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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者对于世间人、事都有非同一般的感应与洞察。罪的存在让她很不安。故而开口相问。也顾不上之前和苏正之间是否有不愉快。
“算是吧。”苏正来不及开口，便被罪抢先一步接话。灭杀五人不费吹灰之力，罪极为轻松。转身看着苏正与赵月。眼中却有另一番意味。尤其是看着赵月。
那是一种看破一切的锐利眼神，让赵月怀疑似乎他已洞悉自己对苏正的阴谋。
“这是我的道侣，赵月。”能够觉察到罪不善的眼神，苏正依旧不曾退却。开口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罪也不尴尬。洒然一笑：“窥天一脉？”
四个字道破赵月身份。可见其见识之广。也是让苏正心头一惊。世间能够知晓窥天一脉者寥寥无几。此人被关伐罪之中三百年，依旧知晓窥天者的存在。必然出身不俗。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正稍缓的戒心再次提起。
“怎么，知道窥天一脉的存在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吗？”罪依旧玩世不恭，但却让赵月如坐针毡。罪既然知晓窥天一脉的存在，必然是因为其家境。一个有能力知晓这等存在于秘辛的家境与势力岂会不知他们的手段。
要坏菜。
“寻常修者恐怕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苏正强辩。
“那你可能小看这天下道门了。为了长生。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窥天一脉号称最接近长生的一族，被人关注岂不在情理之中，其他人知道又有什么不合理？”
似乎，说的有些道理。
也不给苏正再开口的机会，罪矛头一转，直接对话赵月：“进入伐罪之前，在下曾有幸见到过司决前辈一面。获益匪浅。不知如今安好？”这算是一个赤裸裸明晃晃的探查。
同时，也是一种自证。司决两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家师安好。不劳挂念。”遇着一个虽是都有可能戳穿她对苏正算计的人，赵月哪里有好脸色。尽管他刚才救过自己一命。
“呵。”罪不以为意。丝毫未放在心上，得到赵月的回复之后才再次将目标转回苏正，“伐罪即将大乱，一场席卷所有人的杀戮将马上上演。甚至有与我同样级别的高手。你们最好还是结伴而行。最理想的方法，是能够找到你们的大部队。这样，也许会有机会活下来。”
这是对他们二人的忠告。很快苏正就会明白这忠告有多么难得。
“和你一样的高手？”一场杀戮在所难免，这一点苏正从来没有怀疑过。但他没有想过会有如同罪这般存在出手。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一出手就足以团灭一群的存在？有他们在还玩个毛？
更别说，他们是进来这里争个高低输赢的，如今怎么变成了求生了？似乎越来越偏离正轨了。
“当然，”罪极为肯定，“虽然他在我面前不够看，但对你们来说，足以仰望。这是你们活下去最大的阻力。”罪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他的实力和地位。
苏正也没时间去管这里。不管如何，罪对于这里知晓的总比自己多得多。
“早前得遇先生指点，乃我之幸。既遇先生门人，自当出手。你我之约依旧有效。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我同行。二，是与我分开。皆可。”罪能做到这么‘体贴’也是实在难得的紧。
“有什么区别？”苏正冷言。
“与我同行自然是足以规避大部分危局。但如若遇到危机，往往便是致命死局。”
“何解？”
“你以为这个字，只是一个‘标记’那么简单？”对于此间之事，罪从未想过隐瞒。或者也不屑于去隐瞒。
苏正愣了三息，大致猜得到罪口中的意思。斟酌再三，选择与罪分路而行。
“危急时刻，捏碎此物，无论你在何处，十息之内我自会赶到。”留给苏正三根竹简，霎时间远去无踪。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倒有些尴尬。
“这三根竹简，与面具你带着吧，对我已经无用了。”苏正没有保留。当然自身的高傲也不屑于让别人来保护自己。当然某些特殊的除外。
但显然赵月也有同样的骄傲。并不领情。
“深谷之战此时已经传遍伐罪。此时你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可立出伐罪的标签。还有很多猜测。甚至会有元婴级别修者对你出手。”踌躇了些时间，赵月艰涩开口。终究不似当初那般决绝果断。
“那又如何，这就是修者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若是被一路护佑成长。以后的道途也绝对长久不了。
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想要杀我，也需要实力。”苏正的辩解格外苍白。成长是成长，生死是生死，不能混为一谈，“我曾答应司决前辈，护你周全。有罪在。足以护你伐罪之中无恙。这面具颇为精妙。便是元婴也轻易发现不了你的真实身份。
保护好自己。”留下这些言语，苏正头也不回直接跃向远处。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来，自有他的去处。
赵月握紧手中物什。站了许久并未离开。
半盏茶之后，从容转身，对着身后的虚无开口：“出来吧。”
显然，对方是某个认识的人。
骤然，。罪再一次现身，斗大的字疾驰而来连空间都有些扭曲。
“你想说什么？”赵月神色冷峻。颇有厉色。
“不敢，司决前辈于我曾有指点之恩，没有前辈指明前路，在下走不到今天，如今再次见到前辈传人。焉敢不敬。”罪依旧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态度。但看得出来，对司决是绝对的敬重，“只是，我想求证一件事情。还望阁下告知。”
“什么事？”
“你接近他，是想真心与他结为道侣，还是想要通过窥天一脉手段截取他的气运为你所用。”语气虽未变化。但能明显感觉到罪的冷意。
这让赵月有些莫名其妙。
“与你有关？”
“自然。”
“这很重要？”
“当然？”
“有什么区别？”赵月三问。罪并未回避。
“若你果真是想要与他结为道侣，在下自会适时收手。但若是你想要让他为你所用。我很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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