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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和这些杀人魔头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片刻时间,冲向武士的村民惨死当场。
高云、伢子紧紧依偎在一起,脸色发白,紧咬嘴唇。
“我怕?”伢子瑟瑟发抖。
两人年仅十二三岁,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又一批冲过去的村民倒下,惨叫声撕心裂肺。
陈槐把手一招,有七八个强盗纵身冲入人群,如鱼得水般四处流窜,手起刀落,尸体成片倒下。
惨叫声、求饶声、惊恐的尖叫声……
“大家快逃!”一位老者刚刚喊了一声,一把利剑就将它斜劈为两截。
“大家逃,快逃……”
“杀,我杀。”终于,有村民忍不住精神崩溃,怒吼一声,赤手空拳冲向皇族武士。
有第一个出现,第二个跟着出现,接着是第三个……
“杀,杀,杀。”
村民们仿佛是着魔一般,眼睛血红,忘记了死亡的恐惧,视死如归。
高云与伢子紧紧抱成一团,但很快就被一名皇族武士盯上。
一个身材矮胖的皇族武士,手提短刀,快步走向高云。
高云和对方目光交织,知道无法逃离,顺手摸到一条长枪,等待时机。
武士挥刀就砍,倒地受伤地一位村民看到对方要杀死孩子,一把就抱住了武士的大腿,死不松手。
嗤!
一把尖锐的长刀从后背穿体而过,他的目光看着高云,口吐鲜血,似乎想喊什么却永远的不能讲话了。
推开伢子,高云捡起长矛站起身来。
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作为猎户出身的高云,当然也会一些武技。他身手格外敏捷,一般成年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见黑衣武士被死去的村民牢牢抱住大腿,高云目光一凝,洞察先机,本能的一枪刺出。
嗤!
长枪洞穿软甲,刺破心脏。
“啊!”黑衣武士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目光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孩还会玩长矛,力道之大,准度之高,完全是职业杀手的本色。他怒目圆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口鲜血喷射。
哐当!
弯刀落地,声音清脆。
高云陷入无边的黑暗世界,第一次杀人的怪异感觉,仿佛让他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越挣扎陷得越深。
杀人,杀野兽,这是天差地别的感受。
见对方倒下,高云并没有因为赢了对方活下来而感到有一丁点的高兴,反而思维呆滞,身体冰凉,四肢僵硬。
伢子小声说:“我们快跑。”
“是,快跑!”高云拉起伢子就跑。
被长矛刺中的武士一双空洞并且迷离的眼眸注视着高云,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杀戮继续着……
村民为了求得一线生机,四散而逃。
不过,还是有许多无法逃离的老人,他们快速组成一个集体,拿着石块和武器不顾一切的冲向强盗,拼死一战。
一时间,喊杀声,冲杀声冲入云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村民人数锐减,上演着一幕惨烈的画卷。
夕阳,犹如杀气纵横。
血色的天地如同一幅画卷,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高云急速向大树方向跑去,那里有一条引水渠,引水渠在巨大的石板下面,只要能逃到石头砌护的蓄水引水设施里,就可以活命了。
眼看就来到大树下砌护的渠边,一枚羽箭飞来,洞穿了伢子单薄的脖子。
伢子本能地举手一摸,发现有微热的液体溢出。眼珠在那一刻瞪得大大的,把手凑到眼前一看,才知道这是从自己血管里流出的鲜血。
她一只手捂住脖颈,一只手向高云虚抓,眼珠暴突,仿佛随时可能从眼眶里跳出来,沙哑得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救,救……”
伢子失去生命气息,心有不甘的“扑通”一声倒在血泊中,她绝望的眼神看了一眼高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伢子!”高云大喊。
“嗖”又一枚羽箭飞来,高云赶快躲避,绕到大树后,就看到两名武士向他追来。
广场上尸体横陈,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夕阳下的血色,说不出的凄凉。
借助大树的掩护,高云顺利跳下砌护渠,一骨碌钻入狭小的排水空洞中。
追来的武士一看洞口太小无法进去,就找来许多干草塞入砌护渠的孔洞中点燃,而后才离开。
在引水渠狭小通道中,高阳慢慢往前爬,只要多爬一步,距离生存就多一分希望。这里的沟道他熟悉,在五六岁时,就和其他小朋友爬遍了村子内的蓄水沟道。每年春天雨水来临之前,古村的老人就会专门召集六七岁的小孩钻入其中,清理被冬季大风吹入的柴草和黄沙。暴雨时,这里的沟渠暗道就会变成排水设备,在干旱的时候,广场上铺满石板就是为了防止雨水渗透,只要有雨水,就会聚集到沟渠暗道里,而后流入村落东南角的蓄水池供村民饮用。
高阳熟悉这里的每一条流水暗道,也多亏他瘦小精干,不然哪里能有如此好的机会逃生?
夜色深沉,古村里风向不定,春天风多,剧烈吹拂。
半夜,高阳找到一出口慢慢探出脑袋,大风依旧,不时有枯枝飞叶等物被吹落下渠道,甚至连体积不大的石子也被吹得微微摇晃。这等风力,这一冬天也没有遇到过?
高阳眉清目秀,身着普通兽皮,虽年纪不大,却目光带着三分抑郁,表情带着三分落寞。他叹气一声,自言自语道:“血债血还!别人修炼七八年,哪怕我十余年的苦修……别人练气几个月,哪怕我几年的勤奋努力,也一定要为乡亲报仇。”
高阳小心翼翼地向一排石屋走去,他只是想知道那伙武士是否离开。
忽然,西北方向传来犬吠之声,而后,村落还活着的猎狗喊成一片,村落周围亮起了十余盏火把。
“恶魔还在,我还是无法回到村落里。”高阳心里还处在恐惧中。他想来想去,觉得潜伏最重要。既然要潜伏,短时间无妨,现在已经饥肠辘辘,看来吃的东西不能没有。
村子已经破败,一些村民家都有越冬的腊肉,这就给了高阳最好的机会。他悄悄回到石屋最少的片区,来到自己家中,将剩余的腊肉全部背走。
十天后,皇族武士离开古村,高阳才从沟道里出来寻找幸存者。除了外出的商贩、外出打猎未归、走亲戚未归的村民,没有一位幸存者。
高阳无奈,几天后发现回来一位去凤凰城探亲的长辈后,就一直追随他,出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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