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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跟着师父住在白云道观里，为了名正言顺，我师父便把我收为关门弟子，倾尽毕生的心血抚育我。就在去年，我及笄之年，必须要皈依的时候，苏城里的富商小姐李若晴慕名亲自来到白云观，出了大价钱要雇我为她的丫鬟，实是想我做她的贴身保镖。”
“我师父原本就不忍心让我出家为道姑，我之前的那些师姐们都是皈依了的；便就顺水推舟答应了李若晴的请求，把我租赁给了李若晴为婢。但是临走的时候，我师父把我叫到身边，给我下了一道严命：如果遇贼，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露迹动手，更不能伤人性命，只要负责保护好李小姐的安全就可。”
“所以，那天我们路黑风岭被一群装扮成匪徒的混混拦截时候，我没有听从李若晴的命令出手去击杀他们……”
初夏一字不漏地告诉完方芸那天黑风岭发生的一切，末了才愧悔的说道，“四少奶奶死，是不是我太傻？不知道变通，不知道人心险恶，否则，四少爷不会死，我师父也不会死……”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方芸已经听得呆了，当看着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的初夏再次对她发出痛心疾首强烈自责的时候，她才醒过神来，赶紧的安慰道。
初夏悲愤的说道：“我的听话有什么用呢，我师父不准我随便杀人，可是她和四少爷还是因为我而死，并且，因为她事先和李若晴定下的契约，如果我做的不能令主人满意，主人可以花钱买我的性命，但她却不能拒绝，更不可以为我复仇。就像现在，师父是替我而死的，我却不能去杀掉李若晴一样，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四少奶奶您，我是绝对不会再和别的人多说一句话的。”
初夏的话完全把方芸给听糊涂了，这是一种什么霸王条约？初夏这么有本事，她的师父想来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为什么会这样不明智？心甘情愿和李若情签下如此混账的不平等的什么狗屁契约？
但是，她却不敢对着这个小女孩去责怪她的师傅，或者她师傅这么做当然有她的道理，那些古代江湖中的古怪，不是她所能窥视参透的。
最大的可能就李若晴利用什么事情抓住初夏师父的某处死穴，所以才能藉此逼迫初夏的师父签下如此荒唐如此不可思议的契约。
而她们这些讲究行方做义的古人想来就是轻轻地献出自己的性命，也不肯去违背自己亲手签下的契约的。
所以方芸只能赶紧摇摇头，避重就轻有选择的说道：“初夏，你不要急着先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在你自己身上，我来问你，李若晴是不是明知道你有很强的武功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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