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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捡起针筒看了看，大多是50毫升针筒，里面的溶液因为房间的热度而蒸发，比起客厅，这里除了燥热没有任何异味。
“楠楠，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他朝安楠看去。
能使人皮肤变得年轻，容光焕发，他有想到会不会是安楠的同类，但能毁容这点似乎又推翻了他的猜想。
其实安楠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没有进房间，但站在门口足够她去感受族人的气息了，可是客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向阳面，起码房间被晒了两三天，什么气息都没感受出来。
她失望地摇摇头。
程海朝江少宇示意了下，道：“拿个袋子来，把这些东西装起来带回去。”
“好嘞，”江少宇立马照办。
除了找到可疑的药瓶针管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外，没什么其他收获，可足以证明这间客房关过人。
那个人和原料应该有很大关系，窗户大开，说明他逃了出去。
蒋金城瑟缩着问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要把我送去警局了？”
“你觉得呢？”程海慢条斯理将目光投向他，居高临下，尽管蒋金城差不多有一米八，此刻看来却渺小如鸡。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就提醒你，你说冯凯投湖，但最近新闻没报道过落水死亡事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冯凯还没被打捞起来，或者你说的是假的所以才没有尸体上浮，不管真假，你得带我们去河边看一看。”
“什么？”蒋金城一个劲儿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打不死我我更不去！”
一顿胖揍之后....
蒋金城带着他们往湖边走。
这方湖叫杜鹃湖，就在小区不远处的大城公园内，白天湖水碧绿晚上波光粼粼，在湖边散步的人挺多。
此刻八点不到，湖边的绿荫道下还有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唠嗑。
蒋金城站在冯凯投湖的地方十步开外道：“就是那儿，你们自己去看吧，反正我是不敢靠近的。”
公园景色设计得不错，环境怡人，朦胧月光笼着恬静雅意。
可他们不是来游湖的。
越是景色怡人幽静，江少宇越是慎得慌，毕竟真死过人不敢打肿脸充胖子，道：“我就在这儿守着蒋金城免得他偷跑。”
周至明附和：“对，这厮太狡猾，我和少宇两个人看比较合适。”
程海哪会不知道他们那点胆子，嗤了声：“出息。”
有程海在，安楠一点也不怕，拉起他的手便走到湖边，主动拿出手机打开灯光给他。
程海拿过手机往地上照，湖边围栏下是泥土地，上面依稀有点脚印，鞋码和他差不多。
“确实有人在这儿站过，”安楠蹲在他边上。
“嗯，不过不一定是冯凯，也可能是其他人站这儿欣赏风景，说不好。”
程海说完站起来，朝着湖面照去。
根据蒋金城的说辞结合房子里的发现，冯凯应该是出来找人，可是为什么会一路到河边自杀？
晚上和白天一样，安楠的视线很好。
她认真在湖面看过，除了风吹过的波光粼粼外没有动静，更没有浮尸，但渐渐的，湖中央的水光越来越暗沉暗沉，似乎有东西在聚拢。
她踮起脚往前倾。
“怎么了？”程海注意到她动作，立马戒备。
她指了指：“那里好像有东西。”
程海将手机光源对着安楠指的地方，但这点光亮远达不到湖中央，在他看来湖水没什么两样，但楠楠说有东西就一定有东西。
“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江少宇的好奇心最终压倒了恐惧，走过来一起往湖心看，可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又压着声小声问安楠：“安楠，你看到什么了？”
她还是句话：“有东西。”
因为具体是什么她也看不清，那东西在水下。
不多时，安楠所说的东西游了过来。
不是鱼不是虾，而是大团的黑影在水中游荡，犹如水下雾霾却比雾霾厚重，黑沉不透光，黑影很快扩散开来，形成了大片黑幕，黑幕中有两个圆形缺口。
三人怔了怔。
这特么不是一张面膜吗？！
与其说是面膜，不如说是一张人脸。
明明是空洞的缺口却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凝视他们，令人不寒而栗。
人脸缓缓上浮。
大片黑幕如活物般翻滚纠缠，不是水底有雾气，而是密密麻麻的蠕动的细长物体织成了一张“幕布”，细长触须往外延伸，仿佛女人脸青丝如瀑，然而也更加诡异森冷。
程海抓住安楠手腕，免得出现意外情况。
“这、这......”江少宇僵硬在原地，想跑但是两腿发软，嘴里想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却只是无声做着嘴型。
“我们退后一点！”程海低喝命令，左手扯过江少宇，右手揽住安楠快速往倒了几步。
几秒过去，诡异物体没有爆出水面，依旧平静。
“要不我们先回去？”江少宇终于找回点声音。
程海也赞同：“看不出来是什么，我们白天再来。”
今天他们毫无防备，又是晚上，安全系数没有白天高。
“嗯，”安楠应下，黑漆漆的东西不是她族人，她的族人大多都是绿油油的，更感觉不出族人的气息。
“快快快，走了走了，”江少宇催促。
见他们一惊一乍的，周至明非常纳闷：“你们干嘛呢，鱼很多吗？”
蒋金城道：“我怀疑他们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他回头看了眼周至明，瞬间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连滚带摔一路爬到程海脚边：“救救救救救命，救命啊....”
周至明被他吓到，也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啊。
“靠，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他也快走两步朝程海他们靠拢，但是脚步一动，所有人都神情骇然地往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周至明紧张起来，下意识摸自己脸：“我可没敷面膜没毁容啊！”
安楠替其他人回答：“你没毁容，但你背上趴了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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