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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抠进土里，抠出鲜血。
肉体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泪水也像泄洪一样，合着内心的苦楚，一并发泄了出来。
慕容翊看着她的神态，自是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有世人不知道的苦。
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你的计划很好，可以说是万无一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慕容翊开口劝慰。
“是我，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楚念咬着牙。
她精心策划的计谋，竟被苏清利用。
叫她怎么原谅自己！
慕容翊看着她眸光里的自责，决定告诉她实情。
“可还记得你手上的玉镯，是从何而来？”慕容翊问。
楚念垂眸，看着手上的玉镯。
她当然记得。
这是借医治宋之峰的名义，给他下毒后，西城公主赠送给她的。
“本殿也跟你讲过，这只玉镯的来历，就是为了提醒你，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是动不了公主府的。”
楚念清楚记得，慕容翊说的话。
当初，他说玉镯是一对，先帝赠送一块给太后，赠送一块给西城公主。
这样的赠法很奇怪，她也曾怀疑过。
本以为这是公主跟先帝的私事，并没有去深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今日，就是败在这件事情上了！
“宋之峰的出身，本殿不说，你也能想明白。”慕容翊看向楚念道。
他要告诉她，最残酷的真相。
身份，地位，也能决定成败。
他垂眸，看向楚念：“所以，你还打算这样自暴自弃？”
一句话讽刺的话，深深激励楚念。
楚念压制情绪，道：“我不会放弃的！”
她从来不是软弱之人。
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忘记报仇！
慕容翊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楚念却推开他的手，刚站起起来，发现腿崴伤了，又差点摔倒。
“这点失败都承受不了，又如何成得了大事？”慕容翊冷冷看着她，充满讽刺。
楚念感受到无情的嘲讽。
决裂以后，慕容翊永远都是在看她的笑话。
“殿下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这么肤浅，我也不想成就什么大事业，我就是想报仇。”
慕容翊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腿都崴得走不了路。
还逞强？
他大步上前，将她横抱在怀里，大步往前走。
“还请殿下放开我，这是皇宫外，让人瞧见了，殿下就不怕人笑话吗？”楚念挣扎着他。
她不会留在他身上，让他继续看笑话的。
慕容翊冷眸端睨着她，一脸鄙视：“狼狈的坐在宫门外，还哭哭唧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殿欺负你了。”
楚念硬着头皮，迅速恢复神色：“谁哭哭唧唧了？”
“你。”慕容翊毫不给面子，回答。
走到马车前，他把楚念放上去。
楚念想下去，却被他高大的身体，直接挡住出口。
逃跑无果，她只能假装镇定，坐下来。
“去镇国将军府。”慕容翊冷声吩咐孤荀。
转头，看着楚念，脸上难掩不甘的痕迹。
“你以为就你有仇恨，有痛苦，别人就专门等着看你笑话？你没那么多引人注目，别活的那么累。”
前半句像是安慰，后半句赤果果的讽刺。
楚念觉得慕容翊，火上浇油倒是一把手。
“是吗？殿下又经历过什么痛苦事？”本来好心想问他，但嘴里突然一句不甘示弱的话：“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慕容翊面色深沉，眸光阴冷。
他的往事，并不比楚念少。
十年前，他是万人敬仰的战神，北炎战乱是他平息的，北炎江山是他打下来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登上皇位。
然而。
在先帝去世之前，他突然得了一场怪病，昏迷三天三夜没有醒，醒后第一个消息，父皇将皇位传给慕容独尊，顺利登基当上新皇。
他被新皇以养病为由，要求将手里的兵力，交给楚沧天管理，好在楚沧天对他旧情谊，势力才没有被分流。
前不久，因为中毒事件，他跟楚家彻底决裂，他也曾怀疑这件事情被人陷害，奈何找不到任何马脚。
慕容翊收回思绪，看向楚念道：“朝中暗流涌动，仅凭你一已之力，你想报仇，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报仇，这就不需要殿下操心了。”楚念淡淡道。
她自是知道，楚家现在的地位，谁都不能动。
哪怕敌人站在她面前，杀他们之前，也要事先衡量自家的地位，不能牵连家族。
“本殿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慕容翊挑眉，看向她道。
楚念脱口而出：“殿下有什么好策略。”
“九殿下府可以成为你的势力。”慕容翊看着她，突然开口。
楚念陡然一怔：“殿下不是说过了，让我对你不要有任何妄想，我也没想过要走什么捷径。”
慕容翊不明意味的眼神打量她，眼神渐渐充满鄙视。
“你以为你走捷径，本殿就会看上你？”他一脸鄙夷加嫌弃：“本殿帮你达到目的，也是除去自己的敌人，至于你报完仇之后？”
楚念看着他，那神态怎么看起那么阴暗。
“本殿把你一起杀了。”慕容翊眸光一冷，语气很极其冷，看着楚念狠狠告诫。
楚念不与他争论。
慕容翊这种冷血的人，为达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做不出来。
京城的大街上，被围得水泄不通。
行走的马车，也被拦住去路。
孤旬下去打探情况，回来汇报道：“殿下，人都是从西城公主府门口挤过来的。”
“你们听说了吗？那宋公子犯大事了，从宫里回来奄奄一息，这一带有医师都被请过去了。”
“你们说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啊，他在京城的名头谁不知道，这次肯定是触怒皇威才会这样，真是报应啊！”
围观的人，津津乐道的议论八卦。
“前面怎么回事？”
马车侧边，传来一道声音。
窗户被打开，楚念抬头，不经意看过去。
脸色陡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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