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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像是被吓到一样，立即倒退好几步，带着哭腔说道，
“妈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让你居然如此生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实则心里已经被满冷意给充满。
看来她猜对了，蒋琬确实是想要做那件事，所以她才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带上顾悦和顾雅音。
因为她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自己。
当然不能让顾悦和顾雅音过去，否则这里面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虽然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再度遇到，顾笙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跟泡进了冰水里似的，那种冷意从心脏处散发出来，她的四肢百胲都觉得冷。
那种冷意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蒋琬看到她这种没出息的样子，却是更加肯定，要让顾笙去代替顾悦经历那一切，毕竟顾笙真的是太没用了。
哪怕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按理说应该母不嫌子丑的，但是她却恨不得顾悦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恨不得将顾笙的那一身血液都换到顾悦身上，让顾悦真正的成为顾家的血脉。
当然了，这种技术以目前的科技还是做不到的。
蒋琬忍了又忍，才将心中的情绪给镇压了下去，然后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
“我说过不带她们，就是不带她们，你听清楚了我说的话吗？”
顾笙低下头，声音不辨情绪，
“妈妈，我听懂了，你只要我去对吧。”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但是蒋琬莫名的心中一空。
妈妈只要我去，只要我去陪那个男人……
蒋琬的手颤抖了一下，慢慢的说，“是的。”
或许有那么一刻，她的良心被撼动了一下，不想让顾笙去经历那些糟糕的事，但是想想顾家，想想这荣华富贵，想想她一手培养长大的优秀的顾悦，这么多筹码放到天平的这一端，而另一边却是她厌恶的、没什么感情的同时还处处不合她心意、根本没怎么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中、甚至对于一个外人都更亲近的女儿。
结果毫无例外，属于顾笙的那一端高高翘起，她输了。
在物质与顾悦面前，她选择了牺牲顾笙。
顾笙低着头，于是蒋琬看不到顾笙眼中的亮光彻底熄灭了，她轻声说道，“好。”
……
蒋琬和顾笙一起上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一回坐的这辆车正好是蒋琬那天去接顾笙回来的那辆。
顾笙看着这熟悉的车内熟悉的摆设，蓦地有种轮回的感觉。
从前就是这辆车去顾家接回了她，前世如此，这一世同样如此，而现在蒋琬又用这辆车载着她离开了顾家，准备去往另一个地方。
她将顾笙接回来的时候，是助她逃离了江家那个地狱，但是现在，她要带着顾笙去的，却是一个更恐怖更可怕的地狱。
顾笙安静的坐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母女俩什么都没说，像是无言以对，车内的气氛破天荒的有些凝重。
开车的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后座，顾夫人与新认回来的二小姐各自坐在两边，中间隔出了好大的距离，完全不像他从前载夫人与大小姐时的那样。
那时顾悦会十分亲密的依偎在蒋琬身边，母女两个说说笑笑，别提多开心了，那似乎才是正常的母女关系。
而非现在这一对，明明才是亲母女啊，却只是无言以对，她们之间的距离仿佛不只是这车上的这一点，而是隔着一条大大的鸿沟。
看来传闻是真的，这位顾家的二小姐是真的不受宠，司机这么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世家豪门里面的事情，当真是说不清楚的。
他也不知道这顾夫人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的女儿被人抱错了，沦落到了那样一个人家，等把女儿接回来之后，他只会百般补偿对方，又怎么会这般冷落？
让顾家所有的帮佣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位二小姐的地位有多低。
他只恨不得要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补偿自己的女儿。
大概这就是我跟豪门的差距了吧。
司机这般想着，虽然他很同情这位二小姐，但他到底只是一个司机，什么都做不了，需要这份工作养活他的妻子儿女，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别人的女儿。
很快，就到了一家大商场，蒋琬带着顾笙进去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名牌服装店，为她很是爽快的挑选了不少价格昂贵的衣服。
常服与礼服都有，对此，顾笙面上做出一副惶恐与感激的模样，心里面则是暗暗撇嘴，她真当她顾笙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吗？
似这种来品牌服装店买名牌衣服，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确实是非常看重的表现了。
在十五年前，如果蒋琬这么做，也确实是代表非常重视人家。
可是现在的顾家是什么家庭？
是江城四大豪门之一！
阶层早就不一样了，她带顾笙来买这里的衣服，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根本没把顾笙当做顾家人看待。
毕竟现在顾家人买衣服都是直接请私人定制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是她现在购买的品牌服装的好几倍、甚至上百倍都不定。
毕竟那种定制的礼服，一方面是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有知名设计师的身价，另一方面是材质非常不错，两方面的加成，还有定制预约的高价，那价格绝对便宜不了。
事实上顾家如今都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准，只不过是顾家人自觉都已经成为四大家族之一了，不能在这方面落于人后，所以强行这么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实则若只是为了家族荣誉，只需要定制一些宴会上穿的礼服就够了，日常的服装实在没必要这般故意煊赫。
毕竟顾家的底子没那么足，不像傅家可以随意挥霍，随便在拍卖会上买一套桃夭，那个时候傅家根本没人适合带这种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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