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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晚上，他仍旧在外边街道上晃悠。
手里照常提着一个酒坛，喝得醉醺醺的。
一个偏僻无人的街道角落，杨凡正摇摇晃晃走着。
咕咚！
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披黑袍，戴着铁色面具的人。
杨凡踉跄几步，倒退跌倒在地上。
依然抱紧酒坛，对黑衣铁面人大骂。
“走路……走路不带眼睛啊，没……没看到本公子吗？”
铁面人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堂堂大将军之子，因为一个女人落得这副德性，你爹要是看到你这样，不知伤心成什么样。”
“我什么德性，关你……屁事，你滚开，别打扰本公子喝酒。”
杨凡昂起脖子，不服气叫嚷着，坐在地上咕咚咕咚喝酒。
铁面人鄙夷道：“你什么德性跟我当然无关，但是你的武功跟我有关，早年间，我曾在你和费无极，秦歌三人体内种下一缕真气，等到你们成才之日，我再吸收你三人的功力，练成三分归元气，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不料……”
铁面人话锋一转，情绪逐渐激动，声音夹带一股恼怒与颤抖。
“秦歌那个自大狂，流星阁捧红了他，他便自以为武功高强，到处闯荡，到处惹事。”
“罗摩遗体这种烫手山芋他也敢碰，结果死在七侠镇了吧，真是活该。”
“老夫谋划多年，没有机会吸到他一丝内力，气煞我也。”
“杨公子，与其看你一直沉沦下去，不如放弃你那废物的生命，将你全部功力回馈给我吧。”
“待我神功大成之日，一定会给你上柱香祭拜你的。”
铁面人大手抓在杨凡肩膀上，运起怪异的功法，开始吸他功力。
倏尔，一道冰冷沉重的喝止声传来。
“放开那个年轻人，他的命是我的。”
旋即，又一道稚嫩欢快的孩童声音紧随其后。
“放开那个年轻人，他的命是小七的。”
铁面人一怔，急忙起身后望。
看到一个面色刚毅的刀客，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几岁孩童。
小孩子调皮捣蛋，喜欢学大人说话。
刚才那稚嫩的声音便是他喊的。
刀马和小七。
眼瞅今夜将过，按约定过来取杨凡的性命。
没想到，让人抢了先机。
还是一个黑袍铁面人。
铁面人绕到杨凡背后，正面对着刀马和小七，寒声问道：“阁下是何人？要干预老夫的事情？”
刀马咧嘴一笑，“是你在干预我的事，这个年轻人的命是我的，该由我来取。”
“所以，阁下到底是……”
“刀客，赏金杀手，镖人，随你喜欢怎么叫，我无所谓，但是名字这种东西……不用问了吧，我这个人不喜欢透露名字，说了也没用，我又不跟你做朋友。”
“阁下倒是很有性格。”
铁面人表示很欣赏，手掌用力抓着烂醉如泥、毫无抵抗能力的杨凡，对刀马道：“杨凡的性命不能给你，他对老夫有用，而且现在就要用。”
锵！
刀马拔出了大刀，狰狞笑起来，左边脸上轻易不可见的一道刀疤抖动几下。
“既然如此，看谁动作快了。”
“跟老夫比快，先对付老夫的死士吧。”
铁面人仰头大声招呼，“死士们，出来。”
转瞬间，四周屋顶上蹦?着跳下来十五个持剑黑衣人。
他们皆蒙着脸面，看不清样貌。
对刀马来说，无所谓。
他杀人从来不在乎对方身份，至少对无名小卒是这样的。
“小七，捂住眼睛，数十六个数，数完才可以睁开眼睛。”
小七听话地捂住眼睛，大声喊道：“一。”
咔嚓。
随着“一”的喊声，一个死士当场毙命。
没人知道刀马怎么做到的。
他的刀实在太快，快到让人看不清。
“此人不好对付，你们一起上。”铁面人呼喝。
死士们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刀马蜂拥而上。
“二。”
小七捂着眼睛，大声数着数。
“三。”
“四。”
“五。”
……
他每叫喊一声，地上便多一具尸体。
“六。”
“八。”
听到八，刀马战斗的间隙转过头来看着后方，纠正小七，“数得不对，你忘记了七。”
“没有忘记。”
小七调皮地放开双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睁着大眼睛，对刀马开心道：“七在这里呢。”
“唉，真拿你没办法，快捂住眼睛。”
刀马继续杀人，已经杀了九个。
小七很听话，重新捂住眼睛，继续数着。
“十。”
……
十五个呼吸过后。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五具尸体。
刀马抹一把脸上汗水，转头望向铁面人的方向。
铁面人已经不见，地上只有杨凡干巴巴的尸体。
杨凡死了。
被铁面人活生生吸干内力。
连生机也跟着一起被掠夺，变成皮包骨。
刀马撇撇嘴，驻刀而立，冷漠望着漆黑的夜空。
察觉不到铁面人的气息，放弃了赶尽杀绝。
拎起杨凡的尸体，带着小七朝镇子外走去。
许先生说过的，干净利落点，处理好杨凡的尸体。
至于铁面人那十几个死士的尸体，他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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