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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苏正文都一本正经的告诉他:“爹,我已经叫雪柔回去问过了,她爹说那家人的儿子要银子要得凶,要再拖一拖,他已经给太爷跟前的人使银子了,可能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最后问的紧了,苏正文和苏大娘娘儿俩急眼了,跑去找里正老头一商量,决定干脆告诉苏洪宝县里的太爷告假回乡祭祖去了,非得新年过后才能回苏城理案。
苏洪宝尽管心急火燎,听苏正文这么一说,也无可奈何。别看他在家里横,真要叫他跑到苏城府衙去见官他还是如耗子见猫,趔趄不前浑身酥筋的。
苏家总算是过了一个比较清静高兴的年。
新年一过,方芸便准备搬进苏城里。
新租的房舍早就收拾的妥妥当当里,新铺面也在江安和黄成生意车马劳顿之后的日夜辛劳下,装饰一新,万事俱备,只等老板娘方氏入住了。
尽管知道无法挽留,见方氏真的要走,苏大娘还是忍不住泪水涟涟了:“老四媳妇,能不能元宵过了再进城?”
九儿更加惊惶,他不敢去拽方芸,却一把拉住初夏的手,瞪大眼睛:“初夏姐姐,我不要你们走,你快劝劝我四嫂子,叫她不要走,我不逗哭小侄女儿……我天天好好领着她玩耍。”
方芸走过来,拉住九儿的小手,弯下腰爱怜的摸摸他的小脸蛋:“九儿,你若是舍不得小侄女,舍不得初夏姐姐,也可以和四嫂子一起搬到城里去住的。你记着,四嫂子的家就是你的家,也是咱爹娘的家和其他哥哥们的家。”
然后,她又直身对苏大娘笑道:“娘,我还是先搬出去吧,这样,也好把房子腾出来,您也赶紧把已经分家的事情告诉爹吧……我不是告诉过您,城里的房子我租的很大,几个兄弟分出去以后,您和爹也可以搬进去和我同住。要不然就叫九儿先跟着我们过去吧,如果有差不多,我想看看,能不能叫九儿进个学堂念书,他还这么小,不应该就这么浑浑噩噩的长大。”
苏大娘听方芸这么一说,眼泪流的更厉害了:“老四媳妇,娘真是对不住你……从前就亏待你,为了分家的事情,还打了你一巴掌……娘不是人……这个家幸亏有你,以后他们几个小兄弟总归都托付给你了。”
九儿一听四嫂子愿意带着他一起走,将来还要叫他念书,那可是比上天还要叫人钦慕的事情啊,欢喜的差点没有蹦起三尺高。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心里的忧愁?他娘哭得呜呜咽咽的,他却高兴的像个小傻子,咧着嘴只管乐个不停了。
方芸看着抹着眼泪悲伤呜咽的苏大娘,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无上睥睨的婆婆,看着她曾经还算圆润的肌肤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因为遭逢变故磨难,突然变得松弛,鬓边也增添了许多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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