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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赶紧扶着方芸坐进骡车，对黄成说道：“黄大哥，我们走吧。”
黄成看看她：“初夏姑娘，你咋不坐上去？”
初夏微笑了一下：“路上雪深路滑，我脚程快，跟在骡车后头走着也是一样的。黄大哥，你可得当心着点。”又对方芸笑道，“姐姐，我记得四少爷那匹大青骡可真不错……”
方芸微微地看了初夏一眼，打断初夏的话柔声道：“初夏，你还是坐上来吧，弄湿来鞋子会冻坏脚的。”
初夏摇摇笑道：“黄大哥这匹骡子可不成，姐姐，我们赶紧走吧，天黑了路更难走，你放心，我没事的……姐姐，你身上的衣服才是单薄的紧呢，这雪粒还在飘，骡车没有棚，又连件斗篷都没有给你披的，路上一定冷死了。”
初夏坚持不肯上车，黄成也就没有勉强了。毕竟，雪深路滑，车上多一个人的份量，骡车行走就艰难几分。他也明白初夏的意思，他的这匹赶车骡子并不是专门驾车的壮年骡子，而是一个有了几岁口齿专门用来耕地的骡子。
这匹骡子由于年岁的问题，已经赢弱，平时只是偶尔驾车拉拉粪肥粮食，现在用来给四少奶奶做脚程，纯属不得已的凑合。
如果是晴天路好倒也没什么，眼前的路面积雪深厚，初夏不坐上去也是正确的。别说初夏最好不要坐，现在连他自己也只能走着赶车。
方芸知道初夏厉害的，那次背着她走山路都健步如飞，走点路根本就不算什么的，便也没有再说了。
两个人说话间，黄成已经吆喝着骡子上路了。好在路面上的积雪虽然很是，因为不是化冻，骡车走上去虽然缓慢，倒也平稳。
天空飘着的雪粒看起来疏落细微，走出城外的时候，三人的头发衣服却都已经有些微微的潮湿卢。
黄成是一直赶着骡车奔走的，身上也越走越暖和，初夏内力深厚，这点寒冷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坐在车上的方芸却觉得身上的寒意渐透，浑身上下冷得好像要僵住了。
看见方芸头发上已经结起薄薄的白色雪晶，脸色逐渐发青，嘴唇也有些乌了，初夏急了，担心的叫喊道：“姐姐，你怎么样啊？要不你也下来走走吧，虽然会弄湿鞋子，但身子会暖和些，不会冻僵的。”
方芸手里一直抓着一包零零碎碎的银子铜钱，那是他们三人整整两天的辛苦钱。听初夏这么一嚷嚷，她才蓦然觉得两只手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黄大哥，停下，叫姐姐下来走走。”
初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黄成手里的骡子缰绳，帮黄成勒住了牲口。
坐在骡车上的方芸冻的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姐姐……”扶着方芸慢慢下车的初夏难过的差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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