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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川哭的跟只没断奶的小猫崽儿似的，软软糯糯的粉团子，怎么看都叫人心疼，落在她眼里，就是个夺她父爱的烦人精。
这满是戾气的眼神仲舒最熟悉不过了。
不愧是她的闺女。
仲舒干咳一声，走近小仲言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进怀里，“妈妈问你话呢，你盯着川川看什么？”
仲言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在看爸爸。”
她忽然在仲舒怀里调转了身，直勾勾地在看仲舒的脸，口吻像个活到通透的老怪物：“妈，我怀疑如果你没有钱，压根儿追不到爸爸。”
仲舒：“……”
褚言抱着宁川在细细地哄，时而也会柔柔去抚宁川的额顶。
直到佣人送来宁川的小熊布偶，这小猫崽儿才算舒心，哭的累了吸两下鼻子，在褚言怀里抱着布偶幸福地享受起来。
母女俩见状同频摇头——茶，果然不分年龄。
入夜。
褚言刚和两个孩子互道晚安回房，便见到仲舒委屈巴巴地在床上等他，房里只点着一盏小夜灯，幽幽昏昏的光，把刚刚出浴，发丝还滴着水儿的仲舒，衬的更加可怜了些。
仲舒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女儿的话。
从前她是将军，是权臣，四海皆内什么得不到，今生又富的流油。
难道真是因为这万贯家财，才得到了褚言？
她抓着被子，悲痛欲绝：“言言……”
褚言警惕地掀开被子，用力扯了扯，问道：“做什么？”
“如果我变成一只面包狗，言言还会不会爱我？”
褚言：“……”
别说如果。
仲舒哪一天不是个舔狗。
他点点头：“会。”
“那如果我变成一辆挖掘机，一根树枝，一个水杯，言言还会不会爱我……”
这就是已婚男士，无趣且危机横生的夜生活吗？
褚言揉着额角，连话也懒的去答，只是应付着点首。
仲舒接连问了好些个如果，忽然说道：“那如果……我一无所有，负债累累，言言还会不会爱我？”
褚言顿了顿。
这……不太好说。
他对上仲舒满是期盼的瞳仁，动摇的心逐渐被平息下来。
仲舒早早地沐浴过，身上还有些浅浅的清新柠檬香，褚言几乎能猜测的到，如果答否，这颗柠檬，绝对“哇”地一声就酸了。
褚言忽然伸出手，去压紧了蓬松绵软的羊毛被，而后缓缓靠近仲舒，拉近这疏远的距离。
那双眉眼里充斥着勾人的玩味，褚言将仲舒压在床头，背脊挡住了淡淡光晕，墙上映着的，是透过额发细细的暗影。
黑玛瑙一样的瞳仁里透着深邃又幽暗的目光，仲舒紧张到捏湿了掌心，纤长的睫羽在颤在抖，几乎是将自己献出去一般，闭上眼去迎接褚言的答复。
缱绻的欲色烧的正旺，近在眼前的吻，却被忽如其来的软糯童声止住。
“爸爸，外面打雷了，我好怕……”
仲舒只觉得身侧一轻，再睁眼时，小恶霸已经将褚言霸占了个满怀。
仲言顺理成章地被褚言抱上了床，乖乖蜷缩在两人的中间，还会朝仲舒甜甜在笑。
“妈妈~晚安哦~”
而后吧唧亲了一口褚言：“爸爸晚安~”
褚言眼里哪里还有方才勾火的欲动，温柔地不像话，替女儿盖上羊毛被，还贴心地将胳膊垫在她的颈下，揽着女儿去睡。
仲舒早上莫名其妙地被宁川这个小鬼摆了一道，夜里想羞羞，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搅合了。
她是又气又憋屈，偏偏打扰二人世界的还是自己的种。
这口气怎么都不能白白咽下，仲舒摸来手机，将被子蒙过头，群发了一条简讯出去。
……
隔日下午，褚言去学校接两小只，银白的超跑停在校门口，不少前来接孩子的家长开始指指点点。
“开跑车接孩子？孩子有攀比心怎么办，炫富也不看看地方。”
“就是，看他长那样就知道是给人做小三的，不然年纪轻轻怎么能开上跑车。”
“小三还敢抛头露面接孩子？这架势也太大了吧……”
“现在小三厉害着呢！”
“还真有这样的人啊，他孩子是读哪个班的？我得和老师说说，可不能带坏了我家宝贝！”
“对对，这是谁的家长？”
“……”
火红的兰博基尼停在褚言身侧，愈加激烈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宁枫从车上下来，墨镜一摘抬手和褚言打了个招呼。
褚言眨着眼在问：“你怎么来了？”
宁枫红了耳。
自打宁氏地产在X市扎根，宁枫便将双方父母一并接了过来。
这几日留宿在母家，馋了十来天，好不容易放肆一回，太过激动，林川现在还在家里睡着呢。
周围的家长怯怯私语，早早认为宁枫是来捉奸的正主，看向褚言的目光多是戏谑而玩味。
褚言倒没什么反应，多是些闲到碎嘴的家庭主夫，他看着表，离平日仲言放学的时间超了二十分钟，仲言班上的同学都走光了，连宁川这个小家伙都被放了出来，就是不见女儿的身影。
宁枫抱起儿子亲了亲，说道：“和干爸说再见。”
小宁川尽管总是挨仲言的欺负，到底是个孩子，转头便忘了。
软乎乎的小细嗓子嘟囔了一句：“奶奶家不好玩……没有姐姐陪我，想和姐姐一起玩……”
若是平常，宁枫高兴还来不及。
这小家伙隔三差五就要林川哄着睡觉，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林川恩爱，想把儿子扔在金湖别墅的心是愈加强烈。
只是不明白仲舒大半夜的抽什么疯，简直是快把她生吞活剥了，务必要她把孩子接回母家，过十天半个月的再送来。
“川川乖，奶奶在家等你呢，川川不想奶奶吗？”
宁枫既哄又骗，直把小宁川的头绕晕了。
“想！”
小宁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又怯生生地嘟嘴：“也想干爸……”
褚言笑笑，伸出手去摸孩子的额顶，柔柔在说：“川川乖，干爸一直在呢。先回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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