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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上?
连衣伸手,在阿丽脖颈一点,阿丽从此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甘心!不甘心!
阿丽眼睁睁看着云溪走出她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了,她再也发不出一声声音。她这一生,就这样终结在黑暗里了。
洛雪松开云溪,“你.......”
云溪捂住洛雪探究的双眼,“就是不为了你,我也不会原谅一个屡次对我下药还背着我勾结暗卫的女人。”当然,这只是堵住洛雪质问的借口。他不想她有压力,不想洛雪做恶梦。
洛雪目光暗淡下来,“既然你想得这么清楚,这些天又是再做什么?”
不吃不喝的把戏又是做给谁看的?
云溪目光一顿,“有些东西需要想清楚罢了。”
他现在不能承认这些手段也有逼她来见他一面的心思,他担心她,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她,怕她心死离开,只能让她来看看他。
洛雪饶有兴致,“现在想清楚了?”
云溪脚步顿住,却不回头,“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那你还想怎样?”清风也站起来,望着云溪冷傲孤独的背影,“追上她告诉她你爱他,你不想她离开,”清风语速极快,“然后呢?”
云溪缓缓转过头,看着清风,“然后我.......”
“然后你怎样?”清风质问,“让她留在你身边,陪你打江山?”清风忽然冷笑一声,“姑且不论其中危险多少,云溪,你扪心自问,若真的她陪你得到你想要的,你能给她什么?”
云溪手指微微颤抖,“给她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白首一人而已,他,他给得起。他可以向她承诺有生之年只会有她一个人,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心里的位置,都只有她一个。
对于现在的云溪来说,能有这样的决心已经很不容易了,身在其位,他本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可是为了洛雪他愿意努力一次,云溪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清风看着云溪沉默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天真的想法!
“就算将来你愿意为她空置六宫,时局愿意吗?你的龙椅愿意吗?云溪你太贪心了。”清风长叹一口气,“你想要江山,还想给她一人心和万千宠爱,你问过你的江山吗?”
云溪坚定地看着他,“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他为什么不能鱼与熊掌兼得呢?
清风像是听到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若果你真有这样改变一切的能力,何至于现在还不能将这天下收入囊中?”
云溪狡辩,“师兄,你知道,这不一样。”
清风离开桌子,走到云溪跟前,距离很近,近的清风可以看见云溪眼中自己的倒影,“一样的,云溪,你自己也明白。我相信你有一天可以做到为一个人甩掉三宫六院、不顾朝中利益牵扯,不顾江山权利倾轧,你一个人就可以掌控一切,我相信,”
清风抿了抿唇,“终有一天,你会做到这样,但是这需要时间,你也很清楚,这二十多年你都在为江山谋划,如今也不过堪堪把南越掌控在手中,这还有萧寒无能的原因,那北蔡呢?”
面对清风无情的剖析和质问,云溪无话可说,这也真是当初他狠心拒绝洛雪的原因,他追她那么久,好容易洛雪愿意和他敞开心扉,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可是洛雪想要的原本看起来很简单的白首一人心,他却给不了,“可是.......”
“没有可是,”清风打断云溪的挣扎,“事到如今,你已经经不起可是了。北蔡的太子可不是萧寒任由你拿捏,你想要得到天下,还需要多久的谋划?”清风逼近云溪,毫不退让,“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我.......”云溪紧握双拳。
“你什么?”清风突然伸手握紧云溪的肩膀,“你等得了,她呢?一个女子最好的光阴就这样蹉跎了?云溪你真的爱她吗?”
“当然,我爱她。”云溪掷地有声。
“哈哈!可笑!”清风冷笑一声,讽刺至极,“真的爱她就放弃你的江山抱负跟她一起走吧。”
云溪狠狠一颤,脚下不由得后退一步,真的爱她就放弃你的江山抱负跟她一起走?可是.......
“不甘心是不是?”清风紧追不舍,“男儿志在四方,你放不下的。”他拍拍云溪的肩膀,口气终于缓和下来,“云溪,她在你身边只会影响你。”
其实清风本来想说洛雪会成为云溪的软肋和累赘,可是看着云溪渐渐露出痛苦之色的眼神,他还是婉转一些,又想到什么,清风双眼忽然哀伤起来,“你当初多么心狠果断的一个人哪!”
云溪眼神一闪,定定看着清风,将他眼中的仇恨纠结还有痛苦都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一痛,师兄.......
