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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磕巴了一下，愧疚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四婶，都怨我没有用……我实在是拗不过爹，我对不起呢，没能照顾好侄女和大娘，只能又把她们安置在吴嫂家了。”
方芸摇摇头：“大嫂，我没有怪你，不你的……你赶紧回房吧，仔细着凉感冒。我和初夏走了小半夜的路，累坏了，我们也要回房休息了。”
陈氏一把拖住方芸：“他四婶，别回你自己的屋，你和初夏妹妹今儿晚上就先和我挤挤吧……你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初夏忍不住大声问道：“大少奶奶，你说什么？姐姐屋里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姐姐的东西呢？我们只是去苏城做生意去了，又没有说过就此离开，是谁拿走了姐姐的东西？”
方芸赶紧对初夏柔声说道：“初夏，算了，半夜三更的，别嚷嚷了，我们先到大嫂屋里去吧，反正我屋里也没有什么，没了就没了吧。”
初夏跺脚道：“姐姐……”
方芸微笑了一下：“行了，大少奶奶的床可比姐姐的床更暖和……大嫂，真是谢谢你，看来，我和初夏，还有九儿，今天夜里都要搅扰你了。”
陈氏正为又一次没有顾全好小铃铛和方寡妇满心忐忑，虽然这次她心里很冤屈；听方芸这么一说，顿时喜出望外，赶紧掌灯在前头带路，把方芸和初夏都引到自己的房里。
“大少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小姐和大娘为什么又离开这里去吴嫂家里？”
还没有走进陈氏的房门口，初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氏走进屋里，放下手里的油灯，才叹了一口气：“哎，还能怎么回事？左右不过都是我们的公公，一碗饭都吝啬的。不是我多嘴多舌想为自己撇清，九儿也是看着的，昨天中午，可能听见她四婶不在家了，公公就自己起身去厨房吃饭，然后，他就不高兴看见大娘去厨房拿碗吃饭了；先是对着大娘说落，最后……最后……”
说到这里，陈氏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方芸，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初夏忍不住追问道：“最后怎么了？大娘生气，自己抱着小姐走了的，对吗？”
捂在被窝里一直听听她们说话的九儿叫道：“才不是，是我爹夺了大娘的饭碗砸了，指着脸要大娘赶紧抱着小侄女滚出去……说她们就是赖着要把我们家吃穷了；大娘只能哭着抱着小侄女去了吴嫂家。爹还不准我娘去拉住大娘，还疯了似的把四嫂子屋里的东西都给抱出去烧了。大嫂我娘三哥他们几个人都拦不住……四嫂子，那铁链和大铁锁都是我爹弄的，我娘一说他不对，爹就举着拐杖对我娘又打又骂，吓得谁都不敢上前去拉架……爹就会欺负我们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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