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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山河谋娇 > 106 戒防分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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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万一是小,换了奚昂岂不更糟糕?奚昂是世子,将来定要承继父王大业,只有我这个可有可无,在你们跟前碍眼,徒有空名的二殿下才是最适合人选,所以与其等着父王下令指派,还不如自告奋勇呢,好歹也能换个父王另眼相看,是吧!”

    奚策跟着白了奚?一眼,“我怎么就不是自告奋勇的人了?冲你如此小看二哥,我还不如去哀牢国当人质呢,省得你们嫌我没用且多余。”

    “少讲斗气的话,知道我从来没有小看你的意思,更不用拿话来堵我,好叫我不担心你的安危!”奚?直接了当地点破了奚策的心事,笑嘻嘻道,“我呢,其实是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建议,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噢?愿闻其详。”

    “带我去父王那里,让父王遣我为使臣不就得了?”

    “你?”奚策啼笑皆非,“我道你真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呢,就这馊主意,我看你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我怎么就不行?”奚?不满道,“堂堂雪香郡主,能文能武,聪慧机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斩得了国贼出得了国使,凭什么就不能你一边凉快?”

    “别添乱了,我朝哪有女使的先例?再说要是你去到哀牢国,被他们的国王看中,强行向父王索婚,你让父王是应还是不应,又让鉴初情何以堪嘛!”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奚?忿忿地别过脸去,无言以对。

    “事情已然定下,你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啊?乖乖的给二哥笑一个,让二哥明儿一早有个好心情上路成不?”奚策嘻皮笑脸道。

    “呸呸,什么上路不上路的,乌鸦嘴,要说启程!启程懂吗?”

    “好,启程,等我回来,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

    “去哪里?”

    “你要先答应我!”

    “答应你答应你,上刀山下火海都陪你去!”

    “行,有你这句话二哥知足了!”

    “你还没说去哪里啊?”

    “秘密!”奚策满脸益笑,目光闪闪。

    可不知为何奚?却在他的笑容中,看见忧伤如缕,丝丝萦绕,挥之不去。

    第二日,奚策带着曾出使的几名王臣再次远赴哀牢国,以解决边关边贸问题,景王领奚昂、奚?十里相送,诸人殷殷叮嘱,终依依惜别。

    二哥一走,奚?更是整日无所事事,闲极无聊时又只得和纤娘学刺绣,偶尔烧一两回菜,拿到院子里摆在石桌上,且每每都要另搁一罐鲜果酒在旁,好像奚策以前来蹭酒时那样,等到菜凉了,又命人将一口未尝的菜统统拿去倒掉,如是折腾,实令人莫名其妙,然非这般,奚?会总觉得心里不大踏实。

    掰着指头算日子,匆匆数天过去,奚?没等来奚策和谈的消息,倒总算等回了鉴初的归来。

    王府的小厮前来接奚?,说郡马爷已先去王爷那边述职了,王爷晚上留郡马爷的酒,为其洗尘,吩咐郡主殿下也一块儿过去,夫妻团聚。

    奚?暗暗啧怨鉴初过家门而不入,分别一月竟还是忙着先顾他的公务,害自己枉自牵念惦记望穿秋水,做事过于较真的都不知是该赞他还是怨他了。

    心里固然不满,人犹不自主地忙乱,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分别已久的爱人眼前一亮,奚?在两个丫头手忙脚乱的帮助下,还是折腾了半天才满意出门。

    “鉴初!”分别仅一月,霍鉴初比离家时黑了瘦了不少,看着鉴初风尘仆仆黑瘦的样子,奚?勉强叫了一声便鼻子发酸咽喉紧涩。

    霍鉴初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臂,“?儿,你过得还好么?看起来,应该不错。”

    “嗯。”奚?强抑鼻酸,任由霍鉴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停了须臾方道,“我在陇景城养尊处优的,能有什么不好?倒是辛苦你了,怎累得这般清减?”

    “我不累呀?儿。”霍鉴初温柔地轻抚奚?的脸庞,手指在眉间那颗胭脂痣上停悬良久,“就是风餐露宿的时候多,人给晒黑了些,你不会嫌弃我成了黑面神吧?”

    “怎么会?”奚?扑哧笑出,“回来了就好,大不了我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便是。”

    “嗯,全听你的!”

    奚?转首,“父王,鉴初这次巡察完,新年之前都不用再走了吧?”

    景王捋着长髯笑笑,“丫头啊,让鉴初跟你说吧。”

    “不走了,?儿!”霍鉴初掰过奚?的肩,“只是父王让我将两个营交给大哥打理,我得陪大哥到营地熟悉一下,好在两个营离陇景城都不算远,又是间隔着去,所以每次最多三四天,肯定就回家了。”

    奚?微微蹙眉,果然被奚策说中,父王是将离陇景最近的正卫一营二营转交给了奚昂掌控,也就是说奚策的弦外之音,亦将父王心理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陇景无忧”,奚策当时说的是这四个字。

    两个营相隔陇景太近,兵权又在别人手中的话,自然是忧,反之,由奚昂统领这两个营,在景王看来,无异于陇景城有了护城军。

    即使正卫六大营原本就是景王麾下,然人在猜忌中的微妙心理,是根本无法按常理论的。

    一句话,自己的父王始终都并不信任霍鉴初,也从未将他视为可靠的自己人。

    “那还好,三四天实在算很短了,公务要紧,我不拦你。”奚?硬生生挤出一丝快乐的笑容,她既不愿当面揭穿父王的用心,更不欲鉴初知晓这其中的不可告人,会凉了心冷了一腔诚挚。

    ”?儿你真好,就知道你会理解支持我!”霍鉴初愈发温柔地拢住奚?,“走吧,我们一起,陪父王入席吧。”

    霍鉴初一口一句的父王,直听得奚?满心尴尬,没有人能理解她两难的处境,更没有人在乎这个家彼此间真情还是假意。

    除了鉴初,或许王府中的诸人,早习惯了相轻相欺相排斥,并保持着他们自认为的安全距离,因为在距离之间,是无法避免的利益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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