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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我好心疼你的过去。”
“月月，你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
书景时看着屏幕里泪眼婆娑的画面，又开始激情剧透——“这个主人公的过去很悲惨,从小没有亲人疼爱……”
“停,书景时，我们来这里不是听你讲解电视剧的,该做点其他事情了。”唐念惜提醒书景时,挤眉弄眼，“你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吗？”
比如说和莫从打起来吵起来,最好是争风吃醋。
书景时顿悟,“没错，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唐念惜心满意足地笑了，只听书景时转头对言晰迟说道：“言总,你想要玩什么？我之前和你讲过，Z号厅最出名的是棋牌，你应该喜欢下棋吧。你说喜欢什么，除了五子棋,我都不会！”
唐念惜：……书景时竟然忘了来这里的重要大事？
还想和言晰迟下棋,谁不知道书景时最讨厌动脑游戏。
“我不会下棋。”
书景时被言晰迟的话噎住。
她上下打量不像为了哄而她撒谎的言晰迟，总觉得不会下棋和言晰迟与其高贵形象不般配。
“那你会打牌吗？你会什么牌？”
“都没有接触过。”
书景时连忙转头，小声问向夏夏,“你觉得言晰迟会喜欢怎样的活动？”
夏夏飞速回答：“弹琴。”
反正她喜欢看人弹钢琴。
“有道理。”书景时回过头,提议：“那言总会弹琴吗？A号厅有钢琴,很多人在那里听人弹琴或是弹琴,有钢琴房，小提琴房，还有古琴房，反正是各种我不懂的琴房。”
言晰迟轻摇头，“我都未接触过。”
“要不我们去赛马？”
“抱歉，不会。”
“……”
书景时摸摸后脑勺，怎么言晰迟什么都不会，一点都不符合言晰迟涉猎广泛全知全能无所不知的形象。
“你会什么？”
言晰迟略一迟疑，一一说道：“会计、金融、企业管理、商法……”
书景时目瞪口呆。
她不是在问言晰迟学会了什么大学专业知识。
唐念惜一脸敬佩，这就是世家培养的继承人和她们这种二世祖之间的差别吗？
这些她都学过，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学过”。
上课昏昏欲睡，靠前疯狂背书背题，考完试就忘，分数过了及格线的那种。
因此她经常被家里人数落，看看人家言晰迟，大学期间就来到公司当助理，在实践中巩固学习，一毕业就开始管理公司。
书景时眼皮一沉，脑袋开始像啄木鸟一样一上一下。
“怎么了？不舒服？”言晰迟不再举例，观察书景时的神色，红润健康，不像生病。
书景时登时清醒，摇摇脑袋，“没事。”
她愁眉起来，还能有什么是言晰迟可以做的？
喝酒？大白天的，没意思。
找小姐姐聊天？行不通。
“要不我们就在这看电视？”书景时说出一个让其余人大跌眼镜的提议。
“不不不。”唐念惜率先反对，试图提醒书景时莫从的存在，“你忘了你的死对头了吗？”
书景时瞬间想到莫从，难怪有点不习惯，书涵涵和莫从两人都不在她身边晃荡，没有了欺负人的乐趣。
“哦，忘了。”书景时脸不红心不跳。
唐念惜强颜欢笑，将目标改为言晰迟，“言总，听说你有个妹妹，好像叫莫从，她今天怎么没来呀？”
这触及言晰迟的认知盲区，她和莫从不住在一起，平日很少沟通交流，加上奶奶不太希望她和莫从接触，莫从也很少主动过来找她。
“言总和妹妹的关系不好吗？”唐念惜笑容难以堆到脸上，不会吧，她连最后的戏都看不到了吗？
书景时也好奇这个问题。
莫从对言晰迟的态度是无比膜拜崇敬，把言晰迟当做天上星月高不可攀。
反观言晰迟对莫从，不能说不好或是冷漠，有种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加上我一直跟在奶奶身边学习，很少和莫从在一块，之后接管公司，与莫从的相处更少。”
言晰迟慢慢陷入回忆当中，她的过去很单调，平日正常学习之余就是和奶奶学习管理公司的知识技能，和奶奶参加饭局了解商场上的人情世故，没有朋友，不会和同学接触，每日的作息被严格安排、严苛执行。
