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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否度的这句话后，烛一尘转头看向了落霞。
“嗯，怎么了？”
落霞扑闪着她灵动的眼眸。烛一尘是在期待什么，落霞看得出来。可是，落霞可没有读心术，她只看得出来这种脸色。至于烛一尘到底是怎么有这种脸色，落霞就不知道了。
“算了，既然你没注意到，说了也不白说。”
否度的话，是有需要在意的部分的。
他的读心术，是看不出来境界比他高的人的。可是，落霞的境界，明显没有达摩的高。
达摩的心境之高，远在已经开始参悟道心天境的落霞之上。
可是，那达摩，虽然是佛门高僧，却不是佛陀的亲传弟子啊！
倘若达摩有跟否度一样的读心术，那么，他是绝对可以看透现在的落霞，心里在想什么的。
“这怎么能算了！”
落霞强烈抗议烛一尘的态度。
如果“既然你没注意到”后面跟上的是“没注意到也就算了”的话，落霞也就听过就算了。
可是烛一尘说的是，“说了不白说”啊！
那不就是，有什么对她很重要的话没有说吗？
“烛施主、落霞施主，既然两位已经进城，小僧就告辞了。”否度脸上，有些愧歉之色。
“嗯，啊！”
不是说好要带我们逛逛这王舍城的吗——落霞“嗯”的疑惑。
啊，则是她想明白了否度为什么要离开。
“你且去，处理你的事吧。”
烛大哥，大概也是知道这点的吧。
没有被强行挽留后，否度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落霞觉得，否度行走的脚步，有些急。
“否度他，是不是因为顾虑到我们呢？”
烛大哥“说了也不白说”的话，没有进一步说明，显然是有一些不适宜说的成分在的。
而有读心术的否度，就算看不透他们两个的心，但是，凭着读心术积累下来的识人心经验，想必，是认为他，成为了自己和烛大哥之间自由交流的障碍，所以，就先行离开了吧。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有自己的事要办。”
只是，烛一尘干脆地说出了不认同落霞的话语。
“什么事？”
听烛一尘的口气，好像还有什么落霞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刚刚的事。”
“刚刚的事？”
既然是刚刚的事，那么不用拼命地搜索记忆，都可以回忆起来了。
落霞回想起刚才的事，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否度开?d字眼，看看那个甲先，是不是蓄意杀人了。
“可是，否度不是说，甲先不是蓄意的吗？”落霞先是疑惑着说，接着，像是醒悟到什么似的，“啊，难道，甲先是故意的。”
也许，否度是看到甲先是故意要杀乙四的。可是，杀人偿命，如果真的这样说的话，那么，甲先的命，也可能会丢掉。
而如果是说谎的话，虽然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救人一命，更是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一句违心之话，就可以救甲先的话，否度未必不会做。
“甲先不是故意的。”
很好，刚刚的推测，被利落地否定了。
落霞也不愿意相信，否度是一个轻易会违背他所说之话的人。
“那，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只是落霞一个人的话，她会好好的想。
可是，既然明白事情经过的烛一尘在身边的话，又为什么要费力地想呢？
“甲先不是故意的，不代表没有人故意。”
“嗯，烛大哥，你是说，那些瓦匠？”
“你终于想到了。”
砸死乙四的砖石，是从与他有过节的甲先屋顶山掉落的。
可是，与甲先有过节的，并不只是乙四。
那些给甲先大修屋顶的工匠，也曾经被甲先坑过。
其中一个怀恨在心的工匠，就故意在屋顶上做了些手脚。
而跟乙四大吵一架后，甲先就气冲冲地，跑去修他，觉得质量不怎么样的屋顶了。
修屋顶的甲先，触动了一些只有资深瓦匠才知道不能触动的砖石后不久，乙四路过，正好被因为甲乱动而造成掉落的砖石，砸死了。
“烛大哥，你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吗？”
烛一尘肯定了落霞蓄意的可能是瓦匠的推测。而能看出到底谁才是蓄意的，本来该只有双目是?d字读心之眼的否度。
“没有。”烛一尘干脆利落的答道。
“那，你怎么？”
落霞很想知道，没有读心术的烛一尘，是怎么看出，只有有读心术的人，才能看出来的不是巧合的。
“我虽然没有读心术，可是掐算之术，还是瞄过一两眼的。”
能掐会算的仙术，烛一尘如他所说的，不是学过，而只是匆匆的瞄过一两眼。
不是他没有学的机会，而是，这种掐算仙术，根本就是连鸡肋都算不上的无用之术。
掐算之术，也就在算算没有成就仙位的凡人时候还有点用处。至于仙人，能够一两个手指掐算出来的，都是一些废物。一些在仙人之间大战的时候，连杂兵资格都没有的废物。
