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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爹,大牛哥,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老头子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喜滋滋的看着葡萄藤,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今年的收成可真不错,再有十来天葡萄熟了,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是呀,我真恨不得天天在地头看着,”大牛抬头看了看落山的太阳,失落道:“天一黑就得回家,要是一直是白天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多干些活了!”
“还真有人这么想的?”顾晨惜惊讶道。
就听那女人笑道:“大牛哥,这太阳还没有下山呢,你这做的什么白日梦?怎么可能一直是白天呢?要是那样可真就是太好了,咱们也省了灯油钱了呢!”
“蕙兰,别瞎说!灯油钱能费几个?要是真没有了黑夜有你哭的呢!”老头子瞪了一眼女人道。
“爹,我才没有瞎说呢。要是都是白天,当然不用点灯了,可不是省油了嘛!”蕙兰嘟嘴反驳道。
“你们懂什么,夜幕降临的时候,葡萄正是长个头,上甜度的时候,要是都是白天,那咱们的葡萄岂不是白长了?”老头子道。
“爹,瞧你说的,那葡萄晚上长个,白天就不长了?我还真是不信呢!”大牛拎起木桶,一边朝着地头走,一边笑着说。
“你们还别不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头子也朝着地头走。
“喂,是不是所有的动植物都是晚上长个头啊?”顾晨惜歪着脑袋看夜华。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不如叫土地出来问问?”夜华笑道。
“不用了,时间会证明一切!”顾晨惜指了指太阳,皱眉道:“日华神君还没有施法吗,你看太阳就要落山了!”
“他一定会出手的!”夜华沉声道。
果然,太阳刚隐没,又从西边升了起来。
“天哪,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顾晨惜激动的跳了起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呢!”
“何止是你没见过,你看他们!”夜华指了指已经石化了的三人。
“爹,这,这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呢?”蕙兰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太相信,伸手在脸上掐了一把,哎哟一声,这才相信了。
“哈哈,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干活了!蕙兰,你和爹等着,我再去打两桶水来,咱们给葡萄好好喝个够!”大牛高兴的拎起木桶,脚下生风的跑了。
“天哪,这老天是要给我们开玩笑吗?”老头扶着额头,再三的盯着太阳看,摇头道:“出现这种异象,看来是要出大事了!”
“爹,你别愣着了,大牛哥去打水,咱们赶紧去翻土吧!”说着就朝前走。
老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看来,你在凡间也没有那么不受欢迎呀,都是蛇君,就是爱危言耸听!”
“一家三口,可是有两个人都不欢迎的!”夜华苦笑。
“一个月之后,恐怕你庙宇门口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踩平了!”顾晨惜笑道。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夜华问道。
“我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四有新人哎,这葡萄的糖分就是靠昼夜的温差才会有的,要是都是白天,到了成熟的季节,那葡糖还能好吃吗?还有啊,虽然说白天可以休息,可是总归没有夜里休息的好呀!你就等着看吧,我什么不敢保证,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到时候只怕日华神君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怕脸都要气绿了!哈哈哈……”顾晨惜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伏的。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没事的话,不如回天界吧?”夜华笑问道。
“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我可不想看见蛇君那张讨人厌的脸!”顾晨惜皱眉道:“像他那么讨人厌的赖皮蛇,怎么也能做了神仙上得了天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蛇族是修炼的异族,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可以升仙,就算他真的讨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夜华道。
顾晨惜无趣的看着他,“你从小就是被人这么无视长大的吗?”
夜华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如今已经活了万年有余,之前也曾年少轻狂,只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他是越来越懒得争些什么。
“时间太长,我都记不得了!”夜华笑着看她,“你呢,你以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顾晨惜笑着捡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垄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着唠呗!”
夜华笑了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听她说。
“很精彩,只能这么说。不像天界,每个神仙都有自己的计较,也不像这里的世界,男女尊卑分的这样的清楚,丝毫不敢逾越半分。那是个自由的国度,女孩和男孩都一样,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抬着头,努力的回忆着。
阳光金灿灿的散落下来,她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闪耀的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睫毛很长,像一把金色的扇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完成了月牙状,眼波流转像极了天河中的水流到了天尽头,没有束缚,充满了向往。
看着她,他的心仿佛也从黑暗中破空而出,头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你傻愣着做什么?这么盯着太阳看,一会眼睛该看不清了!”顾晨惜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夜华急忙收住心神,笑道:“我只是听的入神……”
“哎,我现在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了……”她伸开双手,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染着金色的阳光,竟然美的让人不能直视。
夜华看的入神。他一直以来都待在夜都,他习惯了黑暗,连衣服都是黑色的。或许是时间太长了,他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拥有过五彩斑斓的生活,也有一颗激情四溢的心。
“我觉得革去神职或许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他喃喃道。
顾晨惜睁眼,笑着看他,“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他被顾晨惜的快乐所感染,学着顾晨惜的样子,伸开双手,大笑道:“我说,或许革去神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只要你开心就成,还有什么比自己开心更重要,你说是不是?”
“是啊,这些年我过的日子太过惨淡了……”夜华低喃了一句,看顾晨惜道:“你一定是我的贵人!”
“贵人?”顾晨惜捂着嘴笑:“那贵人以后要是有事情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啊?”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一句,我夜华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夜华拍着胸脯保证道。
顾晨惜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得嘞,没有那么严重。”抬头看了看天上高升的太阳,抬手挡了挡,“咱们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吧,你坐下我与你说!”
两人找了一处树荫坐下。顾晨惜拍了拍衣摆,左右一看,这才小声问道:“天界的龙威将军,你知道不?你和他关系处的怎么样?”
“嗯,知道。他是看管天宫兵器库的,我们关系一般,一向没什么往来,你问他做什么?”夜华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师妹对那龙威将军动了凡心,我想托你帮忙,既然你们关系一般,那就算了!”顾晨惜摆摆手道。
“那可不怎么好办,我与他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是也听闻龙威将军心如死水,几万万年不曾动过凡心。你小师妹之行只怕是要失望了!”夜华道。
“你怎么知道他未曾动过凡心?”顾晨惜反问道。
“龙威将军性子孤僻,是以父皇才让他去做那看守兵器库的苦差事,如果他性格外向,又怎么受得了那份孤独呢?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不少女仙碰了钉子!”夜华笑道。
“看来你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顾晨惜神秘兮兮道:“你还不知道吧,半年前龙威将军偷偷去找轮回仙人找了一个机会下界去历情节,如果他果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神仙,怎么会偷偷下凡呢?说到底也就是个闷骚神仙。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成纱。晚霞可不是一般娇滴滴害羞的小姐,拿下龙威将军嘛,呃,我觉得几率不小!”
夜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龙威将军下凡历情劫?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了,骗你有没有钱花,我骗你做什么?”
夜华一笑,“看来兵器库很快就要换人了!”
“其实我还是蛮期待的,这他真的要和晚霞成了好事,以后见我还得作揖叫一声师姐呢,想着就觉得好笑!”顾晨惜抿着嘴自己偷偷乐。
夜华笑了笑,“是,的确!”
两人有坐了个把时候。顾晨惜伸手做扇子晃了几下,呼气道:“这天气太热了,真要是这么下去,人还不得热死?”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夜华抬头望了一回天,道:“应该是亥时了!”
“亥时?”顾晨惜挠着头换算了一下,惊呼道:“那就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该睡觉了,我就说嘛,这眼皮子怎么直打架!”
“睡觉?”夜华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道:“是了,现在的凡间已经快半夜,可不是得休息了!”伸手一挥变出一座宫殿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念陌神君,庙宇小了点,只好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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