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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成回答道：“是上等的栗木通条。”
跑堂的“哦”了一声，说道：“是各位客官碰见有钱人家要做事情，需要上等好炭，现在因为天气的缘故，大埔市面上木炭现今原本就有些缺货，所以他愿意多出些炭值也是有的。”
方芸摇摇头：“不是被住家买去的，是一家茶炭铺子，给了我们二十五文一斤，把我们一整车的炭都买去了。小二，按照你说的这个价格，他岂不是还要赔钱在里头了。”
跑堂的约莫着茶已经沏好，先给方芸等人挨个斟了一杯，才站到稍微离客人远些的距离,嘻嘻笑道：“从南京到北京，卖的总比买的精，几位客官显见是第一次做木炭生意，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如果真像你们所说，是真正的上等栗木通条好炭，他是绝对亏不了的，并且，还在偷着乐呢，因为你们这车送上门的上等栗木通条，他今年的过年银子都不愁了。”
方芸等人疑惑的看着这个故弄玄虚的店小二，脸上都出现一种根本就不肯相信的神色。
跑堂的笑道：“我想你们拉来的通条一定是刚从山里背回来干干的丝毫没有做过什么手脚的木炭吧？”
方芸笑道：“木炭不是干干的？什么才是干干的？一篓子木炭还能做什么手脚？小二真会说笑话。”
跑堂的点头道：“才不是我会说笑话呢，你们果然不明白，我想那个茶炭铺子的老伴就是看见你们的炭是崩干的，所以给的价钱才这样爽快。若是不信，你们这会赶到他们家茶炭铺子去看一看，老老少少正忙着往那几百斤炭上泼开水呢，只需一夜过后，哪怕五百斤的炭恐怕也变成一千斤的了。往他的茶炭铺子里一摆，照样是上等好炭的价钱。你们想一想，他怎么会亏得了？”
初夏顿时就张大嘴巴：“啊？不会吧？我们瞧着那茶炭铺子的老伴可是个老实人……他这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跑堂的笑道：“人不可不是看着他老实，他就没有心眼的。再说了，这只是往木炭里兑水，又不是杀人放火，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不过是小生意人惯用的伎俩，最普通不过了，和老实不老实的咋能搭的上茬呢？”
这时，只听饭馆厨房里面吆喝道：“几位客官的菜得了啊！”
跑堂的急着要去给他们端菜，拔脚正要走开，却被满脸恍然大悟的黄成一把揪住，不解的问道：“干嘛是浇开水呢？”
跑堂的笑道：“冷水不容易浸入，泼在木炭外面人一眼就能看见被兑了水，开水则不同，一下子就能全部浸入炭芯里，斤重增加了，表面看着却是干崩崩的。客官不信，回去自己较试较试就明白了。”
“涨见识了，真是涨见识了！想不到做生意还有这些道道。”初夏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一边不停的感叹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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