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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发来的自拍看了又看，恨不得放大每一个细节。将她发来的那两条语音听了又听，听得手机没有电量自动关机。
房间里的夜灯光芒似乎变得微弱了，但房间里却更加明亮了。
他抬头一看，窗外，已是天光破晓。
不多时，周白神清气爽地带着周昭出门去学校。
二楼主卧窗边，楚晖目送她出门，上车，离去。
满脑子的‘哥哥’挥之不去。
“少爷。”孟寻来敲门，楚晖这才收拾好所有情绪，垂眸片刻再抬起眸时，已然恢复成平时淡漠冷静的模样。
“进来。”
……
周白送完周昭，便来到与汪笑笑约好的地点，老远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冲她招手。
“这边！”
汪笑笑模样清秀，说话又快又脆，像清晨在枝头叫唤的喜鹊。
人也活泼，很是自来熟。
两人吃过早餐，便来到剧组。
拍摄地点在影视城的一个破败阴森古宅，恐怖片专用场景，大白天进去都后背发凉的那种。
整个剧讲的是四个大学生为寻求刺激，来到传说中的鬼宅玩笔仙，结果招上一群恶鬼的故事。
没什么内涵，纯粹就是为了恐怖而恐怖。
周白刚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在骂人，“我哥花这么多钱请你来导戏，不是让你来欺负我女朋友的？什么没演好？哪里没演好？我就觉得挺好的，你什么破导演，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被他骂的那人背对着周白，身材瘦得跟竹竿似的，但站得笔直，被骂了也一声不吭。
旁边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周白隐隐还听见有人小声嘲讽：
“还把自己当大导演呢，就是个靠爬女人的床上位的货色，现在被金主一脚踹了，狂不起来了吧。”
“别这么说，好歹人家还有张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靠着床上本事又翻身了呢。”
小年轻骂完人，转头就去哄怀里的女人，一口一个宝贝，肉麻兮兮的。
汪笑笑见周白杵着不走，小声说：“骂人那个是制片人的堂弟，因为大家都叫制片人杜少，就叫他杜二少，成天在这里狐假虎威的。那个女的是主演之一，自从搭上这杜少，就成天拿鼻孔看人。被骂的那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导演，他其实脾气挺好的，但主演们和很多工作人员都瞧不上他，没少给他使绊子……”
周白看向顾东辰。
后者明显听见了这些话，但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是看着杜二少，不客气地开口：“把戏拍好，这是我的工作，如果她拍不好，可以让她滚。”
“我去你妈的，少在老子面前装逼！”杜二少抓起手边的水杯便朝顾东辰泼过去，顾东辰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人堵住退路。
眼看对方那杯水就要泼到他脸上了，就在这时，有人拽住他的衣服拉扯了一下。
顾东辰脚底下踉跄了两步，站稳，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个漂亮到带着一股无形杀伤力的脸。
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明第一次见，那语气熟稔的却仿佛两人曾经是生死之交：“顾导，站稳点。”
顾东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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