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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亲戚恨不得离他们远点，在于方念这里她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明远，我给你找点衣裳换了，先去私塾看看。你穿成这样不像个读书人，老师也不会正眼看你。”
赵明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是有点破旧，一看就是干粗活的人。
可读个书也不至于华服加身吧？
“姑妈，我这身衣裳虽旧了点，但也不耽误读书。怎地老师收学生还看他穿什么衣裳？”
赵明远只在裁缝铺被嫌弃过一次，想着教书老师会不一样。
于方念轻笑一声，“你们刚来镇上不懂，出门办事，要有个办事的样子。俗话说人靠衣衫马靠鞍，咱们在家穿这样没事，出去的话，别人一看就想糊弄你。”
“姑妈，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出去买些衣裳，不能再麻烦您了。”
林雪涵还是不想麻烦别人，觉得难为情。
“雪涵，谈不上麻烦我，柜子里有些衣裳，是你姑父从前穿的。这几年他胖了，放着也是浪费。倒是你们别嫌弃，出去买也要花钱，你们刚来，镇上东西贵，省着点花钱。”
于方念向林雪涵传授她的持家之道，她也是白手起家一步步过来的。
“姑妈，我们怎会嫌弃，都听你安排。”
林雪涵甜甜一笑，于方念暗想自己怎地没生个这样的女儿出来。
“明远跟我们走吧，现在换上衣裳去私塾，还能赶上晌午前见到老师。”
“姑妈，私塾远吗？”林雪涵怕耽误她吃午饭。
“不远，就在我铺子旁边，一刻钟就走到了。”
说着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包袱，赵明远试了两套，每一套都很合适。
“哈哈，我就说他能穿，他们俩的身形相差不大。”于方念打破尴尬。
去私塾的路上，林雪涵注意着两旁的小店。
这里来来往往人很多，不愁没生意，租个铺子下来应该能赚到钱。
于方念拉着她一一介绍那些店，做小吃的生意最好，也跟林雪涵的想法最契合。
“明远，前边就是私塾了，两家都在那里。”她指着拿着书本走过来的人，“这些都是那里的学生，以后是你的同窗了。”
赵明远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些人一个个小脸白净，恐怕自己进去会成为第一黑。
“姑妈，哪家收费便宜？”他想省着点。
“两家收费不相上下，看你喜欢哪家的老师。找个合眼缘的，比什么都重要。”
“姑妈，读书还要看眼缘吗？”林雪涵不解。
“那是自然，倘若学生和老师互不顺眼，肯定读不好。”
他们刚说完，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合眼缘吗？”
赵明远回头，见是一个长须白发老人，身材清瘦，两个眼睛凹了下去。但人看起来挺有精神，倒有点像在山上执意教他读书的那个老人。
“袁老师，您当然是合我的眼缘，可是我又不读。是我侄子要读书，得是你们互相乐意才行。”
袁空岩仔仔细细的把赵明远打量一番，“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侄子？我看这小子行，一看就是个强壮的，能吃苦。”
闻言，于方念看向赵明远，“明远，去袁老师那看看？”
“还看啥？我就跟着袁老师了。”赵明远的爽朗让袁空岩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等等，我也看看。”是另一家私塾的老师方厚民，他也看上赵明远了。
他们两个的私塾开在一处，明争暗斗了好些年。碰上个合眼缘的学生，当然要争一争。
“看什么看，我先见到的，他已经答应去我那了。”
袁空岩不依，说着就要拉赵明远进学堂。
于方念站了出来，“方老师，这次就算了，改日我再带学生来你这。”
眼见人都进了屋，方厚民也不好亲自下场抢人。
“孩子，我的学堂就在隔壁，你要是在这学得不好，就来找我。”
赵明远看他也是个和善的老师，点头示意。
袁空岩急了，“老方，你什么意思？说我不能把他教好？”
方厚民面上堆着笑，“这还用说，我的学生里有一个秀才，你的学生呢？”
这可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学堂里只有几个童生，急切需要一个好苗子。
“老方，那个秀才也不是你教出来的，人家可是一来就考上了，你我心里都有数。”
这下轮到方厚民急了，于方念赶紧站在他们中间，阻止了即将到来的一场嘴战。
林雪涵偷笑，没想到她男人这么抢手。
进了学堂，赵明远感觉到丝丝凉风，里面南北通，南风吹过来整个人舒爽不少。
“小子，感觉如何，我这不错吧。”袁空岩一脸傲娇。
于方念跟两个私塾的老师都认识，她家卖的糕点，入口酥软，这两位都爱吃。
“老袁，明远可是我最喜欢的侄子，您看收费能不能？”
“能，能能，只要他在我这，拿你家的糕点交换也行。”
袁空岩牙口不好，镇上那么多小吃，也就酥心堂的糕点能吃几口。
“那是当然，以后想吃什么糕点，直接让我侄子给你带。”
人情换人情，比直接花钱好得多。于方念能混到今天，这个理她最懂。
从学堂出来，他们顺着路往前走。
“雪涵，前面有几家小店招租，我带你去看看。”
林雪涵伸出小手，两人像母女般亲近，“姑妈，这里的铺子，很贵吧？”
“算不上贵，但也不便宜，这边来往的人多，钱花的值。当年我为了省钱租的巷子里，结果赔了。再好的东西，也要放在人多的地方才行。”
林雪涵一一记着她的叮嘱，毕竟这关乎到赵家的生计，婆婆可是把银子交给她了。
“招租了，招租了。”旁边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喊声。
于方念带着他们过去，“大娘，您家铺子一个月多少租金？”
“每月二两银子。”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于方念举止投足像极了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林雪涵暗地里悄悄学着她说说话办事的样子。
“阿婆，我们刚来，手里没什么钱。”林雪涵怯生生的声音引起老人的注意。
“那就一两银子吧。”
闻言，三人一同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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