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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泓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早知道就让它少喝点了。”
最后还是沐秋白不知从哪弄了个木盆,打了盆水,把白狐狸的脑袋直接按进水里,才把它呛醒。
开始白狐狸晕乎乎地醒来,看见郁钦还笑着叫“美人”,一动才发现自己被绑了,酒终于醒了点,张嘴就想求救,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敢叫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白狐狸悚然扭头看去,只见沐秋白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手里拿着一个尖尖的烛台,边对着自己眼睛比划,边狞笑道:“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信不信我把你扎成筛子!”
白狐狸一脑袋的毛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满眼惊恐,全然没了最初的高贵气,委屈地问:“谁谁谁……谁是你男人啊?”
沐秋白抬手一指郁钦,白狐狸立马躬着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郁钦:“……”
沐秋白:“…………”
黎泓:“………………”
三人都没想到这狐狸BOSS竟然这么怂,完全没有最初吃人时的嚣张气馅,先前设想的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还没用上呢,下一秒白狐狸居然自己就开始哭了,眼泪大颗大颗从它眼睛里落下,粉色的鼻尖一抽一抽的,看起来颇为可怜,它哀求道:“你们别杀我,别杀我……我把我的宝贝都给你们。”
沐秋白一顿:“宝贝?”
白狐狸哭唧唧道:“就在我腰上别着呢。”
听见“宝贝”两个字的时候,三人自然而然想到的都是门牌号,可当沐秋白把东西从白狐狸身上掏出来后才发现那宝贝居然是块梅花形状的墨玉。
黎泓面露失望:“这玩意有什么用?”
沐秋白和郁钦也看不出名堂,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狐狸说是宝贝,那没准是什么重要道具,于是沐秋白还是好好收了起来。
“还有什么?”沐秋白揣好墨玉后问。
白狐狸摇头:“没了。”
沐秋白蹙眉,白狐狸就哭得更大声了:“真的没了!”
“怎么办?”沐秋白问郁钦。
郁钦冷冷地看着白狐狸:“应该问不出来什么了,走吧,先离开这里,找找这块玉是干什么用的。”
“这就走了?”黎泓看着开始换衣服的两人,不甘道,“那这狐狸怎么办?”
沐秋白问:“你想怎么办?”
黎泓眼神发狠道:“杀了它!”
沐秋白没言语,转手把烛台递给黎泓,意思是想杀自己动手。
白狐狸吓坏了,又是磕头又是求饶,涕泗横流。
黎泓本来有点心软,但一想到刚在洞穴里看见的那几个被活剐,还有外面那些被吃掉的房客,便干脆利落地用烛台给它脖子扎了个对穿。
白狐狸连叫都没叫出来,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三人换好衣服,又从沐秋白那里分到了香灰,没费多大力气就出了狐狸洞。
他们刚回到山脚下,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半空中又猝然炸开一朵绿色烟花,拖着金色的彗尾,一声鼓鸣紧随而至,下一秒狐狸洞不见了、大山不见了、青石板路不见了、那些模型一样挤挤挨挨的房子也全不见了,连带着沐秋白受的伤和被抓破的衣服都完好如初,就像刚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幻觉。
所有红色灯笼同时熄灭,天地间仿佛再次被一张巨大的纯黑幕布笼罩,在三人背后凭空出现一座大门紧闭的庙宇,琉璃做顶,飞檐斗拱,朱漆墙面,巍峨端庄,在黑暗中莹莹发光,和不远处的牌坊遥相呼应。
很快剩下的房客就被庙宇的光芒吸引,聚集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疑惑。
沐秋白数了数,发现人数差不多少了一半,而且最早被狐狸分食的谢顶男也不在其中,才确定刚才的经历并不是一场幻觉。
当所有人都聚齐后,庙宇发出“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片静寂中,哪怕只是微小的动静也足以让幸存者变成惊弓之鸟,一时间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地盯着敞开的庙门,除了两个身影高挑的青年。
所有人都记得,刚上岸那会儿最先走过牌坊的就是他俩,这次他们不负众望,再次挑起了“出头鸟”的重任。
沐秋白先是仔仔细细地将庙门打量了一番,然后对郁钦说:“没有凹槽,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庙里,发现里面十分空旷,整体面积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抬头看不见庙顶,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简直就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在庙的正中央有尊大佛,顶天立地,整个上半身都融入了庙顶的黑暗中,无法一窥真容。
佛前没有供桌,只有一个汉白玉的高台,庙的四角分别伫立着四根两人和抱粗的汉白玉柱,柱身上似乎雕刻着一些佛学典故,沐秋白对这方面不太了解,看了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干脆扔到一边不去研究了。
庙外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两人进去半天也没有什么异常,便也开始大着胆子走进来。
沐秋白围着其中一根柱子转了一圈,很快在上面发现了一个梅花形凹槽,看上去竟然和他们从白狐狸那得到的那块梅花玉极其相似。
“郁钦。”沐秋白叫他,却发现对方正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发呆。
沐秋白走过去,半蹲着由下往上看他:“你怎么了?”
