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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许睿果断拒绝：“不，我不去。”
“今天王者有情人节活动，我要宅在家里打游戏！”
陆?凑近许睿,垂眼看向的他的手机，若有所思。
许睿直觉他又在酝酿危险想法,担心自己的游戏账号不保,急中生智补充道：“而且你破相了，这样出去太难看。”
陆?拉长声音嗯了一声,抬手摩挲着下巴,赞同地点头：“有道理。”
许睿：……
真是够自恋，这点倒是跟程砺有相似之处。
许睿推开他,毫不客气地说：“一边去,战况正激烈呢，你挡住我视线了。”
陆?撇撇嘴，不高兴地站起身，离开客厅去餐厅吃饭。
不一会,许睿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他去了三楼的工作间。
陆?今天竟然这么听自己的话？
情人节这种特别的日子，他竟然有心思待在家里设计珠宝，而不是出门狂欢？
真是稀奇！
许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三楼工作间的门打开又关上,许睿又径自震惊了一会，才低下头继续游戏：不管怎么说，陆?肯待在家里就是好事,他可以安全地等待自家老攻出现,还可以多活几年。
两小时后,许睿完成今日的游戏任务,坐在沙发上抻了个懒腰，将手机丢到一边。
然后，他后知后觉发现，陆?竟没有出来搞事情。
这种过分的安静让许睿从心底生出不安。
陆?不会从三楼的窗子里跳下去、玩逃跑游戏吧？
毕竟他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地画设计稿的人。
许睿纠结了一会，决定上楼去看看情况。
走到第二间工作间门口，他又想起该给自己找个进去理由。
万一陆?没逃呢？
于是许睿下楼端了一盘水果，重新上到三楼，叩响工作间房门。
很快，陆?从工作间里面打开门，把他让进屋内。
许睿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好奇地探头去看他在画什么，竟然这么用心。
陆?察觉到投射过来的视线，合上平时记录灵感用的本子，看向许睿。
“想好去哪里了？”他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口中，一边前后摇晃椅子，一边好整以暇地问。
许睿没看到他画了什么，心中失望，没好气地回答：“我今天哪儿都不去。”
陆?立即却从善如流道：“好！”
他说得太干脆，以至于许睿满眼惊讶。
接着陆??N瑟地说：“那说好了，我们明天再一起出门嗨皮！”
许睿不相信他还能看到明天此时的太阳，敷衍地点头：“行。”
“至于现在嘛，”陆?微微蹙起眉头，露出一副犯难的样子，思考半晌对许睿说，“我们来画画吧。”
许睿：？？？
许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他已经有大概二十一年没听到别人对自己发出这么幼稚的邀请了。
陆?见他一脸懵逼，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我说的是我们来画画吧。”
“反正在家闲着无聊，我们分别给对方画一张画像，作为情人节礼物吧！”
“你不觉得这个提议又健康积极向上，又充满纪念意义吗？”陆?凑到许睿面前诱惑他。
许睿看着眼前放大的精致面孔，想起了自家老攻程砺。
他在心中暗暗鼓励自己，为了让程砺的身心不处于危险境地，什么样的幼稚游戏他都可以玩！
于是许睿微笑着点头：“好。”
陆?将自己的设计图稿收好，拿出素描纸和铅笔，对许睿说：“下楼去客厅，这个时候，那里光线比较好。”
许睿：都依你。
许睿随便在桌上拿了一根彩色铅笔和一张空白的纸张，跟在陆?身后下楼。
午后冬日的阳光正盛，暖烘烘的光线穿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沙发上，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陆?挑了个角度，指挥许睿坐到那里，随意摆个姿势。
许睿打定主意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照做不误，随意坐到了沙发上。
陆?从储物间搬出画架，熟练地支好，拿起铅笔对着许睿有模有样地比划了几下，然后收回目光在纸上画起来。
许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认真的神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人真的是陆?吗？总觉得自从程砺催眠失败后，再次出现的陆?就变了很多。
是因为闻笙的治疗改变了他的一部分性格、让他与其他人格发生了融合吗？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许睿看着处于阴影中、低头做画的陆?，告诉自己，也许只是在扔手表和纹身那两件事发生后，陆?明白强取豪夺、任性妄为无法得到一个人的心，所以成长了。
思及此，许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凭生出育人不易的情绪。
陆?听到叹息声，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怎么？这就坐累了？”
