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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见到褚言该说些什么，心头莫名的亢奋。
当她鼓起勇气准备敲响房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水桃的声音。
“哎呀，这，这怎么会突然吐血啊。”
“公子，公子你还好吗？”
“这可怎么办，奴去禀明主子……”
偏房内，一切陈设如旧，还未被下人清理过痕迹。
水桃本想等敷完秘药，再给褚言更换床褥，结果这药刚敷不到一半，褚言便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水桃手足无措，他印象中，这药性是烈了些，却也没见过宁枫用了药吐血呀。
宁枫是武将，身体素质本就比常人都要高上几倍，即便是她都会晕厥哭泣，褚言吐血，有什么奇怪。
水桃一时想不到良策，正准备去请示仲舒，不料躺在床上虚弱到睁眼都费力的褚言一把拉住他，拼尽全力地摇头。
不要去找仲舒……
褚言颤栗的不像话，他现在只要想到仲舒的那张脸，就怕的不行，四肢百骸沁了寒潭一样，如坠冰窟。
水桃有些为难，这太子爷眼看着就快不行了，若是死在榻上，他可是要被仲舒狠狠责罚的。
太子爷怕仲舒，难道他就不怕啦？
房门被推开，来人却不是仲舒。
宁枫听到褚言呕血，心急如焚，她推门而入便见到满地狼藉。
不单单是榻下呕出的血污，桌案上还摆放着仲舒随身佩戴的钢鞭。九节钢鞭，节节沁血，地面则被丢掷断成两截的蟒鳞软鞭，一道长长的血痕直直通往榻上。
褚言侧着身极为虚弱地喘息，枕边皆是猩红至黑的血迹。
宁枫捂住嘴，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天老爷。
他满身是伤，背脊几乎被抽烂了，青青紫紫的淤痕自脖颈始入胸口。与她对视一瞬仿佛呼吸都停滞下来，满目的惊恐。
水桃见到宁枫，天降救星。
他跑过去把药膏递给宁枫，跪在地上怯怯地说道：“奴该死，一些小事都做不好。主子吩咐奴给公子上药，可是公子呕血不止，奴不敢碰他，”
宁枫瞪大了眼看脸颊高肿，唇角挂血的水桃。
这一晚上都发生了啥？
宁枫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问道：“你，脸……咋了？”
不是，什么意思？
趁她醉酒，仲舒一晚上，双杀啊？
水桃捂着脸颊，支支吾吾地说道：“是奴犯了错。”
宁枫闻言顺了顺心口，还好不是她想的那么刺激。
她弯腰揉了揉水桃的脑袋，说道：“行，交给我吧。你去上些药，回头我给你买包糖炒栗子。”
水桃眨了眨眼，险些忘记自己在褚言眼中是个弱小可怜的奴才，他给宁枫行了个大礼，跪地把头磕的邦邦响才离开。
“谢谢宁副将。”
宁枫摸着后脑勺，满眼疑惑。
她本以为仲舒能将宋巧杀了，绝对是得了什么疯病，如今看见水桃，不光对她客客气气，还行大礼，她现在感觉，这俩人没一个正常的。
宁枫坐到榻前，想将褚言扶起来，手还没碰到褚言，便见他瑟缩的厉害，抬起细瘦的胳膊护住头颅。
完完全全是下意识的举措。
宁枫只感觉褚言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伸出手想安抚受惊的小兽，却听见褚言细弱而沙哑地求饶声。
“不，不要打……”
褚言…以为自己要打他？
宁枫叹了口气，“我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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