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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志，那种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一点也不值得你难受！他就是故意的，你难受了，过得不好了，他就开心了，你可不能让他如意，就要开开心心地过下去，气死他！”
“再说了，他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个打工仔，这年头，给人打工的还瞧不起自己创业的，多可笑！没有这种道理！”
“人生么，本来就是起起落落的，你都当了多少年的第一名了，神仙还有下凡历劫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你。还不许你过厌了，换一种活法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
说到激动处，希瞳猛地抬头，四目相撞，顾惊泽的眼神凝在她脸上。
希瞳红唇微张，声音戛然而止，抱着手臂的手有些僵滞。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没有人声，只有树梢岸边的虫鸣蛙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惊泽才偏头移开视线，他望向远处灯火变幻的桥梁，声音淡淡的，“我不寻死。”
“真的？”
“嗯。”
希瞳松了口气，清澈的双眸漾出笑意，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安慰人，怪羞耻的。
顾惊泽动了动，手臂上柔软饱满的触感让他不适，生出些说不清的烦躁。少女却像是浑不知情，依旧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阵阵夜风吹过，带起女孩的发丝，混着少女的馨香，拂过他的手臂，脖颈，痒痒的，让人难耐。
“抱够了没？”顾惊泽的声音有些哑。
希瞳一怔，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热意上涌，她像突然被烫到似的，倏然撒手，退后几步。
“不不不不……不好意思。”
“回去吧。”顾惊泽没有看她，半晌才出声。
确实不早了。
希瞳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却看到顾惊泽依旧往原来的方向去。
再往下就个铺满草皮的斜坡，斜坡连接着江水滩涂。
希瞳咬了咬唇，拔腿就冲上去。
“顾惊泽——”
他停下。
回身看她跑到自己面前。
“你不回去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哪根敏感的神经。
顾惊泽拧了拧眉心，他压根就没有想要自杀。
“我只是想在江边待一会，吹吹风。”
“……哦。”
“回去吧。”
顾惊泽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下了草坡，随意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下。
夜深风清，月明星稀。
一轮满月高悬，洒下银辉，流进江水，碎成点点星光。
夜色正好。
希瞳却觉得他形单影只，有些可怜。
她在他身后站了会，犹豫了片刻，便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顾惊泽没有回头。
不一会，一抹?丽的颜色便在他身边站定，不近不远，隔着一米的距离，缓缓坐下。
“……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江边夜景呢……”半晌，希瞳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真好看。”
她还是不放心。
哪怕为了堂堂，她也不能让他出一点意外。
豁出脸不要了！
她是这么给自己打气的。
“你经常来这边吗？”
没人接话。
希瞳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又有些小社恐，她对顾惊泽不了解，找不到什么话头，咬了咬唇，抱着膝盖，没有再开口。
“不是。”半晌，那头才出了声。
“啊？”希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话。
“这样啊……”
夜深人静，一时无话。
不远处的路灯下，飞蛾在缠缠绵绵盘旋。
时间长了，希瞳倒不觉得尴尬了，反而享受起这种在繁华喧嚣中隐匿，独享这一方静谧天地的感觉来。
她上身微微向后，双手撑着草坪，仰头望天，看着一架一闪一闪的飞机，从头顶飞过。
“这么晚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啊？”
希瞳收回视线，转头看到顾惊泽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幽深。
她怔愣了一瞬，脱口而出，“不是有你在么。”
眸光微动，顾惊泽显然也没想到她脱口而出的是这个回答，他指尖动了动，不自觉地摩挲着食指和拇指，看着她的目光暗了几分。
“你就这么相信我？”
“……”希瞳不自然地点了下头。
“为什么？”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因因因因为……”她目光躲闪，磕磕巴巴，“因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顾惊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突然低低笑起来。
希瞳被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低哑的笑声突然停止，顾惊泽抬眸，目光如炬，亮的吓人，就像是森林里暗伏的狼崽，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攫住眼前的少女。
眼神侵略，不加掩饰。
希瞳浑身僵滞，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你了解我吗，就觉得我是个好人。”
“我……”
“什么也不了解，就敢大半夜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待在一个没人的地方。”
顾惊泽每说一句话，身子就前倾一分，两人本来就离得不远，他一靠近，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带着侵略的压迫感，将她裹挟在其中。
“你是蠢还是天真？”
希瞳头皮发麻，草皮上支撑身体手臂开始打颤。
“你……你不会的。”希瞳干笑两声，声音有些抖，“你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对我做……啊——”
一阵惊呼，天旋地转。
希瞳被压在草地上，睁圆了眼，呆呆地看着上方的顾惊泽。
他双膝横跨在她大腿两侧，跪在地上，一手握着她的双腕，扣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撑在她耳边。
她被笼罩在他身下，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一次，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沈逸舟……”
“不是！”希瞳摇头，“他出国前，我跟他就没联系了。”
“哦，”顾惊泽勾了勾唇，眼底完全没有笑意，“那就是冲我来的。”
“…………”
希瞳侧脸撇开视线，不敢对视，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说一下孩子的事，下巴一紧，她被男人的大手钳住，将脸掰向他。
“冲我来的女人不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将上身压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不如，我成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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