“难怪你的体力不如程砺，在床上总向他求饶。”他欠揍地说。
许睿：……
许睿愤愤地想，程砺的体力好，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格总喜欢搞事情？今天这个喜欢打拳，明天那个曾经练过，后天再冒出一个热爱运动的。
简直是精力过于旺盛！
许睿不服气地哼哼：“虽然我体力不如程砺，但我现在没累。”
“我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快。”
他包含感情地拖长语调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嗯，”陆?再次认可他的话，垂下目光继续画像，状似无意地感叹，“距离我们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半年了。”
他勾了勾唇角，头也不抬地问许睿：“知道那时我为什么认定你不是原来的许睿吗？”
陈叔和刘婶还在屋子里，许睿闻言立刻变得紧张，不安地说：“你别乱说话啊，我不是许睿我是谁？”
陆?嗤笑一声，自顾自说：“我们可是相识多年的老熟人，我还送过你、不对，送过原来的许睿一只宠物狗，他怎么会认不出我？”
许睿想起原主在十八岁生日时的恶作剧，听懂陆?所说的宠物狗大概是指被他杀掉、扔到原主脸上那只幼年马犬。
陆?见他不说话，抬头看他一眼，嘴上说：“你不解释一下吗？”
许睿：……
许睿只得祭出自己的失忆借口。
“我向程砺解释过这个问题，你可能在走神，所以没听到，”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被我爸揍失忆了。”
“噗哈哈——”陆?不厚道地笑起来，“你编故事骗傻子呢？”
“谁会相信这种理由？”
许睿耸耸肩，一脸认真道：“真的，信不信由你！”
陆?于是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不跟你计较。”
许睿精神放松下来，觉得有点困，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问他：“你什么时候能画完？”
陆?抬头瞥他一眼，将原来的画纸撤下来放在底层，重新换上一张新的。
陆?看到他换纸的动作，奇怪地问：“你在做什么呢？”
陆?淡定地说：“刚刚那张画得不满意，废了，我重新画一张，你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许睿卸下了对陆?的防御和戒备，因此没有分辨话中真伪，打起精神对他说：“那你搞快点。”
陆?恰巧抬头看到这一幕，垂眸在设计好比例的纸上迅速画出一双眼含春色、顾盼神飞的双目。
四十分钟后，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的许睿又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陆?见状完成最后一笔修饰，在画纸左下角签上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从画架上取下画纸，交给许睿。
许睿接过素描纸低头看去，光与影之间，他托腮与陆?说话的形象被画得生动又逼真，一个帅气灵动的青年跃然纸上，背景却不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是院子里的花丛旁。
冬季是院子里那些大朵的黄色月季唯一不开花的时节，陆?却用细腻的画笔令它们盛开在纸上，点缀得许睿多了一分贵气。
“哇，”许睿忍不住感叹，“你画得好棒！”
“如果不当珠宝设计师，你肯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这一次，他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发自内心地夸奖陆?。
陆?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指了指一边桌子上摆着的纸笔，对他说：“轮到你画了。”
许睿：……
许睿万万没想到陆?对待画画这件事的态度竟如此较真，认命地答应下来：“好吧。”
“不过事先说明，我没有你的美术功底，把你话丑了不要怨我。”
陆?坐到刚刚他坐的位置上，闻言好脾气地说：“行，不怪你！”
许睿坐到画架前，把自己的画纸夹到上面，对着陆?观察半晌，低头开始做画。
十分钟后，他起身将画纸递给陆?：“画好了。”
这回轮到陆?震惊了：“这么快？！”
“你不会画了一只王八吧？”他不敢置信地接过画纸看去。
画纸上，一个小人神气地叉腰站在中间，邪恶地咧着嘴笑，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
小人一头长发，头顶长着两个犄角，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镶嵌在圆鼓鼓的包子脸上，赫然是可爱版的恶魔陆?。
许睿揶揄他：“你看看我画的是不是王八？”
陆?却盯着Q版的自己半天不说话。
过了一会，许睿看到他勾起唇角，露出与画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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