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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一愣,下意识想起那晚听的凄美歌声,“唱歌?”
这在少数民族的婚礼风俗中是常见的情形,电视里也经常演,唱歌更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我家乡那边是有这样的习惯的,你要不要唱给我听?”
云溪听她提起家乡,便知道她说得是未来世界了,心下好奇。但是那边莫老先生还和洛逸说得火热,他当下站起来,礼貌地说:“多谢老先生特意告知,阿逸对这里的婚俗很是感兴趣,我们二人还要和林主说些事情,您有时间便同阿逸多多讲讲可好?”
洛逸脸色一黑,他缠着莫老先生说婚俗,就是想尽办法同云溪作对的,现在他倒是想要先溜走和洛雪二人世界去了。
莫老先生慈祥点头,“二位自便就是。”
两人携手离去,洛逸脸色不善,却只能耐心听着。莫老先生很是欣慰这年轻人的定力。
云溪带着洛雪一路往村子前面的洛水畔走去,两人在河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洛雪自觉地靠在他肩膀上,问道:“出来做什么?你不是特意找人过来说成亲之礼的事情吗?”
云溪轻笑,“那些事自然有人操办,无忧根本就是成心的,想来洛逸和师兄也在里面扮演了必不可少的角色。”
洛雪想想也是,云溪日常表现得恨不得立刻成亲才好,哪里接受得了从定亲开始再熬上几个月才能成亲!
云溪低头看她,“同我说说你们那边定情成亲是怎么样的吧?”
洛雪目露怀念,一边回忆一边诉说,“花定情是我印象中比较浪漫的定情方式。不过那是苗家人谈恋爱的方式,很唯美。”
云溪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眼神深了一些,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力气。
云溪疑惑,“男男女女都唱歌?”在古代男子是不屑于唱歌取乐的,唱歌是女子为了取悦于人才需要的才能,男子更喜欢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当然了,我们的时代,男女平等。唱歌只是一种爱好而已。”洛雪撇唇,知道他在想什么,嗔道:“你是不是放不下面子唱歌啊?真是奇怪,在我们那里,那个年代,还有大量的男歌手专门以唱歌为事业,照样是大明星。”
云溪聪明地不接话,转移话题道:“那你接着说方才的‘花定情’吧,我听着也新奇。”
她眉眼弯弯,似乎亲眼看到了那般场景,“姑娘听到歌声,便将手中的花给歌郎戴上。花定下了两人的姻缘。若是在月下,他们便会盘歌抒情,直到月落西山方才依依告别。”
她抬起头问他,“浪漫吗?”
云溪讪讪笑着,“浪漫,浪漫。”
心中却是不屑一顾的。男子唱歌就算了,还要躲起来,喜欢一个姑娘你就直接上去说明,这般弯弯绕绕的,若是有情敌,早就被人抢走了心上人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你……你可曾接受过男子的花?”
虽然明知道那是她在那边的世界里的感情,只是他仍旧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吃醋。他想拥有她完整的感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将来,都一样。
噗嗤!
洛雪反应过来,痴痴笑了,“傻瓜,我说的是其他民族的婚俗,我是汉族人,自然不用这些,只是喜欢罢了。”
虽然不懂她口中的‘其他民族’还有‘汉族’是什么意思,但是重点却是听懂了的。她没有接受过别的男子的花。
云溪送了一口气,声音也愉悦了一些,“你心中的成亲之礼是怎么样的?”
“入乡随俗。”洛雪想着,现代穿婚纱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只是她却更加喜欢《微微一笑很倾城》中的那个桥段,穿着凤冠霞帔嫁给心爱的男子,也是一件美事。
“不过在我们那边呢,新娘子是不用在行礼之后就回到新房里等着的,那样太枯燥了,一个人干坐着还不能吃东西,多无聊啊。”
“哦?”云溪听着甚是新奇,“那你们那边的习俗是怎样的?”
