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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满是血污的残缺的脸，还有一身褴褛的衣服，呕吐感越来越强烈。
李波静坐了几分钟，努力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脑子里还在不断地浮现出那张脸。
他想冷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因为那人，李波认识，长时间的销售经验，让李波养成了对人过目不忘的本事。
如果李波没看错，楼下那人，虽然样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是身形依旧没什么改变，特别是微微有些驼背的身形。
她是跟李波住同一栋的租户，李波有时上下电梯都会见到她。但是彼此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对人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是从八楼看过去的，但是李波确定，那人就是她，她好像是一个人住的。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波右手紧紧地抓住左手，努力让自己不发抖。
又过了几分钟，李波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呕吐感，双手支着墙壁，缓缓地起身。
他看了一眼手机，9:13，不知不觉他已经坐在地上十来分钟了。
稍微缓了缓，打开手机，工作群里，依旧没人回他。
公司的同事都是住在a城的，大家居住的地方差不多，想来昨晚那场大撤退，大家都忙着自己逃命，没时间去理会别人，更不会像他这样有时间去看手机。
李波自嘲一声，没想到那句睡死过去的老话，自己还真就是睡死过去的。
但现在懊恼也没用，谁让自己吃了安眠药，手机都是关静音了呢？
难怪报警中心的人员让自己不要出门，李波已经了解个大概。
如果刚刚看到的那个“人”还活着，那她是应该被定义为人，还是该被定义为人形生物，或者连生物都不是。
李波打开抖音，在搜索栏搜“a城大撤退”，点开来，第一个事就是a城天气预报，第二条则是昨日a城中心区的一场车祸现场，其它的大概都是一些a城本地的网红，探店，吃播啥的。
李波感到有些沮丧，没有任何有关a城昨晚大撤退的消息。
这座城市一共有一百万人，想要一晚上就完成全部撤离，不是说不可能，而是难度极大。
所以李波相信，一定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来不及撤离，所以24小时后，那架救援直升机，就是李波离开这座城市的希望。
李波使劲摇了摇脑袋，他再次拨通了报警中心电话。
“您好，这里是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好，我是刚刚打过去的李先生，刚刚我看到了，那人，那个女人，样子有些奇怪，这个是不是就是撤退的原因。”李波声音十分冷静，他也诧异自己为何能这么冷静。
电话那边，停了数秒，之后那人道:“李先生，如你所见，a城爆发了不知名病毒，具体来源暂时未知，被感染者会变得易爆易怒，症状跟狂犬病患者一样，若被感染者抓伤或者咬伤，在半个小时之内若不能及时进行伤口处理，患者会在半个小时以后，逐渐失去理智，变得跟感染者一样的症状。”
“你说的是，丧尸。”李波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学术界还未给出定义，但是这个症状，您可以把这个病毒理解为丧尸病毒”。
电话的两头，都沉默了数秒，李波率先开口道:“我明白了，但是我需要知道，24小时后，真的会有救援直升机吗，还有，救援直升机会把我载去哪里，还有一件事，在其它地方有没有发现类似的病毒，比如说，b城。”李波声音逐渐变得颤抖。
b城，是李波老家，也是他父母现在住的地方。
“李先生，目前全世界只有a城发现这类病毒，其它地方暂时没发现，救援直升机将会在24小时到达您所在的地区，您周边目前已确认有其他三名幸存者，24小时后，救援直升机会载您离开a城，在这之前……”
“我绝对不会出去！”李波抢先一步道。
“好的，李先生。请您，相信我们。”
“我始终相信这个国家。”李波声音异常坚定。
他挂了电话，再次缓缓地打开窗户，那人，或者说，那具丧尸，已经消失在街道上，李波嘴唇有些发白，它肯定看到了李波，李波确定它跟自己对视。
现在消失了，会不会就是来找自己的？
丧尸会不会上楼梯，李波不确定，但是他绝对不会傻到将一些影视作品当成科普的东西。
这附近还有三名跟自己一样的倒霉蛋，李波叹了一口气，怎么说也是三个“战友”，李波感到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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