郁钦撩起眼皮,神色难得的严肃,他说:“我之前听过一个传言,说所有房间里,五百号前和五百号后难度是不一样的,五百号前只需要找门牌号,但五百号后不仅需要找门牌号,还需要找那扇正确的门。”
沐秋白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现在经历的是一个五百号之后的房间?”
郁钦点点头。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你们快来看!”
沐秋白抬头,只见一大群人正围在佛像前的汉白玉高台边激动地说着什么。
沐秋白拉住郁钦:“过去看看。”
走近后沐秋白才发现那个汉白玉高台原来并不是空的,高台上有一块凹陷,凹陷里镶着一块长方形墨玉,材质和沐秋白得到的那块梅花玉很相似,而让所有人为之兴奋的是,墨玉的一角已经碎裂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着的金色金属的一角。
沐秋白听见有人激动地问:“这是门牌号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有七八分相似。”
“什么七八分,我觉得就是一模一样!”
“哎呀,这有什么好争的,是不是门牌号,把它从里面弄出来不就知道了。”
一句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赞同,人们开始跃跃欲试,试图把金属从墨玉中抠出来,然而无论是撬还是砸,墨玉都不动分毫,根本打不开,一群人上蹿下跳围着高台忙了一脑门汗,无计可施。
沐秋白围观了一会儿就知道他们没戏,于是把自己发现凹槽的事跟郁钦说了,两人把四根柱子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每根柱子上都有一个梅花形凹槽。
沐秋白把玩着手里的梅花玉说:“看来这玩意一共有四块,现在怎么样?是先随便放一个看看还是等集齐再说?”
郁钦道:“先看看。”
于是沐秋白随便挑了根柱子,把梅花玉镶进凹槽,严丝合缝。
柱子上发出“咔哒”一声机关被触动的轻响,接着镶着玉的那一小块岩石忽然向下滑开,露出一个五厘米见方的小洞。
洞很浅,应该藏不了什么东西,沐秋白低头朝洞中看去,只看到一个刻在里面的字。
“在?”沐秋白轻声念了出来,又忍不住皱眉道,“什么意思?”
郁钦摇摇头。
沐秋白盯着柱子站了片刻,又不甘心地用把手指伸进洞里,“在”字凹凸不平的笔画从他指尖划过,里面没有其他机关,的确只有一个字。
那边一群人还在围着高台吵吵嚷嚷,这边沐秋白和郁钦也对着一个“在”字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鼓声,众人下意识朝外看去,正好看见红色烟花即将消逝前最后的光芒。
庙宇消失了,就像它凭空出现时一样突然。
众人面前的空地变成了一个广场,一道光从天空中落下,就像一盏聚光灯,照射在广场正中央坐着的一个耋耄老人身上,老人头发花白,枯槁的身体被裹在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里,他佝偻着脊背,脸上的皮肤像树皮般粗糙,眼皮一层层无力地耷拉着,乍一看有点吓人。
老人面前有张小桌,桌上摆着一个签筒和一个香炉,广场四面分别有四扇立在空气中的门,门上分别用红笔写着“喜”、“怒”、“哀”、“惧”四个大字。
“还愣着干什么?”一把苍老沙哑的嗓子,就像锯子锯过一截烂木头,“过来抽签。”
沐秋白走过去,看着签筒,却没急着下手,而是问:“老人家,这签有什么说法?”
老人眼皮轻轻动了动,露出一点浑浊发黄的眼珠,并不看人,只是缓缓道:“抽中哪个进哪扇门。”
沐秋白问:“如果我不想抽呢?”
也许是从来没遇到过敢说这话的人,老人终于费力地撩起眼皮,看了沐秋白一眼,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干树皮上被砍出了一个口子,露出两排和他年纪不符的雪白尖利的牙。
沐秋白听见后背传来一片抽气声,他本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微微一笑,伸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签。
签上写了一排字:“怒相由心生”。
沐秋白看过签再去看那老人,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最初那种爱答不理的模样,枯树枝般的手一挥:“去吧。”
沐秋白没急着离开,他往旁边退了一步,把签筒让给身旁的郁钦。
郁钦随手抽出一根,看了一眼后就皱起了眉。
沐秋白探过身,看清了签上的字:“哀踽踽独行”。
沐秋白心头一跳,想到郁钦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过往,隐隐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抓住郁钦垂在腿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郁钦扭头对上他充满担忧的视线,眉心的结倏地就散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他勾了勾唇角,以更坚定的力量回握住沐秋白。
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而后默契地分开,分别走向两扇不同方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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