新娘守着新房等到丈夫归来行洞房之礼是自古以来都必经的过程,女子本就要三从四德、婚后待在家中勤俭持家,等候丈夫归来。
“新娘子需要和夫君一起招待客人啊。”洛雪把玩着云溪的手指,“你们这边对待女子太不公平了,女子凭什么就要独守房中呢?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自然要两个人一起参与才是。”
云溪干咳一声,“雪儿,你们的世界确实新奇,不过这里还未有这样的礼节。我……”
“好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洛雪好笑道:“自从到了这里,我就已经告别了那里的世界了,遇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旁的礼节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我只在乎你一个人的想法。”
“雪儿……”洛逸收紧手指,将她的手纳入手心,“我爱你……”
洛雪一愣,云溪鲜少说这样直白的话,顶多是暗示性的小暧昧,直白到这个地步的情话在现代很是常见,对于古人而言,却是很难说出口的,他们更喜欢用暧昧欢喜的文字诗句表达自己的感情。
“云溪……”洛雪心绪涌动,脑袋一热,就将自己的樱唇送上去,贴近他的薄唇,甜蜜四溢,“我愿将心向明月,共君一生长相守。”
云溪指尖一动,眸中窜出些火热,这些日子洛雪是见惯了的,每每云溪狼狈离开,再回来总是带着一身的寒气。他们还未成亲,云溪尊重她,始终没有碰她,只是过过嘴瘾,但是每每折磨得自己欲火焚身。
她想着云溪难受的样子,羞涩得缩回脑袋,咬唇道:“啊……你到底是要将成亲之礼弄成什么样子啊?”
这简直是没话找话。
云溪看着她,目光依旧火热,声音沙哑,“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里的特色就很好啊。”缓过神来,红色退却,她笑着,忽然抬头看着云溪,“若是你愿意,也可以将你那晚听到的歌唱给我听啊。”
云溪脸一僵,眸中火热退了大半,“真的想听?”
“嗯!”洛雪点头如捣蒜,“你的声音向来好听,我期待得紧。”
云溪好似做了好大一番斗争,才道:“那,等到洞房之夜,我唱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否则,若是让清风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他的。
这次轮到洛雪脸红了,洞房啊!
她声音低低的,含着娇羞,“好!”
……
成亲的日子最后又选定在二十天以后,那是莫老先生千挑万选、离得最近的良辰吉时了。
这几日洛雪一直被青青和村中的姑娘拉着,如同春游一般到处在村子里跑。阵法多变的紫竹林,清澈见底的洛水湖,奇花异草遍地丛生的后山,金黄一片,欢声笑语的麦田。
总之每日起床以后,洛雪就没法儿闲着,景色看得她眼花缭乱,但心情却是一日比一日好。这样悠闲的田园生活,即使是在现代的时候,也是没有享受过的。
现代都市的青年男女,也承受着生活的压力,若是想要这般好好看看风景,还得花钱去旅游。现在有这样天然原生态的田园风景免费观赏,洛雪自然也乐不思蜀了。
至于成亲的事情,云溪同清风师兄还有洛逸,整日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她,也不让她插话。洛雪自然也乐得当一个待嫁新娘,什么也不管。
来到村子的第八天,这里又迎来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故人,在几人当中掀起了一阵‘鸡飞狗跳’的热闹。
这天,天才刚朦朦亮,晨光熹微,洛雪还睡着。
云溪的房间在她左侧,右侧是青青的房间。一大早,朦朦胧胧间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吵吵嚷嚷的喧哗声,隐约含着男女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争吵。
昨天去了后山,一看在那些奇花异草,洛雪就挪不动腿了。拿着药草篮子一直忙活到夜深,才依依不舍的回来,睡得自然也晚些,精神疲乏了,早上就不容易醒来。
但是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她的眼皮挣扎着,久久没有睁开,直到隔壁开门声响起,不多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洛雪唇角勾起,心满意足地重新睡过去。
寂静的小院中,云溪冷眼看着院子中对面站着、怒目而视的洛逸和绿茵。
两人此刻都是僵硬着不动,洛逸的脸色铁青,双目中还可以看见燃烧的怒火。
绿茵也不甘示弱。唇角上挑,目含讽刺。两人脚下,还有两颗白色珍珠兀自滚动着,最后,碰到一起又缓缓向相反的方向滚开。
这是云溪用来定住他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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