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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森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嘴唇微张，下巴轻微的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就不受控了。
他握紧拳头，一拳用力的打在身侧的墙上，墙面瞬间被染红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拳头流到了地面上。
林九澄靠着墙大口的呼吸着，随后缓缓的坐到了地上，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赫森的双腿似是被灌了铅一般，每挪动一步都需要十足的力气，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林九澄，在她的身前定住，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林九澄冷漠又恐惧的神情像是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他痛的无法呼吸，他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情绪，看着她脖子上的那道红印，赫森恨不得一拳一拳的打死自己。
这样的感受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的东西便是感情，看不见摸不着，可大部分却又想牢牢抓住，抓不住的总是会怨怼会悔恨。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如同那些人般被这种飘渺的东西牵制住自己的内心，可是现实却是他失败了，他败给了感情，败给了自己。
他也会怨恨，但是他的怨恨唯有对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恨自己为什么在林九澄坚定的想放弃时，他却又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不舍，去做这些伤害她的事。
“对不起，九澄，对不起。”他带着哭腔说着，随后缓缓蹲在她的身边。
林九澄本能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这样的赫森确实让她害怕。
可此刻她最害怕是自己，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巨大的力量，她只知道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死了的一瞬间，她有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杀人的疯狂的感觉。
“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你别害怕，我不是故意的，九澄。”
看到林九澄的反应，赫森心中的悔恨像是升到了极点，他把手背到身后，不断的向后挪动着，视线也模糊了。
“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你别害怕我。”
“放我走。”林九澄的目光有些涣散，似是没有任何情绪。
赫森猛地摇头，“不行，这个不行，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行。”
“出去。”林九澄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与冷漠。
她不想再看到赫森了，这样一个总是会想尽办法去伤害她的人，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看。
赫森用力的点头，“好，我出去，你别难过。”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林九澄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想过，他们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不堪。
本应该和平分手的，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他到底是不想放手，还是不甘心自己被甩，这样可怕的男人，到底怎么样她才能离开。
林九澄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双眸此刻又呈现出了灰色，她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去了一般，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直到窗边传来了雷声，巨大的雷声让她瞬间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屏，原来她就这样睡着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她站在阳台上，这天空分明就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可却打了那么响的雷，她正纳闷呢，突然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还是让她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这个时间赫森应该去军管处了吧。
她想着，打开了卧室的门。
赫森还是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门口，见她出来，他才抬起头，双眸猩红，布满血丝，“你醒啦？”
一张口，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
“你……”林九澄震惊的看着他，他右手上是昨天打到墙上留下的伤，拳峰上粘满了已经干涸的血液。
他昨天就没离开这儿……
林九澄猛地抬头，“你在这儿站了一夜？”
她抬起头，赫森才能清晰的看到她脖颈处，昨天被自己捏的痕迹，还泛着深红。
赫森的心脏收紧的疼，疼的直抽。
“你昨天……”一张嘴喉咙便发紧的难受，他哽咽了一下，才又开口，
“你昨天的样子，我实在担心，你没事了我就走了。”
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转身离开的时候，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用拳头对付爱自己的人。
走到了门口，他站在原地，犹豫半晌之后，没有锁门。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的手上拿着林九澄的手环，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心中即便有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他做的事情。
“上将大人，这次的……”
赫森一抬头，凌霄的视线对上了他。
他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已经到嘴边的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赫森双眸猩红，眼底好似闪着一丝波光，这是凌霄从未见过的模样。
“你说。”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
凌霄定了定神，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次边境闹事，冷副将那边受了伤，请求派人支援，上级的意思是，要不要派林上将过去……”
“不用！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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