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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丫头关上门,有些小心翼翼地模样,“主子有信来了。”
圆脸丫头将刚刚得来的纸条递给绿茵,“刚刚得的消息,让小姐保护今晚的一位薛姓公子,免受付金阴谋。”
绿茵玉指纤纤,展开纸条浏览一瞬,就放在烛火之上燃烧殆尽,烛火的影子印在她脸上,更显艳绝。
“付金?”洛雪懒散地倚在梳妆台前,轻笑一声,“这薛公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竟能让主子如此谨慎?”付金不过一纨绔子弟,不涉及阴谋诡计,怎么能劳动主子发话,看来问题出在那所谓的薛公子身上了。
那丫头思索一番才到,“奴婢刚刚在门口悄悄看了一眼,薛公子是个长相极为阴柔的男子,看服装打扮,家世不俗。”她见绿茵没有做声,回想一番才说,“这人好像就是近来凉城名声大燥的神医薛珞。”
“薛珞?”绿茵饶有兴趣地呢喃一声,“神医啊,倒是有意思,我最喜欢医术高明的人了。”
她转过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唔.......主子到凉城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好容易有了消息,就要我保护一个神医?”她嘟嘟唇,“真没劲。”
那丫头机灵道:“主子做事一向有目的,咱们只管做好他交代的事情就好了。”她走过来将绿茵的头发打散,重新环绕起来,“奴婢已经派了人盯着付金,小姐也梳妆出场了。”
绿茵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极为不情愿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那丫头似乎也见惯了绿茵这般模样,好不走心地说:“待主子大业有成,咱们就自由了。”
她心里清楚,绿茵就是喜欢嘴上抱怨一番,毕竟青楼无聊,除了收集情报,她没事可做,就嚷嚷着想离开。但若主子真是让她离开,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就是嘴上说得起劲而已。
“唔..........看我这如花美眷,眼看着就要凋零了?”绿茵突然扑到在桌子上耍赖道:“这青楼里来来往往的,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能对上本姑娘胃口的呢?”
那丫头偷偷眼唇而笑,“小姐莫不是思春了?”不过绿茵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今日付金日日捧场,绿茵戏弄他戏弄得好不开心。
绿茵闻言,毫不留情地给了丫头一记粉拳,“你敢取笑我?”她转头恶狠狠地说:“小心我告诉蓝妈妈让你挂牌接客去。”
那丫头小脸一红嗔怒道:“你胡说什么呢?”
绿茵正要打趣,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绿茵姑娘,你好了吗?付公子催的急了。”
绿茵闻言脸色一黑,嘴上不客气道:“知道了,你先去让他们等着,我梳晚妆就来了。”
唉,装个知书达理的青楼名妓可真不容易。
那丫头领了命走了,绿茵哀嚎一声,“快梳妆吧,本姑娘又要开场了。”
梳头的手一顿,“谁让小姐魅力大呢?”说着手上继续挽着头发。
绿茵看着镜子里的绝色容颜,笑得妩媚。
这圆脸丫鬟放好了香炉之后,又来到窗前,调整窗扇的位置,并回头观看香炉中檀香的烟气方向,直到烟气的方向随风散后正巧可以弥漫到中间的圆桌处,这才作罢,向二人行了礼,出去了。
青青皱眉:这是在做什么?
洛雪笑道:“这莫非是专门伺候绿茵姑娘熏香的丫头?规矩也当真是多,我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了,平日里熏香都没有她这般的讲究。”
青青看了那熏香一眼,又看了洛雪一眼,心中暗忖:小姐你要不要这么抬举一个青楼姑娘的做派呢?怎么说,你曾经也是南越国的皇后娘娘,吃穿用度虽然不像传说的皇后娘娘那样尊贵,但是见识得也算多了,何必装作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付金听洛雪夸奖,惊喜道:“正是呢,这也是绿茵姑娘的特别之处了。她做事之细巧,想法之卓绝,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可知是有些见识的。”
洛雪等了许久时间,青楼风景没有见识多少,北蔡青楼头牌姑娘的派头倒是见了个足!隐隐也有些不耐烦了。
付金忍不住问道:“绿茵姑娘可收拾好了么?”这鹅蛋脸的丫头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急,我家姑娘正在梳妆,一会子就好了。”说完后躬身行礼出去了。
洛雪见这丫鬟一的进进出出,不由得叹道:“这绿茵姑娘可是好大的排场,都快赶上皇帝出宫的架势了。”
她再不出来,她可就要出去了。
付金道:“这也是绿茵姑娘的特别之处,她就是这般讲究之人,若要见她,须得从了她的这些规矩。”
洛雪皱眉,摇一摇头:“我倒真是佩服你的耐性了。”眼见香炉中的那支檀香已快燃尽,绿茵姑娘仍然没有出来。
那个圆脸丫鬟又走了进来,换了一支新檀香燃上了,洛雪终于坐不住了,问她:“你们家姑娘还没有梳洗好么?”