大学时期学的内容奶奶和家教基本上都教过她，奶奶让她到公司当董事长助理，一毕业就接管公司，年纪轻轻的她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顶着董事会的质疑和压力一步步走来。
因为被控制喜好，没有娱乐活动或是其他兴趣爱好，她一直给人一种成熟到近乎冷酷的形象。
言晰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所谓没有感情冷漠无情的人，但她清楚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和态度。
唐念惜咂舌，“言总如此勤奋好学，严格自律，书景时何能及君也？”
书景时听到学习二字眼皮就困，附和唐念惜的话：“是啊，是啊，唐念惜何能及我也？”
或许言晰迟不是不喜欢说话，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没有与工作学习之外的人沟通交流，缺乏人类应有的娱乐和个人喜好，就像机器人一样，按照程序走每一步。
就像她在军营时，哪有那么多话可讲，单调的生活，规律的作息，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些事情，每天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书景时低头，一眼就看到言晰迟衣领上闪耀的胸针，银色铂金打磨成款式独特的枫叶形状，中心镶嵌着一枚小小的蓝色宝石，澄澈明亮。
不经意扫过去时，如一朵蓝色小花绽放在冰冷的雪花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橘子香味。
耳边是电视剧主人公哽咽的哭声，“你的过去怎么这么惨啊？这么惨啊！”
说时迟那时快，仿佛有人转动了书景时的脑中的启动器，让她火速指着电视剧上痛哭流涕的主角分享剧情：“这是装的，是骗女主同情的。”
众人：……
无视唐念惜等人的白眼，书景时沉浸在她的世界中讲述故事：“其实是反派故意歪曲个人的悲惨经历，博得女主同情，让女主不相信她的爱人，误会她的爱人。”
她摇摇头，叹道：“唉，现在的人，总是会被卖惨和产生一种怜爱的心理，往往和爱恋混淆。我们缺乏爱的教育，爱，分为很多类型……”
唐念惜又一次无情打断书景时的话，“不听不听。”
言晰迟微垂眼帘，桌上中心摆放着一个纯白长嘴瓶，一捧绿色小雏菊清新淡雅，这种本该待在田园的小花与灯红酒绿的俱乐部格格不入。
书景时忍不住剧透的内心，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看向夏夏，“夏夏，你想不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夏夏当着她面食指塞紧耳朵，抗拒二字就差写在脑门上，“不要。”
“换台。”唐念惜拿起桌上遥控器，随手换了一个频道。
财经频道正播放着早晨时事新闻，好巧不巧，还和言氏集团有关系。
黄底上的白字内容概括出新闻主要内容——臻言制药新药发售第二日盘前涨超20%。
书景时瞄了一眼，触及知识盲区，她看不懂，不过听这一身西装吐字清晰的主持人语气，应该是好事。
唐念惜成绩不好，但起码是耳濡目染于经商的家庭内，不忘对言晰迟拍马屁：“言总，在您的带领下，言氏集团会走得越来越好，您年纪轻轻就接管公司，带领公司创造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言晰迟神情淡淡，没有反应，让唐念惜尴尬闭嘴之余不忘睨了眼书景时。
书景时耸耸肩，关她什么事？
唐念惜改而换了一种称赞方式，站到言晰迟面前，一脸崇拜敬仰地蹲下，仰头眼泛星光，“言总，我从小就仰慕你。”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经常和我吐槽言晰迟是别人家的孩子，以后见到一定要踩两脚的吗？”书景时拿起一掌花生，掰开来吃。
唐念惜呵呵笑了笑，掩饰尴尬。
言晰迟在唐念惜眼中依然和记忆中接受新闻采访时那不近人的模样。
