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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傅景洲从第一次在『暮色』酒吧碰见她和宋辰，似乎就对他很有意见，也是那一天，傅景洲主动牵了她。
那时候她觉得付傅景洲是生气她不听话，现在想起来，也许那时候傅景洲是在吃醋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乔安然心里忍不住有些小雀跃。
晚上两人视频聊天的时候，乔安然主动提起宋辰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移情别恋的。”
傅景洲淡定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仿佛先前那个暗戳戳偷听她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也许是白天忙碌了一天确实累了，没说几句，乔安然就开始哈欠连天。
“累了？”
“有点儿，搬家真不容易，今天差不多收拾了一整天……”
傅景洲看着她上眼皮压下眼皮，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困了就赶紧睡吧，晚安。”
“好，晚安……”
这一觉，乔安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嫂子，我要出门一趟，就不和你们一起吃午饭了，拜拜～”说着趁自家哥哥在厨房忙碌一溜烟跑了。
在小区附近的小餐馆解决了午饭，乔安然打车去了傅菁菁给她的地址，下车后才发现是一家精神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距离市中心不远的近郊，环境很清幽，也许是正好赶上午休时间，她走了一路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
不知道是因为她过于路痴，还是疗养院太大，乔安然迷路了。
就在她不知道往哪边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台阶下一位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她快走两步追上去问了路。
“下了台阶直走，往前大约走500米会有一个指示牌，然后朝右拐……”
乔安然一边念叨一边往前走，顺利找到了3号楼。
她刚进一楼大厅，和迎面出来的宋小满撞了个正着，宋小满手里拎着两个热水壶，看样子是要去打水。
宋小满看到她的瞬间愣了一下，“安然，你怎么来了？”
乔安然没有回答她为什么来这里，而是盯着宋小满手里的水壶问道：“去打水？我陪你去吧。”
说着也不管宋小满是什么反应，伸手拿过其中一只暖水壶，“走吧，待会儿聊。”
宋小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一来一回半个小时过去了，乔安然跟着宋小满上了三楼。
房间门口宋小满刚推开门，一只饭盒就砸了出来掉落在地上，“滚，我不想看到你！”
“……”乔安然愣住了。
宋小满转身看她，“安然，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水壶给我吧，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好。”
宋小满进去后，房门被重新关上，里面继续传来摔砸和女人歇斯底里的骂声。
乔安然挨着门边走廊的椅子坐下，她刚才没有看得太清楚，只隐约看到女人病态苍白的脸颊和随意绑在耳后的黑发。
女人和宋小满是什么关系？是她妈妈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亲人，又为什么如此歇斯底里，按理来说住在疗养院的人精神状态应该相对平和才对……
乔安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想着。
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搀扶着，有的面无表情，神色空洞，有的面带笑容和身边人有说有笑……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一旁的房门打开又关上，宋小满出来了。
“没事吧？”乔安然看到宋小满手背有些发红。
“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宋小满说，“你吃过午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要是吃过了，也陪我去吃个饭吧。”
“好。”
乔安然跟着宋小满下楼，左拐又直走是一家便利店，宋小满买了一些吃的，两人在便利店附近的椅子上坐下。
宋小满递了一个面包给她，“一起吃。”
乔安然接过面包笑了一下，“我记得小时候就爱吃这种面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
“我小时候根本没吃过……”
“小满？”
宋小满笑一下，“我没事，安然，你还记得我们大一刚入校那会儿，大家做自我介绍，我说我叫宋小满，班级的同学是什么反应吗？”
不等乔安然回答，宋小满又继续说道：“大家都说我这个名字好听，有气质，可是你知道吗，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人说我的名字好听，我也一直非常讨厌自己的名字。”
“其实我撒谎了，我名字里的小满两个字和二十四节气里的小满没有丝毫的关系，就是派出所上户口的时候民警临时想的。”
“民警想的？”乔安然有些疑惑。
“对，因为我爸当时想让我叫招娣，”宋小满说着说着就笑了，“但我姐姐已经登记了叫招娣，我就成了小满。”
“你有姐姐？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乔安然有些意外，她从来不知道宋小满还有一个姐姐。
“我有一个姐姐，她找我五分钟出生。”
“双胞胎？”乔安然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同卵双胞胎？”
宋小满明明是笑着点头，乔安然心底却惊了一下，她有一个猜测，一个她不希望成真猜测。
“所以，之前那些照片——不是你？是你姐姐对吗？你为什么不说呢？宋小满，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乔安然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怪不得有一段时间她总觉得宋小满不太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宋小满继续笑，“安然，谢谢，真的。”
乔安然突然心里堵得慌，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在这里是？”乔安然想到刚才的女人。
“刚才那是我妈，她原本也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可惜后来疯了，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但时不时还是会疯一下，就像刚才那样……”
“我上初中那年，我爸和我妈闹离婚，因为我爸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那女人上门来闹，再后来，他们就离婚了……”
后面的话宋小满没说，乔安然也没有问。
回家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宋小满那句“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特别的邪恶，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她死了就好了，我就不用受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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