“你可以果断杀了我爹,杀了为你传道受业的师父,今天怎么就舍不下一个女子?”清风语气忽然愤恨起来,他爹的死一直是两人解不开的心结,不管当初真相如何云溪是不是逼不得已才下手,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这是事实。可是如今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就让他乱了阵脚,数次以身犯险,他怎么能不心寒?
“云溪,放下她吧,不管为了谁?”清风看了面色痛苦的云溪一眼,忽然转身离开了,叹息,“美人关,英雄冢。”
云溪,你如今放不下洛雪,不过是还对她有迷恋不舍,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容易让男人惦记,可是你不是一般的男子,你要不起平凡人的情爱纠缠,那只会毁了你。
心中无挂牵,你才能走得更远,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爹虽然死在你手下,可是我仍旧是你师兄,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能看你就这样误入歧途?
清风离开了,但是他的话却如同魔音灌耳,久久不绝。
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等得了,她呢?
是啊,就算他愿意给她白首一人心,她能等得了吗?
美人关,英雄冢.........
既然江山和你只能选一个,那么洛雪,就当我如同自己告诉你的那样,我不爱你,从来都不。就让过去的一切都化作云烟,随风飘散吧。
云溪松开手,平静神色,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将快要冷掉的饭菜塞进嘴里,好像在品尝绝世美食一般。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云溪看着门口呢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忘了你,你.........”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谁知道呢,感情的事情,非经历不能明白,有些问题,确实只有时间能够告诉他。
南越的夏天多姿多彩,不管是一缕清风,还是几丝细雨,都会弹出醉心的旋律;不管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特,还是彩虹横跨蓝天的壮丽,抑或碧水蓝天、苍山翠岭、缥缈云雾和烂漫山花,都足以令人对追忆和怀想。
漂泊的人喜欢独自在野外漫游。丛山深处的蜿蜒小道,皆是牧群踏勘而来。没有鲜明的路径,只不过比茂密的生长景象略微逊色了一些。踩着软绵绵如地毯似的茅草,仿佛插上了翅膀在云中飞行。
洛雪离开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池塘里大大小小的荷叶你拥我挤,犹如一把把撑开的绿伞。荷花自是这绿色中的点缀,那一枝枝、一朵朵鲜红鲜红的荷花就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在绿色中跳动。鹅、鸭在荷叶下或觅食,或拍打着双翅跑动,或用嘴梳整零乱的羽毛,或把头反插于翅膀之下,独脚站立于田埂作悠然的休眠状。
“姐,我们现在去哪里?”洛逸跳上马车看着和青青说话的洛雪。
“北蔡。”洛雪言简意赅。
“北蔡?”洛逸眉头轻蹙,“那么远?”洛雪该不会在逃避云溪吧,“姐,有这个必要吗?”
洛雪白他一眼,不想跟这个陷进牛角尖的弟弟说话了。他的心思摆在脸上,洛雪能看不出来吗?真不知道她哪里表现出拿的起放不下了?傻弟弟这么担心?
青青终究看不过去洛逸穷追不舍,回答道,“少爷,你别忘了在南越,小姐已经是个被刺客无情杀害的皇后娘娘了。”她撩起窗户看了一眼,才说,“难道你想让小姐一辈子易容生活在南越?”
洛逸这才想起自家姐姐还被宫里的人惦记着呢,就算上次易了容,还不是在客栈里就遇到了刺杀?
“呵呵.......也对啊,安全第一!”洛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洛雪讨好地笑笑。
“所以这一路我们要马不停蹄地离开南越,上回不过在京城刚一露面就被人盯上,这次可不要大意。”洛雪无视洛逸的讨好,叮嘱两人,特别是洛逸,“你可要收敛一点,别闯祸了。”
洛逸哀嚎一声,“姐,你怎么又小看我了?我什么时候给你闯祸了?”
青青嗤笑一声,“少爷,你的可信度还不如我们家白白呢。”见洛逸就要发飙,她赶紧躲到洛雪背后,“小姐,你说是吧?”
洛雪没好气地笑笑,从软塌上抱起呼呼大睡的白白,忽然眼睛就有些湿润了,“不知道白白和茶色那丫头怎么样了?”
看到白白这只小猫就让她想到还在宫里的白白和茶色,她们大概已经认为她都死了吧?这样也好,时间一久,她们就会忘记她了,没有她在身边,她们也会少一些危险。
青青握着洛雪的手,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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