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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
他抿了抿那张着干燥到起皮的嘴唇，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说完这短短的四个字。
长时间不跟人接触导致他没有交谈的必要。
南宫凛的突然出现让久居地下的他很不适应，甚至出现心慌，语无伦次的症状。
摄影师捏了捏相机，掌心沁满了冷汗，他像是鼓起勇气似的开口解释道：“我.....很久没说话，所以.....”
南宫凛的眼神从他的脸上轻飘的划过，眼神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不自觉的佝起了身体。
“你也想出去的吧。”
南宫凛深呼吸，视线在这并不算逼仄的环境内打量着。
“艾力。”
他想出去吗？
艾力茫然的眨了眨眼，一开始他是想的吧，但恐惧让他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在想过要出去的事情了。
现在在被提起来，他好像是想要出去的。
“我.....”
他捏着摄像机的手又重了许多。
南宫凛没有等他说完，继续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的机会。”
胡茬满面的艾力僵硬的抬起头，茫然无神的漆黑眼眸刹那间像是被某种东西点亮了一般。
“真的吗？”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你能让南宫雨心甘情愿的回到南宫家，从她回来的那一刻起，你自由了。”
南宫凛的话对此刻的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他转过身打量着这个困住自己将近十年的地方，他激动的点了点头：“我......可以。”
......
M国。
小雨站在皇后街区的人行道上伸着懒腰，她时不时的转过头看向不远处莉安娜的别墅，站在她身边的薛白手上正拿着擦汗的毛巾和一瓶矿泉水。
从他们到M国起他们就时常不经意间路过这个地方，在他们不经意路过的这段时间里，莉安娜住着的地方并没有意外或者是嫌疑人路过。
一切都很正常。
“走，跑到那边的小公园。”
一段时间下来小雨对这一块地区已经很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从这一个街区出去。
薛白应了一声，两个人小跑着到了公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小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蒙恬恬，将M国的情况发给了她然后又点开和诺诺的专属聊天软件，她和诺诺也确定了一遍这边并无异样。
刚聊完，一双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到眼前，指尖捏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
“先吃点早餐。”
薛白顺势坐在她的身边，在她发愣的这点时间扯开三明治的包装袋：“附近买不到小笼包子，只有西式的早点，将就一下。”
小雨点了点头：“好。”
其实她对饮食真没什么讲究，有什么吃什么。
“三明治多少钱？”
小雨习惯性的开口问道。
薛白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道：“没多少。”
即便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但薛白依旧能感觉到小雨对他的那种陌生感。
这种感觉不容易消除，但他以为只要再过一点时间，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点，这种陌生感总会消除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小雨没在追着问，她小口的咬着三明治，吃完后反复看着包装，终于在一个小角落上看到一个小小的价格标签。
叮——
薛白正吃着，手机忽然响起了转账的声音。
紧跟着一道机械的女音开始播放。
“收款9元。”
顿时，手上的三明治不香了。
他的眉头紧蹙，低着头将手上的三明治重新装进袋子里面。
沉默片刻，薛白抬眸，深邃的眉眼间流转着些许失落：“我们之间现在都还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他开口，在说完之后努力的扯了扯嘴角。
闻声，小雨也缓缓的低头，她长吐了口浊气，解释道：“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还是没办法过去。”
她抬头，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薛白。
“你帮南宫家的事情让我心里有点小疙瘩。”
小雨不知道自己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薛白会怎么想，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这一番礼貌和疏离。
她之所以选择实话实说也是想让薛白知道，她已经在努力避开这一层疙瘩了。
薛白似乎从她的言辞间了解到了她现在的想法。
他缓缓捏紧了包装袋，紧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对不起。”他侧身，对着小雨温柔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但我希望即便在你心里的那块疙瘩还没消失的时候也不要再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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