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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被他一压,手掌就不由自主地撑在了他的大腿上,顿时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再次挣扎了一下。
头顶上男人冷笑了一声,居然是很有磁性的男低音,带着被烟草熏过的沙哑:“不知死活。难道你想过去伺候他们?”
我顺着他的话看向一边。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女孩子,正被一群男人围着。她的衣物已经被撕扯得无法蔽体了,雪白的肌肤上更是惨不忍睹。
“救命……我只是侍应生,我不出台的……啊!”女孩子断断续续的求饶声被一声惨叫所代替了。
“……”一阵灭顶的恐惧和厌恶摄住了我,令我的胃里一阵翻滚,却无法出声。
郑凛一把拎起我的手臂,像拎只沙袋一样把我拖出了包厢。那个女孩子的惨叫声和男人们的笑声被门隔绝,男人一把将我按在了墙上。
背后重重地撞上冷硬的墙壁,我还来不及呼痛,郑凛就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脸应当是很英俊的,但是此刻却带着森冷的杀气,威胁着我:“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过我劝你,别走你姐姐的老路。趁现在还干净,赶紧滚!”
“……”我的大脑在短暂的当机后,迅速地运转了起来,抓住了刚才那一丝线索:“你是不是认识我的姐姐?”
男人墨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的猜想被证实了,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男人一把甩开了我,仿佛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转身就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情人,哪肯就这么放过他。
不顾自己被摔疼了,我歪歪扭扭地踩着高跟鞋,追在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昂贵的西装揉出了褶皱。
“郑凛!”我忽然大叫了一声,大步走着的男人顿时停了一下。
他的反应证实了,他就是郑凛!那个包养我姐姐的男人!
但是他只是轻轻停顿了一瞬,很快就大步继续向前走去。我连忙追上去,高跟鞋在地上狠狠一扭,痛得我顿时跌倒在地上。
我却顾不得其他,一把就抱住了男人的裤腿。他锃亮的皮鞋就近在我的眼前,倒映出我此刻状若疯魔的样子。
如果走廊上有别人经过的话,一定觉得我是个被抛弃后头脑不清的女人吧。
“求求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姐姐的死因!如果你知道的话,告诉我!”
“滚!”男人对我的纠缠似乎十分不耐,齿缝间迸出的一个滚字,冷得仿佛淬了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无论男人如何冷嘲热讽,我都跟着了魔一样,不断地纠缠着。男人忽然转身,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低下头,英俊的面孔贴紧我,唇瓣似有若无地蹭过我的,淡淡的烟草味道侵袭着我的嗅觉:“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像他们一样?”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高大的身躯背对着灯光,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只有阴鸷的目光,在黑暗里也紧紧地摄住了我。
刚才在包厢里看见的那一幕,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刷地白了脸,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就对了。滚吧。”男人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大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转身离去。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心里充满了不甘,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上前去纠缠。而背后的包厢……
我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狂奔到了楼下,找到了经理和别的侍应生。我告诉他们包厢里发生的事,让他们快去救救那个女孩子。可是得到的却是嘲笑,和看傻逼一样的眼光。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些有钱人想干什么,你们就得受着,这就是规则。”
“可是那个女孩子只是侍应生啊!”我咬着牙,不断地哀求着经理:“那些人……那些人可能会弄死她的!”
经理不耐烦地扯回了手臂,问身边的一个侍应生道:“那包厢里的是谁?”
“是先生和他的朋友。”那个侍应生低头回应道。
他嘴里的先生,应该就是郑凛了。听到这个名字,经理更是摇头:“既然是先生的朋友,那我们就更不能管了。”
说着,经理看向满脸不甘的我道:“你既然逃出来了,就别回去了。那个女孩子,仙宫会给她足够的补偿的。”
说着,经理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的那些侍应生却嗤笑着,互相调侃道:“新来的,没见过世面。”
“过阵子就好了。谁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这些嘲笑无情地打碎了我的最后一丝幻想。我终于明白,自己走进的是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我几乎有些退却了。
但是,一想到姐姐……为了查出姐姐死亡的真相,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那个包厢我是不敢再回去了,我直接转身,去了仙宫的最下一层,这里是酒吧。这里不是包厢,众目睽睽之下,这些有钱人还能保持他们的绅士风度。
悠扬的萨克斯风吹奏着,衣冠楚楚的有钱人们喝着酒,谈笑风生,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体面。但是我已经知道,在包厢里,他们褪下人皮,能做出比禽兽还不如的事。
“乔楠?!”一个压低了的嗓音忽然响起,我扭头,就看见了在酒吧里给人调酒的程阳。他匆匆忙忙把一杯玛格丽塔推给客人,就从吧台里出来了。
“跟我走!”趁着众人不注意,他拉着我的手生拉硬拽地把我拖了出去。
“你进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程阳的语气十分急促,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劈头盖脸地道。
看着他那副伪善的脸孔,我连连冷笑:“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是你把我推进来的,现在如你所愿了?”
程阳的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忽然沉默了,下一秒,他抱头蹲在了地上,大哭起来:“对不起……乔杉对不起……我没用,不能给你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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