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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柔扭着身子，嘴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嚣着：“妈听见了又怎么样？咱们家谁不知？若不是李家没有儿子想着招女婿，妈巴不得老四早就娶了我表姐李若晴过门呢！那样一个金银堆子似的媳妇，就怕你们家老四没有那个福气……”
但她终究没有男的力气大，胡乱嚷嚷着还是她男人扯着脚不沾地的地拖远了。
方芸一直没有做声，始终都用一种近乎感到可笑的看着这场夫妻档表演。只顾说的痛快何雪柔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氏脸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信息：那完全是一种毫不在意的、无关痛痒的旁观者神情。
是的，何雪柔口中千诋万诟的苏家老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见过那个男人一次，归根究底，她其实并不认识他，也不熟悉他。苏家老四是谁？苏正杰又是谁？他也不过和这苏家大院所有的人一样，对于方芸来说，都是陌生人。
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任何的特殊感情。所以，不管这个男人要娶别的什么女人也好，要入赘到谁家去做上门女婿吧，对于方芸来说，统统无关紧要，更是不以为然。
她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代替者，一个迫不得已的旁观者，一个被生拉硬拽到这个纪元的悲催外来者。
“四嫂子。”
那个十五六岁精精神神的男孩还站在方芸面前，略微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露出一种羞愧的神情，好像很为那些大的哥哥嫂嫂做的事说的话，感到对不起这位四嫂子似的。”
这个男孩正是苏家的老六苏正武。
“你是收了工准备去吃晚饭了吗？”
方芸看见这个男孩身上的粗布棉袍沾染着污渍，可能刚干完什么活，便用一种安安静静的语气笑吟吟地问道。
相比苏正杰来说，方芸倒觉得面前这个男孩更真实活泼些。
苏正武的身量虽然还没有长到最高，却也不矮了，站在方芸面前，比方芸稍微还要高一点。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方芸的眼睛，可是，方芸淡定从容样子让有些吃惊。今天是怎么啦？五嫂子那样恶毒的、肆无忌惮的挑拨离奸，幸灾乐祸，她听在耳里居然和没有听见是一样的？
平时，这位四嫂子一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就会掉眼泪，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啼哭半天的，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正武赶紧点点头，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替他的四哥解释道：“四嫂子，你不要相信五嫂子的话，我四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老实了点……所以我们家生意上的事情我爹才老是叫他去……我想，他一定不会娶李若晴那样的女人的。”
这男孩煞有介事的话语叫方芸倒听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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