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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娇羞道:“皇上顾念臣妾,总是不肯去。倒是臣妾的不是了。原本今日离开听雪阁,臣妾打算去凤霄宫看看娘娘的。倒是不想,娘娘今日居然也来了这里。”
轩辕楚楚冷眼扫过顾贵妃得意的眉眼,不屑冷嗤,上前一步,顾贵妃忍不住就要竖起全身戒备,以防她对自己做什么,情不自禁就后退一步。
轩辕楚楚见状,冷笑更甚,直接抬脚从她身旁走过,步履庄严尊贵,停在了行礼的洛雪面前。伸手将洛雪扶起来,声音柔了些,“听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你可还好?”
洛雪诧异地看了轩辕楚楚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只不过轩辕楚楚明显是来撑腰的,她若是这时候不领情,那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借着轩辕楚楚的手站起来,洛雪浅笑嫣然,“多谢皇后娘娘挂怀,前些日子雨水不断,偶感风寒而已,臣妾无碍。”
轩辕楚楚赞赏地看了洛雪一眼,这才拉着她的手坐到上座。顾贵妃的眼睛都要气红了。她们,何时这般熟悉亲密了?
洛雪吩咐一声,“香儿,去准备茶水。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碧螺春,要现烹的茶水,记得时辰不要太久。”
香儿高兴地应了一声,“是!”
轩辕楚楚闻言,眉眼间荡漾着笑意,尤其看到顾贵妃五彩缤纷的脸色,心中更加高兴。
“还是你懂本宫的心意。”轩辕楚楚笑道,拍拍洛雪的手,眼睛里传递着只有两人才懂的意思。说罢,转身看着在原地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顾贵妃,一拍手,懊恼道:“瞧瞧本宫这记性,怎么把我们身份尊贵的顾贵妃给忘记了?来人,给贵妃娘娘赐座,上茶。”
“是!”有宫女领了命令,给顾贵妃搬了椅子来。
顾贵妃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沉着心气,坐下来,看着轩辕楚楚道:“皇后娘娘,今日臣妾本事好心来给雪妃贺喜,没想到雪妃好大的架子,避而不见就算了。这宫里的宫女太监居然如此不识礼数,刻意冲撞,本宫身为贵妃,难道连教训几个宫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自然有。”轩辕楚楚也不介意,接口道:“只不过,顾贵妃身份高贵,自然不能亲自做这般污糟事情,这些个不听话的宫人就交给凝香吧。”
她说罢,冲身后的凝香吩咐道:“凝香,将这几个不长眼色的宫人带到凤霄宫好生教训一番,调教好了再送回听雪阁伺候,以后莫要给雪妃娘娘惹麻烦才是。”
那几名宫人闻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跪下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顾贵妃闻言,‘蹭’地一声站起来,厉声道:“等等。皇后娘娘,您这样也未免太过了吧!这几个人冲撞本宫,自然应当由本宫教训才是。若是到了凤霄宫,皇后娘娘当真舍得调教吗?”
洛雪忍不住掀起眼皮,看着顾贵妃,这个女人真不是一个聪明的。无论如何,轩辕楚楚是这后宫之主,掌管凤印,后宫的大小事她都有权管辖。顾贵妃再得宠,也不过是个贵妃而已。
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地挑战皇后的权威,只能说她是太过着急了。
果然……
轩辕楚楚眉眼沉下,厉声呵斥道:“住口!顾贵妃,本宫看你今日是没有带脑子出门吧?”
顾贵妃恼羞成怒,“皇后娘娘!”
“你还知道本宫是皇后娘娘!”轩辕楚楚把玩着指尖的蔻丹,神情讽刺,“你再受宠,也不过是贵妃而已。在这后宫待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吗?”
顾贵妃这才警觉,自己方才一时冲动居然说了这般话来,她急忙站起来,冲着轩辕楚楚跪下道:“皇后娘娘,车臣妾一时失言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她低头跪着,眼睛里的狠厉之色尽数掩藏起来,将自己重新伪装成为一个大方得体的贵妃。
“臣妾是有些心急了。”她抬起头,诚恳道:“雪妃初来皇宫,怕是有许多规矩不懂,若是宫中的奴才也这般不尽心……”
她笑了笑,看着洛雪道:“本宫也是为了雪妃着想,想要替她管教一番,这倒是让皇后娘娘误会了。”
她重新笑着看轩辕楚楚道:“皇后娘娘您既然愿意替雪妃管教,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既然是误会,那本宫也就不多说了。”轩辕楚楚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顾贵妃,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收回目光,落到洛雪身上,“雪妃,今日是本宫的疏忽,改日让凝香给你挑几个懂事的过来伺候着,也免得这些个奴才落下话柄,倒叫你这主子受罪了。”
洛雪心知肚明,轩辕楚楚这是在讽刺顾贵妃,当下从善如流道:“多谢皇后娘娘。”
顾贵妃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知道今日自己是讨不了好了,气愤涌上心头,她紧紧压抑着,勉强笑道:“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想要先行告退了。这就不打扰你和雪妃的雅兴了。”
轩辕楚楚头也不抬,直接道:“回去吧。以后没事也不要到这里来了。雪妃喜静,性子怕生,不喜欢陌生人打扰。你就在自己的清荷宫等着皇上便可以了。”
洛雪默:‘喜静,性子怕生,不喜欢陌生人打扰。’这说得还是她吗?