调整好状态，酝酿完感情后，唐念惜开始发挥她拙劣的演技，“言总，我知道您身为言氏家族的继承人，天资聪颖，卓荦非凡，才华横溢，容貌出众，有着铁血的手腕，精准的商业眼光，做事雷厉风行……”
书景时在唐念惜绞尽脑汁说出一堆彩虹屁时悄悄将频道转变为狗血电视剧，调低声音。
言晰迟将这个小动作纳入眼中。
“言总，我深深崇拜着你，你在我拿六十分时，拿到满分，你在我玩耍之时，奋斗学习，你在我为了期末秃头复习时，帮助家族打理家产……”
不知哪句话让言晰迟眼神微变，清新的小花看得都让人有些压抑。
移开视线，书景时两手托着脸颊，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剧，眼睛炯炯有神。
像只小白兔。
发现言晰迟无情无视自己，吹了一摞的唐念惜嗓子沙哑，她不明白书景时到底给言晰迟下了什么迷魂药，能让言晰迟眼前蒙上一层比美颜相机还深的滤镜，马里亚纳海沟都自愧不如啊。
莫非言晰迟就是喜欢小白花类型的Omega？
不对，圈子里最出名的小白花非白秀月莫属。
白秀月不仅可以纯得可爱，还可以欲得诱人。
哪点比书景时差？
书景时目不转睛地重温电视剧的狗血剧情，如今正是女主角和爱人因为误会吵架的时候。
她的内心在疯狂呐喊：吵起来，吵起来！
言晰迟见书景时好似有所察觉出什么，专注的神情微变。
托住小脸的一只手蓦地伸到桌上，书景时俯身拿起遥控器，火速对着电视换台。
与此同时，唐念惜回过头，对着书景时咬牙切齿：“书……”
书景时抢在唐念惜开口前问向言晰迟：“言总，你的过去是不是很单调呀？”
言晰迟没料到书景时会这么问。
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所有人都把这当做她理所当然的人生。
尤其是言家家主，她的奶奶。
言晰迟没有忧愁怅惘或是怨天尤人地回忆过往。
那些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过去如机械冷漠活着，如今也一模一样，心境并未变化。
只是听着书景时清甜的嗓音，心中陡然激起一丝波澜。
走出言氏集团的标志性大楼，确实可以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和现在差不多。”言晰迟回道。
书景时从桌上盘子拿起一颗炒花生，花生在食指和拇指间摩挲着，视线不知飘落在何处。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半晌过后，书景时把七八个花生仁一下子塞入嘴中，鼓起腮帮子嚼着。
咔嚓咔嚓。
言晰迟只觉得更像小兔子了。
略过酒精类饮品，言晰迟将一瓶未开的饮料推到书景时面前。
书景时将用花椒和茴香烤过的香脆花生咽下去后，香味弥漫在口腔，她有些渴，喉咙还在呼唤着凉水流淌。
一把拽过面前的红色饮料瓶，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
草莓的甜味和冰凉的饮料让她在夏日中感受到清凉，浑身舒畅。
“谢谢言总，您真是眼光毒辣精准，知道我喜欢喝草莓味的。”书景时念叨起家中冰箱的草莓，国外航空冷冻运输，现代农业庄园特产的酸甜小草莓，天然无害，配上夏夏出神入化的手艺，做出来的草莓羹、草莓冰淇淋、草莓慕斯等美味无穷。
言晰迟轻抿红唇，对书景时的夸赞很受用。
唐念惜内心吐槽，怎么她夸了那么多话言晰迟都没有搭理，只有一个轻轻的点头动作，示意听到了。
拆台还是要拆的，不然枉为书景时的好友。
“书景时，你长得就很让言总认为你喜欢草莓。”
书景时想听到言晰迟的答案，问：“是吗？”
“我猜你应该喜欢。”言晰迟的猜测和唐念惜的话中意差不多。
“害，我说得果然没错，言总真的是有眼光。”书景时明在夸赞言晰迟，暗中夸耀自我。
唐念惜撇撇嘴，“那言总一定会同时觉得，你的小可爱长相和你一口吃八个花生仁，大咕噜喝水的形象格格不入。”
书景时将盖子拧好，重重放回桌上。
言晰迟的声音和饮料瓶砸桌的声音同时响起。
“新奇可爱。”
唐念惜：……
求给她言晰迟同款滤镜，不然她无法在这里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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