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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狠踹了他一脚。
“若不是婉妃在我们手中，凌君赫早已篡位了！”
短短几年内，凌君赫的势力发展迅速。
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现在他没了掣肘，朕这皇位怕是坐不稳几日，你这太子也等着沦为阶下囚吧！”
凌霄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皇叔竟然这么厉害了么？
若是他篡了位，天天与他作对的自己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与其这样，不如拼死一搏……
“父皇，现在凌君赫心思全在婉妃身上，等婉妃一死，他必定心力交瘁，无心备战。”
“不如我们纠集兵力趁那时发起奇袭——”
皇帝阴沉着脸，恨恨道：“也只能如此。”
与其等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还能有些许胜算。
……
“母妃，您先把这碗药喝了。”
凌君赫端着瓷碗，坐在婉妃床边，低声劝道。
“不必浪费，阿赫，娘活不了多久了。”
婉妃憔悴消瘦，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抚上儿子的面庞。
凌君赫放下药碗，握住母亲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母妃一定能长命百岁……”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婉妃勾起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容。
“没事的，娘在死前能见你一面，已经很满足了。”
她缓缓摩挲着凌君赫的面庞，轻声道：
“把面具摘了，娘要好好记住阿赫的样子。”
凌君赫颤着手，摘下面具。
婉妃缓缓睁大了眼睛。
“我的儿啊，你这胎记，何时变成这样了……”
她抚摸过那条霸气的黑龙，眸中掩藏不住的开心。
“真好看啊，我的阿赫。”
“是洛汐……替我胎记将掩盖成了这样。”
婉妃欣慰地笑了。
“就是那个救我出来的小姑娘吧。以后有她陪着你，娘亲就可以放心了。”
凌君赫喉中苦涩。
可是她并不爱我。
她也不愿一直陪着我。
这些真相，他却说不出口。
“阿赫，你脾气坏，要收敛点。好好对人家小姑娘，知道么？”
凌君赫哽咽着点头。
他会倾尽一生对她好，不论她愿不愿意。
——都休想离开他身边。
“阿赫，娘亲心愿已了，并无遗憾。别、难……过……”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那骨瘦如柴的手悄悄滑落。
婉妃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凌君赫呆了呆，僵在了原地。
“母妃？”
没有得到回应，他呆坐许久、许久。
最后缓缓将婉妃的手放入被子中。
哽咽道：“……娘，您好好休息。儿会为您报仇的。”
一定会的。
……
婉妃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凌君赫猩红着双眸，望着面前的棺椁。
婉妃是这世上，唯一不论缘由关心他、爱护他的至亲。
却一直受尽了磨难。
他以为，只要自己变强，就能让母妃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没想到却遭遇忌惮，反而害的母妃被抓作人质——
都是他的错。
他是个不祥之人，靠近他的人，都会遇到灾难。
母妃是，洛汐也是。
他的手狠狠攥成拳。
扑通——
灵堂的门被狠狠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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