洛雪多少有些不耐烦了,道:“这茶水都喝了三壶了,还要宽座多久呢?”
付金见状,赶紧安慰道:“薛兄莫急,这已是快的了,有一日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呢。”
洛雪翻了翻白眼,道:“切!为了见一个青楼女子,值得么?再说刚才你还不是一副猴急的样子,怎的这时候反倒是坦然了?”
青青和杏儿也深有同感,可不是吗?怎么现在这样一幅深情的样子。
付金挠了挠头,喏喏道:“我刚才着急,是担心她不见我。这会坦然,是因为知道她定会出来相见。这些程序是平日里都有的,我已经习惯了。”
杏儿嘟囔一声:“以前怎的不见你这么痴情?”
那圆脸丫鬟笑道:“付少与我家姑娘是老相识了,所以知道规矩。这位公子想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家姑娘就这脾气呢,规矩少一样也不成的,以后公子来的常了,便知道了。”躬身行礼后退出。
付金自然晓得洛雪应该是等得着急了,也道:“薛兄你就稍安勿躁吧,莫要将绿茵姑娘惹恼了,她若是恼了不来见我们,那可怎么是好!”
洛雪撇一撇嘴,心道:凭她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见一面都要花费这半天的功夫,太浪费时间了,自己是不奉陪的。
付金从椅子上跳起来,喜道:“她来了!”几步抢到门前。
洛雪长叹一声:“可算是来了。”
洛雪知道她就是这怜香楼中的头牌姑娘绿茵了。
付金凑上前去,笑道:“绿茵姑娘,我刚才听小丫头说你今日身子不爽,可没什么大碍吧?”
绿茵微微敛袖,侧身福了一福,道:“多谢付少记挂,绿茵如今已没有大碍了。”
听她说话声音,洛雪隐隐觉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记不清楚在哪里听过了。
付金携了绿茵的手,引她来到洛雪面前,笑道:“今日我邀了好友来见你,神医薛珞,家中也是有万贯资财的。”
绿茵向洛雪也福了一福,道:“见过薛公子。”抬起头来,洛雪见了,不禁一楞,好个气质卓然的美人!
绿茵见到洛雪,目光中几不可见地划过一丝流光,转瞬不见,她温柔一笑,再施了一礼,道:“原来是薛公子,绿茵让您久等了。”
洛雪也还礼道:“绿茵姑娘,不必客气,姑娘姿容绝佳,等一等也是值得了。”
如果真的是男子,痴迷绿茵再怎么等着也是心甘情愿地。洛雪心想,她现在是男儿身,再怎么不悦也要装装样子了。
付金奇道:“怎么,绿茵姑娘以前是认识薛兄的么?”怎么觉得绿茵待薛珞格外不同。
绿茵娓娓道:“不曾。”她目光流转,看了洛雪一眼有道,“不过绿茵向来崇敬医术高强之人,薛公子大名,绿茵还是听说过得。”
洛雪初到凉城,‘起死回生’的医术手法在凉城广为人知,这才让她的医馆客流不断,财源广进。
付金听了,向洛雪道:“想不到薛兄还有这等的福气,能得到绿茵姑娘的青睐。”言语之间,颇有些醋意。
洛雪心里了然,笑道:“实在是误打误撞。”
绿茵微笑道:“相逢就是有缘,薛公子快请坐,尝一尝我自己酿的‘神仙醉’。”招一招手,那两个丫鬟将酒壶放到桌上。
神仙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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