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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像林雪涵这样白白净净，眼神清澈的，他是一个没见过。
赵明远和自家媳妇儿低语时，见远处的同窗路过，那帮人纷纷看过来。
“有什么值得?N瑟的？谁还没老婆？”钱固撇着嘴，一副看不顺眼的样子。
察觉到旁边有人指指点点，赵明远伸手摸了摸林雪涵的头。
“媳妇儿，这边有风，你坐过来吧。”
林雪涵起身，留给那帮同窗的只剩背影。
……
清晨，天还没亮，林雪涵已经起床梳洗了。
“明远，你就别去了。两袋黄瓜我能背得动，你就在家好好读书。”
赵明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扁担。“媳妇儿，我偏要跟你一起去。”
想到镇上那些男人狼一样的眼神，他可不想让她一个人出去。
两个人准备好袋子，刚要出门，王小六就过来了。
“涵姐，我来给你挑黄瓜，以后我每日清晨都来。”
赵明远说什么也不让他来，“小六，你不是要去里长那里吗？”
“明远哥，我每日辰时末才去里长那儿。”刚好给你挑完黄瓜，吃个早饭再去。
“也好，你跟我去吧，让你明远哥在家读书。”
林雪涵看他实在想跟着自己，念他也是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镇上，太孤独了。
她既然已经认他做了弟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见外就不合适。
听到林雪涵答应让他跟着，王小六立刻眉飞眼笑起来。
明明是他上赶着来干活，高兴地好像是受了恩赐一样。也许这就是在家人身边的意义，不管怎么说，这里也算是他的家了。
赵明远把扁担放在王小六肩膀上，“有事回来叫我，护好你姐姐。”
“明远哥放心吧，我把涵姐当成亲姐姐的。”
两个男人交代完，赵明远回屋去读书。
清晨的路上人烟稀少，这个点起来的都是去市场买东西的人。
林雪涵瘦弱的身子略显单薄，王小六的身体也还没有发育好，远远看着像两个小大人。
“小六，你家里还有哪些亲戚？”
“涵姐，我爹娘两年前被洪水冲走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人。那些远亲也都不来往，来镇上也是讨生活，里长看我可怜，收下我做半个差事。跟着他能吃饱饭，每月还能领几百个铜钱呢。”
得知王小六的爹娘都没了，林雪涵有一丝诧异。
这孩子来镇上应该吃过很多苦头，也幸亏里长郑大康遇着了他。
不然，到了冬天，一个伤寒可能就丧命了。
“小六，以后想吃啥跟姐姐说。你自己的月钱都存着，等咱的铺子赚了钱，帮着你在镇上置办两间房子，再讨个老婆。”
林雪涵一路说着，却没听见王小六出声。
直到她一回头，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跟第一次见他时那狐假虎威判若两人，人心都是肉长的，王小六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小六，哭啥呢？受苦的日子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王小六笑着擦掉眼泪，“姐，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林雪涵噗嗤笑了，“你还是个孩子呢？以后肯定会有出息。”
两人说着笑着朝市场走去，约好的店铺给他们留了最新鲜的黄瓜。
王小六的生活有了奔头，挑着黄瓜比林雪涵走的还快呢。
“小六你等等我。”
……
林雪涵上午腌黄瓜，下午打开铺子，估摸着到晚上卖完收摊。
整整两袋黄瓜，她一个人去附近的水井里挑水，洗了三遍，切成长条，混合着酱料和香料腌制。
看着坛子里的黄瓜，她想起了于方念的嘱咐，给附近的店家送点吃，学堂那边也要送点过去。
这会儿刚好大家吃午饭，送一些过去给那里的学生，既可以征求大家的意见，又可以让他们帮着做宣传。
吃了黄瓜的学生，肯定也会对赵明远特别关照。
说送就送，她装了两盒黄瓜出了铺子。
下堂的学生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水灵姑娘，手里还拿着两盒腌黄瓜，一个个都纳闷她在等哪个运气好的同窗？
直到他们看见赵明远，“原来是这小子，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话怎么那么酸呢？
赵明远听说有人找他，想着肯定是林雪涵来了。
“媳妇儿，你怎地来了？这么快就想我了？”一脸坏笑的样子，让人想拧他的嘴。
“谁想你了？你再这样我可就回去了。”说着，她抱着黄瓜就要走。
门口的学生们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媳妇儿，别别，我不说了。”
赵明远把黄瓜夺过来，“这是给我的？太多了吧？”
林雪涵说明来意之后，赵明远竖起大拇指，“媳妇儿真聪明，我等会拿进去给大家尝尝。”
“明远，你们读书，我不方便进学堂，分黄瓜的事交给你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赵明远真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林雪涵也不想分开，可是他要读书，她心一横，“我走了，别忘了分黄瓜。”
门口看热闹的学生也跟着赵明远回了学堂，“明远，黄瓜怎么分？”
怎么分？这还用问，当然是先让魏怀钧来尝了。
“怀钧，过来吃黄瓜，我媳妇儿刚送来的。”
他说的直接，却惹了旁人的耳朵。
“这人真不要脸，公然在学堂里提起媳妇儿。”已经有人悄声议论。
魏怀钧夹起黄瓜吃了一口，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样子。
“明远，这黄瓜腌的真不错，爽脆爽脆的，里面还入了味。”
说完，他又吃了一块。
看到魏怀钧的反应，围观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要知道，魏怀钧的嘴巴可是很挑剔的。
“明远，给咱也尝一口吧。”之前骂他不要脸的学生也凑了上来。
赵明远把两盒黄瓜都放在桌子上，“吃吧，洗洗你们的臭嘴。”那些人自知理亏，但又想吃黄瓜，因为晚了可就被别人吃完了。
两盒黄瓜很快就被扫空了，很多人吃的意犹未尽。
“明远，腌黄瓜的店铺在哪？”
赵明远顺坡下驴把自家的地址告诉他们，随后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
远处静静坐着的钱固看着学堂里的一切，暗暗嘲讽这些人也忒没出息。
一个腌黄瓜就把你们收买了，我钱固可是坐得住。
他之所以这样，还有另一层原因。
镇上的钱秀才是他村里的，钱固听说赵明远截胡了钱家看上的林雪涵，心里对赵明远更加厌恶。
此时，他正盘算着怎么替钱秀才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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