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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政了然，点头回，“她的墓在顾家族墓地里，在京都郊外，山路多不太好走，的确得等天气凉快，你也更稳定些再去。”
何笙却是被家族墓地几个字勾走了注意力，问，“怎么葬那了？”她以为只是随便花钱给找个墓地葬了的，毕竟顾崇政那会还没把自己当妻子吧。
“嗯，爸妈的意思，我自己也同意了。”顾崇政那会对何笙的死有愧疚。
何笙大概能猜到原因，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问，“要不要迁出来？”
“回头我问下爸妈。”顾崇政并不直接拿主意，“她对你也算是有恩，还跟你有缘，葬在那也没太大的问题，但墓碑一定要换。”
“嗯，能迁还是迁吧。”何笙并不是觉得卢娜占了自己的位置什么的，只是那毕竟是顾家的祖坟，卢娜葬在那的确不太合适。
“好，我会跟爸妈说的。”顾崇政答应还不忘安抚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嗯。”
“那说说逃生后的事吧？”
“好。”
何笙应了，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顾崇政，其实那天你和爸妈来认领一体的时候我看见了。”
“什么？”顾崇政问着，当即回想了一下在场见过的所有人。
何笙连忙抬手制止，说，“我没靠的太近，远远躲在角落里看的。”
那个时候，她还在因为没救出卢娜，也还在因为最后还利用了卢娜而愧疚、忏悔。
生还后到遗体认领的那一天之间，她每天都会偷偷去现场看一看的，那天正好就撞上了顾崇政带着公婆过来。
紧张害怕自然都是有的，但她还是想知道会是怎样的后续就急着躲开，忐忑不安的等着。
看着卢娜被火化带走，她心里的罪恶感才少了些。
顾崇政闻言，点了下头，“嗯，理解。”
何笙没有停顿，继续了，“你们离开后，我就跟其他生还者一起领了酒店给的补偿金，然后补办了卢娜的身份信息离开了。”
“直接就去波尔多了嘛？”顾崇政问。
何笙点头，“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能去哪。正好也想到卢娜还有个孤苦的母亲在，就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顾崇政想何笙这一段回忆里似乎都没提到过孩子。
“在去波尔多的飞机上。”
何笙坦白，“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晕机了，结果随行的有一位老中医替我把的脉说怀孕了，而且已经超三个月了。”
那个时候，真的什么感觉都有。
甚至还有过幻觉以为自己就是卢娜，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和卢娜无比期待的那一个。
可到底理智尚在，茫然无措过后，便认清了事实。
她怀孕了，孩子是顾崇政的，那个恨她，她也恨对方的男人。
“你能留下她，我很感激。”顾崇政说着，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何笙等他亲完才接话，“当然要留下她，我，在知道消息那一刻就没想过说不要。”
虽然，她和顾崇政并不相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那个时候她只知道这是她的孩子，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与顾崇政无关。
顾崇政轻点头，“我知道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
最善良？
何笙可不敢接这个大帽子，坦然的拒绝，“我不是，真的。”
“我认为是就够了。”
顾崇政说完便不在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问，“后来呢？她没有让你太难受吧？”
“没有。”何笙摇头，脸上带着感恩，“比起眼下这个小家伙，丫丫真的乖的，连胎动最活泼的时候也只跟条小鱼似的游啊游，就偶尔伸个拦腰才顶到肚皮，可没有灿灿说的那样在肚皮上拳打脚踢。”
“拳打脚踢？”顾崇政真是第一次听见还在肚里的孩子就被用上了这个词。
“是啊。”何笙笑着摸了下肚子继续，“要是真如你所愿，你很可能会见识到那一幕。”毕竟，她有直觉，若真是儿子的话，一定会比姐姐丫丫闹腾很多。
顾崇政似乎并不期待，还皱了眉，“他已经够折腾你了，再严重些，我怕忍不住等他一出来就揍他屁股。”
“那不行！”何笙还没想象那个画面就已经抗拒了，“他才多大点，不准打。”
顾崇政默，“……”他就随口那么一说。
还有，护犊子的心是不是过分着急了点，还没生呢。
咳……以后，他不会是他们家金字塔最低端的那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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