顾贵妃咬牙,“臣妾知道了。”她狠狠瞪了一眼笑意不断的洛雪,“臣妾告退。”
顾贵妃带着一堆人呼啦啦地离开了,香儿正端着茶具过来,退到一旁,低着头等着顾贵妃过去。
顾贵妃狠狠瞪了一眼香儿,冷眼扫过那一堆茶具,冷哼一声,抬脚走了。
香儿将茶水烹制好,递给轩辕楚楚,“皇后娘娘请用茶。”
轩辕楚楚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香儿一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瞥了一眼洛雪,见她点头,这才低头道:“是,奴婢告退。”
等到殿里没人了,轩辕楚楚才推了一把面前的茶水,“本宫最讨厌的便是碧螺春,你倒是牙尖嘴利,谎话信手拈来。”
洛雪好整以暇地端过茶杯,品尝了一口,赞赏道:“好茶,香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见轩辕楚楚气呼呼的模样,她不禁忍俊不禁,“这茶皇后娘娘不爱喝吗?我倒是很爱这味道,就是委屈娘娘了。”
“少来这一套。”轩辕楚楚冷嗤一声,端起茶杯泄愤一般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吞了下去,“果然还是本宫最讨厌的味道。”
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人还是茶?
“习惯便好了。”洛雪放下茶杯,“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咖啡,不过,人的习惯总是会变得,即使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也是要变得。”
轩辕楚楚一怔,“咖啡?”
洛雪嘴角一抽,“皇后娘娘,这并不是重点。”
一不小心就冒出了一个现代词语,洛雪汗颜,“不管怎样,今日多谢娘娘为我解围了。”
轩辕楚楚也不纠结,她看了洛雪一眼,笑了笑,“谢?怎么谢?”
洛雪挑眉,终于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心底的疑问,“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
轩辕楚楚低低地,“嗯?”
“如果你前些天是为了慕白帮我,今天,又是为了什么?”洛雪撇唇,“我记得,你确实不是很喜欢我。”
“错了,不是不喜欢,是讨厌。”轩辕楚楚毫不避讳道:“不过那还是以前了。现在……”
她顿了顿,“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
以前讨厌她,更多是因为洛雪拥有许多她一直艳羡但也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和感情,现在,洛雪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甚至,她更加惨了。
人总是喜欢同情弱者,原本,她也不是讨厌洛雪这个人,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讲,洛雪的性子和她还蛮像的。现在,在皇宫里,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顾贵妃那个女人,她也是不喜的。
洛雪噎住,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自己的悲惨遭遇成为了轩辕楚楚同情自己的根源,这样的帮助,让洛雪心酸又无奈。
“我不需要。”洛雪声音也冷了些,“同情么?呵!”
她闭了闭眼睛,又看着轩辕楚楚,直勾勾地,“曾经青梅竹马的爱人现在后宫佳丽三千人,甚至容许别的女人骑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轩辕楚楚气结,“你!”她咬唇,“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洛雪叹气,不管如何,轩辕楚楚方才帮了她是事实,“多谢你的帮助,不过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不是同情。”轩辕楚楚苦笑一声,“我都说了,我们是同病相怜。”
洛雪收回目光,声音淡了一些,“你,为什么不试着挽回?”
轩辕昊天对轩辕楚楚的感情,她是见过的。那样的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变化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可见轩辕昊天的重视。
轩辕楚楚呼出一口气,踢了一脚地面,也不知道是泄气还是做什么,总之,脸色不太好。
“挽回什么?”她冷笑,“新帝登基元年,纳妃共计十六名,上至丞相太尉之女,下至文官武将亲戚,后宫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洛雪嘴唇蠕动几番,什么都没说。
轩辕楚楚自小在皇宫长大,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宫中生存的法则,皇帝纳妃原本就是许多利益牵扯的。
帝王之爱,不是谁都要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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