“落霞。”
“怎么了？”
烛一尘只是淡淡的一说，落霞却听出了他有建议要说。
“慢了哦。”
“什么慢了？”
即使预料到烛一尘会有提议，可是，省略了主词、谓词，只说出了形容词的话，落霞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智力开化的速度。”
烛一尘不得不说。
上古时候，随便哪只有了三千年功力的狐狸，也都能掐算出，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委了。
而拥有三万年功力的落霞，有一条真龙之尾的落霞，却并没有算出刚刚那件事的原委。
“所以呢？”
都已经被说智商低了，武力上更对烛一尘没有什么方法的落霞，就期待，烛一尘有能让她尽快跟上他思维的方法了。
“想要让狐狸开拓智力，莫过于让她孤身一个地，留在老虎身边自谋生路。”
“烛大哥是，要留我一个在这里？”
落霞听出烛一尘的意思了。
他是要她，独自一人进行历练了。
毕竟，温室里的花朵，可是不能茁壮成长的。
“我还会照看你的。当然，不是身体方面。”
对烛一尘的话，落霞原本是想用“不是身体方面照看，那是哪方面照看”怼回去的。可紧接着，落霞就发现了烛一尘话语的奇特之处。
她听到的，是烛一尘的话。
却不是烛一尘张开口说出的话。
也不是用腹语说出来的，而是，直接响起在落霞脑海的。
“嗯，这是？”
落霞确定，她只是心念之间有这个惊讶。这个惊讶，虽然已经开始经由声带振动，准备脱出口了。
可是，烛一尘的回话就已经来了。
“神念通话。”
烛一尘的回话，远在声带造成空气的震动传声之前。
“空气这种传话媒介限制条件很多，速度又慢，自然，修道者是会有其他的传讯手段的。”
“说起来，还真是。”
落霞也知道神念通话这种道术。
只是，她想交流的对象，一直都在身边，这种好像显得有些距离的交流方式，她就忘在脑海后了。
“那么，我们就再见吧。”
看到落霞理解了，烛一尘也就用告别的话语，做最后的确认了。
“等等。”落霞甚至伸出芊芊玉手，拉住了烛一尘的手臂，“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不是说要找真龙的吗，我一个人……”
落霞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对啊，从落丘山下来的时候，烛大哥就说过，要自己一个人找第二条真龙的。
“可是，我一个人能行吗？”
不是问，而是落霞不自信的话语，漏出了嘴边。
“你一个人当然行。”
“是吗？”
落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找到第二条真龙的自信。
“只要跟着你的心走，就一定行的。”
“可是我的心，有九个诶？”
落霞的九星天明心，分别是毁灭星、暗黑星、紫微星、光明星、天机星、媛红星、白虎星、逍遥星、俯首星。
“九星心都乱的话，那就跟着俯首星心。”
“啊！”落霞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口。
对了，自己的俯首星心里，可是有一条真龙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不等落霞再有任何回应，烛一尘的身影瞬间一闪，已经回到距离王舍城地面，三万里的落丘山上了。
“我明白了，你也不用跑的这么急吧。”
不只是用话说出来，落霞更是使用了仙术，让她的神念，跟悬空落丘山的烛一尘神念交流了。
等了一下，又一下。
烛一尘的声音，没有通过神念，响起在落霞的脑海。
“烛大哥！”
落霞再次神念呼唤了烛一尘一次。
“落霞，你这样很蠢哦。”
“很蠢？”
“你应该知道，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吧？”
“嗯。”
“真龙之尾，就算是我，也不是随便可以毫无所求的送别人的。”
“嗯。”
“没有达成我的目的前，我是不会放着真龙之尾不管的。”
“嗯。”
“还是嗯吗？”烛一尘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一副好像被我抛弃的样子呢？”
诶，我的表现，是那个样子的吗？
落霞是只想想的，可是，她现在，是在跟烛一尘用神念交流。
她的那股心绪，自然是被烛一尘感知到了的。
“好像有一股偷窥到什么的犯罪感呢！”有了这种感觉的烛一尘，声音也带上了些温柔，“落霞，你再熟悉一下神念通话法门，做到把你心里想的，和你要说的话，区别开来。”
烛一尘的这个要求，不是毫无时限的。
“一刻钟内。”
“诶！”
惊叹时间短暂的落霞，不得不马上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在神念通话中，区别她的心想和说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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