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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刹那，言柒身上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眸中的悲伤不再，只有漫天的冰冷。
明明刚刚是个连站起来都困难的人，现在却能够毫不费劲地抱起九阙，将他安置在一旁。
四目相对，言柒面无表情地看着时舞。
没有悲，亦没有恨。
“生，或死，选一个。”
短短几个字，却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说得十分缓慢和艰难。
“你终于出现了。”
时舞双手环胸，并没有回答言柒的选择，而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选，那就，死。”
言柒的速度比以往都快了不少，即便是时舞，在这凌厉的攻势下，也不由得频频后退。
劲风掀起红裙，如同地狱中盛开的彼岸花，不断摇曳。
她密密麻麻的拳脚落下，如同不知疲倦般袭向时舞。
这样的言柒，太过可怕。
时舞步步躲闪，有意将她引向某处地方。
这显而易见的小心思，若是平常的言柒，定会发现不对劲。
然而此刻的言柒早已丧失思考能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时舞。
闷哼声传来，即便时舞再小心，也被言柒弄得遍体鳞伤。
血腥味让言柒愈加兴奋，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液，一个后空翻来到了时舞的身后。
就是现在。
时舞找准时机，朝空中打了个响指，家族中不少精英死士从四面八方冲出，拦在言柒面前。
等解决完这些人，言柒的手和脚已经在颤抖。
地上躺着不少尸骨，却没有吸引言柒的一丝目光。
她麻木地走向时舞，此刻的她已经无法思考，只会按照本能行事。
一波又一波人从暗中冲出，言柒对付他们就像捏死蚂蚁那般简单。
看到这番景象，时舞不仅不怕，还面带笑意。
直到手下来报，大长老已被时诺笙解决，时舞的表情才有些许变化。
“只剩最后一步了。”
他喃喃着，此刻的地上，尸横遍野，只剩下言柒和时舞两人。
“公平较量吧。”
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落下这句话，时舞与言柒缠打在一起。
这一次，谁都没有收力。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会被他们俩的实力惊掉下巴。
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够达到的速度。
地上还残留着时家人的匕首，时舞和言柒同时看见，并向它走去。
不知是言柒运气好还是说时舞故意退了一步，最后匕首落在了言柒手上。
“噗呲——”
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时舞的心口顿时出现了一个窟窿。
“真疼啊。”
时舞倒吸一口气，血液喷溅，让他好看的五官顿时紧皱在一起。
心口的血液顺着刀尖滑落，言柒只感觉到手中传来阵阵灼热。
紧接着，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刚刚的一切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回旋。
她……她……杀了时舞……
意识到这点的言柒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手中的鲜血刺痛了她的眼。
“时舞……哥哥……”
言柒已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她拔出刀尖，胡乱擦拭着时舞胸口的鲜血。
“你忍忍，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她不管不顾地执起时舞的一双手，强势想将他扶起。
可谁知她的身体竟如此虚弱，还没站起，便摔在了地上。
“柒柒，不用救我，这就是我的归宿。”
“终于结束了啊。”
时舞撇头，望着地上的尸体，释然地笑了。
“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这都是你提前设的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连串的问题从言柒口中吐出，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透明的泪水滑落在时舞手上，让他忍不住缩了缩。
“别哭，为我这样的人流泪，不值得。”
时舞很疼，他已经分不清是身上更痛还是心更痛，但他还是想用残存的力气安慰这个小笨蛋。
时诺笙和九阙都不知道的秘密，在今日终于被他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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