子停在唇边,太一认真地想了想,“不无可能。”

    “啊?”

    “万物有灵,那卷轴不见得会是例外。”

    敖光皱了下脸,“帝君是在安慰我罢?”

    “听出来了?”太一面上笑痕更深,“但本尊说的确实是实话。至于余下的话,待庚辰回来,你可去问个清楚明白。”

    “娘他们要回来了?那东海那儿没事了?”

    太一咽下茶,眸光深沉,“东海的百姓应当无事,旁的嘛,却不一定。”

    敖光听他这话,心里泛起一丝不悦。

    正如太一所言,百姓无事,那群龙族倒不一定能相安无事。尚且不说一直不安分的其他水族领袖,单是其余三海龙族的发难,恐怕东海就难以招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且先旁观着罢。”太一道。

    *

    两天之后,庚辰三人回天。

    敖光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庚辰紧紧抱住,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在边上的神农劝了一句,否则敖光当真会觉着自己要死在自己亲娘过分热情的怀抱里。

    “嗯,气色不错,看来太一没有亏待你。”庚辰打量一圈后说道。

    敖光嘻嘻一笑。

    “他是本尊的道侣,本尊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会亏待他?”

    庚辰道,“你最好是。”

    一行五人入了太一宫中的侧殿,殿中摆设齐全,常作为会客之用。

    落座不久,鲲鹏将地上的事给说了。大抵是常做这样的活儿,他的回报简明却不失重点,三人的功劳不偏不倚,没出现某一人太过张扬,也没出现某一人太过散漫的情况。

    太一听完,不住点头。

    边上的敖光则是难掩钦佩之意,暗暗忖度自己何时能学得像鲲鹏上神这般沉稳又识大体。

    “卷轴丢失的事我已听炎鸢提过。太一,你是如何想的?”禀报到最后,鲲鹏如是问道。

    “这问题不应当由本尊来解答罢?”太一意有所指地看向庚辰。

    庚辰道,“东西的确是我让你们去取的,所以这事我难辞其咎。”

    她冲敖光摆了下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我如何得到这东西云云。”

    “你既然明白我等用意,我等便不再多言。”太一做出个‘请’的手势,看样子是不愿再让庚辰再吞吞吐吐下去。

    庚辰挨个扫了座上人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敖光脸上,“小光,那东西你看过吗?”

    敖光点头。

    “上头写了什么?”

    敖光一五一十地都给说了,起初还有点慌张,说到后来,却是越来越顺畅。他的声音向来不大,因着年岁的缘故,声线还停留在青年与少年之间,听上去清脆且悦耳。

    不知不觉间,殿内的四人都沉浸在他说出的故事中,眼前不住闪现曾经的峥嵘岁月。那是他们真真切切的经历,也是一度想要遗忘的曾经。

    日以继夜的浴血厮杀,到最后,落为一纸评判。

    不知经过多久,久到夜幕低垂,星辰遍布,敖光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止住。而听者却仍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最先回神的是太一,其次是鲲鹏、庚辰和神农,神农脸上还留着来不及回收的怆然和怀念。

    “故事听完了,你们有何感想?”问这话的时候,庚辰心里也有点发虚。

    鲲鹏很快感知她的情绪,问道,“这就是全部?”

    敖光坚定颔首。

    除特殊情况外,他睡前都会去翻翻那个卷轴。所以这回,他才能这样清晰明了地说出全部的内容。

    “那就怪了。”鲲鹏刮着下巴,“怎么可能没有后续?”

    “为什么要有后续?”敖光不解,“难道是需要我续写吗?可是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说着,他朝太一投去求助的眼神。

    太一道,“你就算有这心,也画不出来。别说你,连盘古大帝来了都画不了。”

    敖光愕然。

    “所以,你是从何得到此物的?”太一收起笑意,淡漠地看着庚辰。

    庚辰忍不住向他翻了个白眼,但碍于其余三人的情面,还是老实地回道,“若我说,它是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你们信吗?不过,无论你们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九天玄雷劫之后,它就出现在我身边。我那时以为是老祖留给我的护身符,可不想竟是无字天书。”

    “可那上头有很多字。”敖光说。

    庚辰笑,“无字天书上的字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看不到字的人多了,它自然就成了‘无字天书’。若是这东西落到道行差的人手里,就是个极好的护身符,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让它替我护你周全。”

    “但罗?当初绝对不可能是拿去当所谓的护身符。”神农道。

    太一说,“此事本尊至今都不得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转向庚辰,只见她耸了耸肩,同样无可奈何地说道,“恐怕我们得回趟三十三重天才能得到解答。”

    太一点头,召来炎鸢嘱咐相关事项。

    庚辰想到什么,问道,“太一,介意我跟我儿子话几句家常吗?”

    “不介意。”

    获得回答,庚辰朝神农丢去个眼神,神农讶然,但也丢去个问话,问是否能与自己的徒弟叙旧。

    太一同样应允。

    鲲鹏既不是敖光的师父,又还不是他正式的爹,自然是寻不到由头跟去,便悠哉游哉地坐在殿中喝茶。

    庚辰寻摸个相对僻静的宫殿,引了敖光和神农进去,临了还设下好几层禁制,生怕会有人偷听偷看。

    敖光对此颇感奇怪,问及缘由,庚辰只不住招呼他坐下,随后推神农去把脉。

    “娘,帝君每天都给我把平安脉,他说我体内的余毒都清干净了。”

    “就知道太一不靠谱,每天请脉就只查出个余毒清了。神农,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呢?是打算让我三拜九叩,你才肯出手吗?”

    神农啊了一声,双指不明所以地搭上敖光的手腕。

    不多时,他道,“一切正常,你……”

    忽然撞击而来的强大灵力把‘放心’二字给推了回去,神农无比诧异地看着敖光。这脉象他再熟悉不过,那几只金乌出生之前,他就在羲和娘娘那儿见过相同的。

    “小光,你……”

    神农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无论如何挣扎,都吐不出半个字来,更不提密音。

    庚辰不知他的遭遇,忙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神农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莫要太操劳。”

    “当真无事?”

    普天之下,庚辰就信神农的医术,既然他说没事,应当就是没事。可是,她当初在敖光那儿感受到的力量也不可能是错觉。

    神农站起身,严肃道,“吾说无事便是无事,你这些天太过劳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吾还要去打理药田,不便久留。小光,日后要是有不适之处,捏碎你身上那个传送符即可。”

    “好。”

    敖光与庚辰一道送神农出门,见人在天边无影,母子俩才又一道回会客殿去。

    锦溪上神等在药庐门外,望神农现身,忙上前迎接。正想道出恭迎之语,就见神农吐出一口血,血珠点点,落在他淡青色长袍上异常夺目。

    “上神!”她惊呼。

    “莫要声张,扶吾进去。”

    半个时辰后,神农调息完毕,锦溪忙上前去伺候,顺道问起他受伤原因。

    “不必担忧,约摸是吾近日奔波忙碌,一时急火攻心罢了。且去煮点药膳来,吾吃上一碗即可恢复。”

    锦溪称是,快步离开。

    神农收起嘴角笑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那是喜脉,他肯定没有诊断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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